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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弗特》的观后感10篇

发布时间:2022-08-10 21:26:22

  《波弗特》是一部由约瑟夫·斯达执导,奥斯瑞·科恩 / Itay Tiran / Eli Eltonyo主演的一部动作 / 剧情 / 战争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波弗特》观后感(一):内心的战争

  战争片类型,大致可以分为两种对立性的发展路线:一是英雄主义,一是反英雄主义。前者着重在战争的重现,唤起观众对剧中人物的认同与激情,大多数的历史片、史诗片属于此类。后者则是将个人置于战争中,探索战争对此个人的各种影响,有的则藉此影响探讨战争的意义,并提出"反战"的政治主张,大多数的越战片与近几年的二战片属于这一类型。

  《波弗特》(Beaufort)很难归类到英雄主义或反英雄主义当中,抽离战场背景,《波弗特》就仅是在探讨一个人内在价值的冲击与转变的电影,从这角度来说,《波弗特》又不算是战争片了。事实上,《波弗特》也不是战争片,从头到尾,只见几位扮演以色列军人的主角们对话,看不到任何一个对手或是对战场面。三不五时临空而降的炮火,在本片中似乎负责剧情的推进与对主角观念的影响,缺少更大的隐喻意义。

  既然《波弗特》只是借用战争的背景,不能归属为战争片,加上导演刻意的不带批判色彩呈现当时以色列从黎南退兵的政治、军事环境,以及社会特殊情势(以色列内部也面临民众要求撤军的压力),于是整部电影的重心移到演员身上。《波弗特》当中的演员们表现极为杰出,演活了这群面对混乱的军事指挥系统、突发的炮火攻击、饱受思乡之苦、肩负国家重责却必须坚守岗位的军人。剧中扮演战地指挥官Liraz中尉的Oshri Cohen,将一位原本野心勃勃的军官,面对同袍因上级无意义的防守策略而丧生,因而对自己坚持价值观的质疑,给诠释的相当成功。最具关键性的角色,是剧中扮演拆弹兵Ziv的Ohad Knoller,电影一开始的十分钟都是以他为主,藉由他在波弗特阵地的迷路漫游,带入观众的视角,形成对每一位演员的认识,以及掌握到波弗特复杂的场景,他的死亡更是一切质疑的开始。

  在表现形式上,导演采用了类似舞台剧的简约主义表演方式。省却不必要的道具布景、烦冗复杂的情节与多样性的角色。简化的电影表现形式,必须由剧情的张力与演员的表现,支撑起整部电影。这两项要件是也是这类表现型式的成败关键,因此对编剧、演员与导演的要求特别严苛,如果没有扎实的表演功力和冲击性的剧本,贸然采用这样的表现形式只会凸显其空洞与贫乏。《波弗特》并未出现这些问题,然而由于题材过于普通,关键转折情节缺少对观众的冲击效应,因此《波弗特》也只能算是优秀作品,无法成为经典电影。

  《波弗特》观后感(二):这地球有个角落叫波弗特

  波弗特城堡,一座始建于12世纪的十字军要塞。几百年来,几经争夺,几度易主。血雨腥风的洗礼为它平添几分神秘色彩,俨然成为“英勇”的代名词。1982年,黎巴嫩战争首日,历经一场激烈、充满争议的激战后,以色列国旗最终飘扬在要塞上空。18年后,面对公众的不满与抗议,以色列政府最终决定撤离黎巴嫩。

  这是电影开始的字幕,紧接着就是波弗特的全景镜头,没有宏伟的堡垒,就一个土山头。电影描述了驻守这里的士兵:一群帅哥,20出头,棱角分明,挺拔健壮。这个年纪,应该在校园游荡、谈情说爱、听摇滚或者打cs,可惜他们只能在间歇的炮弹袭击下,守着这个破山头,站岗。

  没有敌人,即将撤离。如此平静的战场,还是有4个小伙死了。其中有人拥有音乐梦想,有人拥有远在美国的女友,他们的生活原本有更多可能,但是他们死在了波弗特。我为他们不值。其实他们任何一条生命,都比这破山头重要。

  导演只是客观纪录这一切,如果他有什么观点的话,可能要表明攻打和撤离波弗特是一出真实的荒诞剧。片中两次提到,18年前的攻占似乎是一个失误的指令,而如今的撤离也是朝令夕改混乱不堪。

  永远的无奈,高层的几句争吵就决定了底层个人的生死。

  只欣赏好莱坞白痴片的儿童请绕行,这里没有火爆场面香艳美女,这里只有波弗特,地球一个角落的日常生活

  《波弗特》观后感(三):苦守寒窑十八年,一场游戏一场梦

  《前陷风暴》是一部以色列电影,获得2007年柏林影展最佳导演银熊奖。单就影片的拍摄手法本身来说,称不上是一部非常出色的作品,然而若是把这部电影放在时代的聚光灯之下,却自有重大的意义。

  《前陷风暴》的导演约瑟夫-席达出生在美国纽约,六岁后与父母一同移民到以色列,在取得哲学和艺术学位后,他又回到纽约攻读电影硕士。由于接受过正统的电影训练,约瑟夫-席达的运镜手法显现出影剧学院特有的熟练与精确,滤镜、轨道与脚架,三机取镜与切换,铺垫、冲突与终结。相较于中规中矩的运镜与叙事方式,这部作品所采取的视角立场以及拍摄的时机更吸引眼球。

  《前线风暴》的故事讲述的是以色列于2000年从“波佛特堡”撤出这一真实历史事件。波佛特堡是一座由12世纪时的十字军所建立起来的碉堡。在过去九百年间,历经无数次的血腥战斗,基督教徒与伊斯兰教徒、罗马人与阿拉伯人都曾占据过这座碉堡。波佛特堡位于黎巴嫩南部,黎巴嫩是一个小国,土地只有1.04万平方公里,人口只有311万人。在数次的以阿战争中,许多巴勒斯坦难民从以色列逃到相邻的黎巴嫩,其中自然也包括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成员,这使得黎巴嫩成为以色列的眼中钉、肉中刺,使其在1982年和2006年两次遭到以色列的战争攻击。

  在1982年的第一次以黎战争中,以色列派出了十多万军人进攻黎巴嫩,一举攻占了波佛特堡,而这一占就是十八年。2000年,在强大的国际舆论压力下,以色列终于决定从黎巴嫩南部撤军,《前陷风暴》讲述的就是以色列军队撤出波佛特堡时,堡内军人所面对的状况与心情。不同于一般的战争片,《前陷风暴》并非从英雄主义或爱国情操来切入,而是以个人的角度来看待这场战争的荒诞本质。

  ■以色列军队驻守波佛特堡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情况非常异常。一直以来,真主党人就持续对波佛特堡进行炮击,而以色列当局给驻军的指示是:坚守堡垒、不得还击。在决定撤军之前倒也还好,真主党人的攻击只是象征性的,一天来上几次无伤大雅的炮击。然而当以色列将要撤军的消息传出来后,攻击就变得密集和强大,意图呈现出一种以色列人被打跑的态势。结果堡内军人开始出现伤亡,撤军通知却迟迟不来,不得还击的指示也始终不变。

  随着攻击的增强,堡内驻军们的心情益发动摇,开始私下讨论当年攻占波佛特堡的情况。据说在1982年的以黎战争时,上头曾经下达一纸命令,那就是不要占领波佛特堡。然而不知怎么的,这纸命令并没有被发放执行,以色列军队不仅占领了波佛特堡,还持续占领了十八年。

  影片的主角是只有22岁的基地指挥官李拉兹,就和其他坚守堡垒的年轻军人一样,李拉兹也是不顾父母反对而加入军队,如果说有什么让李拉兹区别于其他驻军的,那就是他有着更强烈的爱国情操。因此当准备撤军的消息传来时,李拉兹的感受其实是失落与不舍。然而,当攻击越来越猛烈,当自己遵从上面指示而对下属所下达的命令开始造成死亡时,李拉兹的信心动摇了,他突然明白爱国这个抽象意识在战场上所代表的真实意义。

  撤军的行动终于开始落实,50辆军车载着数吨的炸药来到波佛特堡,准备在撤军后将碉堡炸毁。在布置炸药的同时,李拉兹下令驻军们收拾碉堡内的东西,连国旗都从旗杆上拿下来,当晚便要撤出波佛特堡。可是临行之际,上司却又通知他们留在原地继续坚守。属下们对此群情激愤,但是李拉兹只能无奈地将国旗再挂回去,继续派人到碉堡上冒死驻守,继续等待那遥遥无期的撤军命令。

  透过电视新闻,驻军们得知以色列国会对撤军一事尚在争议当中,未能达成最终的决议。与此同时,新闻播放了一则对战亡将士父亲的采访内容。这名牺牲的军人属于拆弹部队,他被派到波佛特堡来拆除一枚炸弹,尽管这名军人当时的判断是炸弹过于复杂,暂时不宜拆除,但在李拉兹以及军队总部的坚持下,他不得不冒险进行拆除,结果不幸牺牲。在电视上,这名军人的父亲含泪说道,他有三个儿子,每个都不顾他的反对加入军队,他始终不知道这三个儿子在那里,如今他终于知道三儿子的下落,在棺材里。

  终于,驻军们撤出波佛特堡,当悲伤凄婉的音乐从荧幕中传来时,映照的是年轻军人们欢欣鼓舞的笑脸。

  ■在整部影片当中,碉堡不断受到炮击,然而却从没看到炮弹来自何方、也没看到任何一个发射炮弹的敌人,只听到驻军们说敌人似乎是那些疯狂的真主党人。在碉堡之上,放置了许多身穿军服的假人,用来吸引敌人的攻击,对这些假人,驻军们戏称他们为“盟友”。而在地下碉堡内部,是绵延不断的曲折回廊,既没有指示牌、也没有警示灯,驻军们每日在这如同迷宫般的地下通道中来回穿梭,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当中。

  关于攻占波佛特堡的理由,只有一个难以证实的传言。关于坚守波佛特堡的理由,只有一则国会争议不休的新闻。既然要坚守堡垒,为何下令不得还击?既然不得还击,为何不干脆撤离? 在《前陷风暴》中,导演便用这几个场景安排来呈现波佛特堡驻军的荒诞困境:不知为何而占、不知为何而守、不知敌人是谁、不知盟友在哪、坚守不离但不能还击。如果说影片中有什么是波佛特堡驻军们确定的,那就是一个失去儿子的人的眼泪。

  2006年7月12日,以色列第二次攻打黎巴嫩,经过34天的交战,两边终于签订停战协议,由1.5万名的联合国维和部队以及1.5万名的黎巴嫩政府军共同驻守黎巴嫩南部。黎巴嫩真主党在7月12日抓了两名以色列士兵,这便是美国所主导的西方媒体对这场战争的官方说法。从战争发动的时间便可以明显看出来,这是一场美国和以色列早就筹备好的戏码,只是这次以色列刻意避开波佛特堡。

  就影片本身的手法来说,《前陷风暴》不如以色列导演塞缪尔-毛茨在2009年推出的《黎巴嫩》。然而,就影片拍摄的时机和意涵来说,在以色列第二次攻击黎巴嫩、在美国控制西方媒体的情况下,这部由出生于美国的以色列人所拍摄、讲出许多人心声的电影,有着与众不同的意义。

  《黎巴嫩》是以1982年第一次以黎战争为背景的反战电影,从这两部电影作品可以看出,有越来越多的以色列人开始对持续不断的战事有所质疑,对以战止战的极端策略感到厌烦,也对美国这个从不现身的盟友产生反感。当欧洲影展陆续将奖座颁给这两部电影时,希望美国这个世界第一强国能有所触动,也希望以色列政府能早日摆脱无谓的政治游戏。

  是的,在这事上,我立场鲜明。

  《波弗特》观后感(四):音效很好,场景很真实

  觉得好像是在碉堡里面一样,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听到军靴踩在水泥墩上的声音,从远处飞来的导弹的声音,爆炸的声音。

  敌人没有面孔,士兵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和这样没有型不可触摸的敌人作战,意义何在。所有人都似乎明白为什么要坚守,但又讲不出所以然。Ziv的爸爸在电视上做访谈的时候,看着镜头的眼神,是最最具有杀伤力的。故事发展的比较慢,也许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多的情节。和Das Boot一样,电影想给你的不是一个故事,而是一场身临其境的体验。

  导演自己原来就是在beaufort的守兵,所以影片的所有细节都做得十分到位,非常真实。有朋友之前是在攻进黎巴嫩的以色列士兵,坚决不肯去看这场电影,因为觉得实在是太真了。

  《波弗特》观后感(五):電影節系列I:那一夜,沒有集結號──再見美麗堡(Beaufort)小評

  勉強將<再見美麗堡>跟<集結號>進行類比,絕對反映了筆者的懶惰。

  事關除了兩片的內容都以孤軍的悲哀,及軍中的兄弟情為主軸外,兩片幾乎亳無關連。

  不過,假如我們願意仔細分析兩片導演在處理上述戰爭題材的取態,亦不難發現當中其實早已隱含了一些文化差異。

  原文:

  http://www.xanga.com/tommyjonk/648492063/item.html

  《波弗特》观后感(六):心灵的要塞

  《希望》

  只要心灵深处

  尚存犹太人的渴望

  眺望东方的眼睛

  注视著锡安山冈

  我们还没有失去

  两千年的希望

  做一个自由的民族

  屹立在锡安山和耶路撒冷之上

  记得赵汀阳老师在其《论可能性生活》中表达了其对一些貌似深刻的文艺作品的不满“刻意制造一个伦理两难,让主人公在两难中矫情做作的挣扎一番后或者大团圆或者全毁灭”,很多我看来的好电影在赵老师的这番话后失去了获得更高层次意义的可能,但是我相信这部片子赵大师您可能会喜欢。

  第一不说人——没有一个戏份很重的主角;也不说事——以巴冲突背景根本就没有大面积的展开;更不是说感情——全是男人,在一个相对封闭安全的环境中也没什么可歌可泣的兄弟之情。整部片子中要表达的东西在我看来只有两个“荣誉”和“死亡”。

  军人大凡是为荣誉而存活的,其生命的最高价值不是存在而是悲剧性的毁灭,将自己的生命元素融入宏观的历史事件中 ,片中Liraz一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在狂热的荣誉感和森严的科层体制束缚下的军队里你是很容易忘却你作为一个鲜活的人的存在的,但是随着三名战友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夺去生命,随着撤离命令的下达Liraz渐渐意识到“夺去这个要塞是因为错误的命令,如今放弃他也是混乱的政客所为”。荣誉是军人的安身立命之本但不是政客的,在这一对价值冲突下这个士兵显得是那么的反调和不合时宜。片中实际上Liraz并没有一个所谓的“幡然醒悟”过程,撤离他也是带着疑惑和尊严离开的Liraz作为理想主义者的定位并没有发生变化,“政客的事情士兵不懂,士兵的执着政客也永远不会明白”可能是对这个角色最好的注脚。

  而“死亡”这一元素在片中更是俯仰皆是,开篇便是在一片炮击的混乱以及“落弹,落弹”的报警中开始的,先是Liraz为了执行命令完整的获取路边炸弹,兹弗就这样成了一队骸骨。之后是在绿营中执勤的两位战友,都是在平和而无先兆的环境中被导弹击中——呼啸的导弹划破宁静,钻入掩体化为一团火球。确实军人的生命用来牺牲无可厚非,但是若要探究“牺牲的价值”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了,政客眼里你的牺牲只有实现目标的价值,但是在Liraz眼中,军人的死永远死神圣而具有历史价值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Liraz其实也预感(甚至期盼)自己的牺牲,但是命运弄人的是他活到了最后看着自己心中的要塞化为废墟。世上最有震撼力且最为残忍的事情恐怕就是能以他者的眼光看着自己意义世界饿崩解吧,真是一幕杰出的黑色幽默。

  导演的高明是没有让以上的两个主题过于突出的表现出来,全部蕴于Liraz的眼神,动作和环境之中,不愠不火可谓恰到好处。其实这实在是一部值得好好思考的片子,作为生命个体的Liraz究竟应该在政客的嘉奖和命令中获得价值还是在自己对军人职业的理解和对历史的膜拜中取得自己什么的意义?和政客在不经意间形成共谋的理想主义者还算是“好人”么?战争究竟是一场交易还是一幕悲壮的戏剧?

  这些问题Liraz可能有他的理解,我也有我的理解,看过的其他观众肯定也会有自己的理解。一部电影能引起那么多的“理解”自然不能说不成功了。就连我对赵大师的那一番话也有了新的理解——他者的心灵永远比自己跳动的那颗冷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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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熟悉历史的朋友大多会知道波弗特这个地方,美西斯二世当年东征就是被阻于此。到了12世纪的时候这里成为了十字军要塞,处于两种文化两种宗教斗争的最前沿。几百年来,几经争夺,几度易主。1982年,黎巴嫩战争首日,历经一场充满争议的激战后,以色列国旗最终飘扬在要塞上空。18年后,面对公众的不满与抗议,以色列政府最终决定撤离黎巴嫩。

  《波弗特》观后感(七):再見美麗堡

  名字美麗, 真實卻不美麗, 一群末代以色列駐守Beaufort 的部隊, 除卻了英勇無敵的面紗, 其實每天遭受四方八面不知從何而來的導彈和迫擊砲襲擊, 一個又一個的同袍受襲而死, 卻連軍人最根本的原則: 以牙還牙, 以血還血都做不到, 被迫躲在地堡中等待撤軍的命令, 度日如年. 電影一改戰爭片的爆炸格局, 只集中描述士兵度日如年的心理, 以及同袍一個一個死去的創傷. 電影節奏緩緩推進, 連第一個拆彈專家在地堡中迷路都去了十幾分鐘. 電影中後段開始精彩, 指揮官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受襲, 卻無能為力, 開始失控. 到最後成功撤退後, 指揮官第一件做的是, 竟然是除下軍服大啖喘氣. 電影中嘗試拆除以軍霸道, 無敵的一面, 連訪問死去的拆彈專家的父親, 都不是為國捐軀為榮, 旨在表現在以軍軍人面對四方八面的攻擊的恐懼及人性的一面. 這是一部不錯的電影, 雖然我稍嫌描寫軍人的恐懼不夠深入. 反而, 危險的地方是, 這套電影表達的: 原來以軍軍人也是脆弱的表面, 替換了現實的情況. 或許最需要思考的是, 既然以色列知道他們的行為必然導致自己置身於危險中, 但為何每次當以巴之間快要靠近和解的時候, 希望最終以軍事行動扼殺於萌芽之中? 以巴問題背後以一種什麼邏輯咝兄? 或許問題離開了電影本身, 但卻是我看完電影後第一個想到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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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弗特》观后感(八):Beaufort

  名字美麗, 真實卻不美麗, 一群末代以色列駐守Beaufort 的部隊, 除卻了英勇無敵的面紗, 其實每天遭受四方八面不知從何而來的導彈和迫擊砲襲擊, 一個又一個的同袍受襲而死, 卻連軍人最根本的原則: 以牙還牙, 以血還血都做不到, 被迫躲在地堡中等待撤軍的命令, 度日如年. 電影一改戰爭片的爆炸格局, 只集中描述士兵度日如年的心理, 以及同袍一個一個死去的創傷. 電影節奏緩緩推進, 連第一個拆彈專家在地堡中迷路都去了十幾分鐘. 電影中後段開始精彩, 指揮官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受襲, 卻無能為力, 開始失控. 到最後成功撤退後, 指揮官第一件做的是, 竟然是除下軍服大啖喘氣. 電影中嘗試拆除以軍霸道, 無敵的一面, 連訪問死去的拆彈專家的父親, 都不是為國捐軀為榮, 旨在表現在以軍軍人面對四方八面的攻擊的恐懼及人性的一面. 這是一部不錯的電影, 雖然我稍嫌描寫軍人的恐懼不夠深入. 反而, 危險的地方是, 這套電影表達的: 原來以軍軍人也是脆弱的表面, 替換了現實的情況. 或許最需要思考的是, 既然以色列知道他們的行為必然導致自己置身於危險中, 但為何每次當以巴之間快要靠近和解的時候, 希望最終以軍事行動扼殺於萌芽之中? 以巴問題背後以一種什麼邏輯咝兄? 或許問題離開了電影本身, 但卻是我看完電影後第一個想到的問題.

  《波弗特》观后感(九):《波弗特》:如何被炮灰埋葬?

  战争结束的时候,人们总会在战场上清理一些东西,这个工作量是很大的,也很艰巨。但实际上只有两样东西最难清理,一是尸体,二是旗帜!

  ―――韩兮

  波弗特是一个古老的城堡,建于公元12世纪,历代均是兵家必争之地。1982年,以色列进攻黎巴嫩的时候控制了这个要塞,而18年后,以军则要撤离这个地方,但是,谁能站好这最后一班岗呢?

  关于中东地区战争的影片已经拍了许多,美国人有美国人的角度,以色列人有以色列人的角度,阿拉伯人当然也有阿拉伯人的角度,虽然角度不同,但这些影片都具有反战性,这一点似乎无须质疑。但是,这只是一些导演的想法,现实是中东依旧混乱,各方势力还继续相互仇视着,每一天还会有人因为战火而丧生。

  理想与现实往往无法达成真正的统一,撤离要塞是所有以军的梦想,但现实是撤退的道路竟然被地雷所阻挡了,扫清地雷是撤退的第一步,这的确很荒谬,一个占领了18年的要塞却在归路上被对方设下了地雷,而据说对方设地雷的手段还是向以军学习的。毫无疑问,这个情节的设置带有强烈的批判性,从某种角度来说,以军现在这种状态的产生无疑是自己造成的,正所谓作茧自缚。

  兹弗是一个排雷的新兵,入伍很长时间,但却是第一次排雷,在基地指挥里拉兹的强烈要求下,兹弗以一个军人的形象前去排雷,结果却失去了生命。军人,便是要服从命令的,里拉兹是这样做的,他要求他的手下也要这样做,但兹弗却牺牲了。更可笑的是,兹弗的牺牲其实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新式的排雷工具完全可以避免人员上的危险。命令害了兹弗,所以当兹弗的父亲支持以色列国内“四母亲运动”的时候提出了明确的观点,这是一个政治上的失误,与里拉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里拉兹依然受到了以克雷斯为代表的手下的质疑。说到战争片,许多人都要归结到人性上去,或者是嗜血的狂战分子,或者是懦弱的反战斗士,也或者是对生命的尊重以及对对手的尊敬。这部影片当然也不例外,许多情节的设置都与人性有关,尤其是里拉兹这个人物,他时时刻刻以一个军人的姿态出现,这样要求自己也这样要求别人,但当好友躺倒在炮火之下向他发出求救的哀嚎的时候,他却被吓坏了。这个矛盾令里拉兹脆弱的一面表现无遗。

  在战争面前,谁又不是脆弱的呢?里拉兹绝不是一个嗜战的分子,他同样想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但他首先是一个军人,他不能容忍的是一个逃兵的行为,即便被别人所厌恶,他也必须遵守命令,所以,在那些个人的面前,他无疑成为了一个政治的替罪羊。当部队终于安全地撤离基地的时候,里拉兹脱下了他全身的武装,沉重的枷锁终于不再羁绊着他了,他可以如释重负般地大口喘气。

  里拉兹这个人物无疑是丰满的,但事实上他在影片中最直观的作用却并非是作为一个个体而出现的。在里拉兹的身上,导演赋与了许多暗示,如前面所说,里拉兹是政治的替罪羊,他的坚持与他的转变都暗喻了以色列的政治意向。影片多次强调十八年前那场夺取波弗特的战争,这是以色列军人们的骄傲,但这骄傲是正确的吗?也许根本就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往事的真相已经被埋藏了,已经不重要了,正如士兵们所说的,喜不喜欢里拉兹重要吗?不重要的。对于一个军人来说,其实是无所谓政治的,他们只是在服从命令,而这种盲从下的胜利又有什么意义呢?于是,那块英雄的牌匾只能留在销毁的基地中了。

  兹弗死了,还有几名绿哨中的战士也死了,作为个体,他们存在着各自不同的生活方式与理想,但作为一名军人,他们的死是与命令直接相关的。如果说撤离是正确的,那么十八年前的进攻则是荒诞的,如果说坚守最后一班岗是正确的,那么政治谈判时无视战士生死的命令则是可耻的。荒谬与可耻组成了以色列与黎巴嫩之间长达二十年的战争,导演的用意便显而易见了!

  波弗特基地最终被炸毁,与那些已经死去的英雄们都成为了真正的历史,而历史却是用政治的炮灰涂抹的,在人性被命令禁锢着的时候,反战便显得犹为重要了!

  韩兮

  2007-12-14于通州

  《波弗特》观后感(十):孤独的波弗特要塞

  《波弗特》是我看过的第一部关于以色列国防军的电影。对于这支全亚洲最为强悍的军队闻名已久,想象中的以军完全是一副杀气腾腾,训练有素的模样,没想到在影片中看到的却是一群迷惘、彷徨,被战争压迫的喘不过气的可怜炮灰。影片大部分是在狭小杂乱的坑道中拍摄的,情节也大部分如同舞台剧一样是通过几个人物的对话展开的,较少冲突变化,这使影片通篇被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所笼罩。很少的几个外景,高山深谷辽阔蛮荒,蓝天白云凄美动人,更给影片增添了几分苦涩的味道,本片与其说是一部战争片不如说是一部文艺片。这部情节简单沉闷的电影之所以能够获得银熊奖恐怕是因为欧洲人想到了他们在阿富汗所处的进退两难的困境,所以对以色列人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同情。

  波弗特要塞位于黎巴嫩南部,是12世纪十字军建立的一座堡垒,地势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1948年以色列建立后,饱受两千年流亡之苦的犹太人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祖国,而这块土地原来的主人阿拉伯人则又开始品尝失去家园的滋味,大批巴勒斯坦难民的背井离乡流亡到邻国黎巴嫩,但数十年来巴勒斯坦爱国者们回到故乡的努力从来没有放弃。黎巴嫩境内的难民营为巴解组织提供了大量的稳定兵源,尤其是70年代巴解总部从约旦迁到贝鲁特后,巴解游击队不断从黎巴嫩境内向以色列发动进攻,黎巴嫩成为了整个反以战争的前沿。为了斩草除根,1982年6月,以色列军队悍然入侵黎巴嫩,叙利亚军队在贝卡谷地一触即溃,巴解总部被迫远走突尼斯,以色列支持的基督教民兵在难民营内大开杀戒。次年,以色列假称撤军,实际却以安全区的名义继续霸占黎巴嫩南部两千平方公里土地,建立了一个国中之国,以色列的大卫王六角星军旗开始在波弗特要塞上空飘扬。

  然而在以色列军民为胜利而弹冠相庆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这只是另一场漫长战斗的开始。以色列人的屠刀不但没有吓倒巴勒斯坦人的抵抗意志,反而激起了黎巴嫩人的愤怒,一批不甘以色列人压迫的黎巴嫩人决定拿起武器,奋起反击,以色列另一个最危险的敌人——真主党诞生了。18年来,这些不甘国土沦陷的热血男儿不顾强弱悬殊,用迫击炮、火箭弹、地雷这些简陋的武器来对抗被高科技武装到牙齿的以色列侵略军,一次次的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冲击以军坚固的防线,前赴后继,视死如归。终于,在经过长达18年残酷而血腥的战争之后,即使顽强如以色列人也在这种不屈不挠的意志面前感到了战栗与恐惧,国内出现了“四母亲”这样的反战运动(从没想过以色列人也会反战),强硬的以色列政府终于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开始计划撤军了。

  影片《波弗特》正是以这一时代为背景展开的。以色列政府已经决定从波弗特撤军了,偏又不想丢面子,想以得胜之师的形象从黎巴嫩体面撤走。正如今天的美军明明已经在伊拉克和阿富汗陷入泥潭,早想寻求脱身之计,却又不甘心灰溜溜的溜走,总想寻一台阶下,只好打肿脸充胖子继续苦熬。真主党当然不会给以色列这个面子,在经过18年的艰苦奋战之后,他们绝不会让胜利者的荣誉从自己手中溜走,于是他们加强了对波弗特的攻击,炮弹和火箭弹如雨点般的在要塞中倾泻,希望以此迫使以色列人如丧家之犬般狼狈地从波弗特逃走。以色列政府既想保住面子(面子真是害死人),又不想进一步扩大战争,于是给要塞的守卫者们下达了不撤退、不反击这样一个愚蠢透顶的命令(只有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叶总督那个著名的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的六不政策可与之媲美)。

  大人物要面子,小人物的命运可就惨了。要塞里留守的士兵成为了躲在地洞里胆战心惊的老鼠,老鼠还是好的,虽然要塞已将放弃,但旗还要照样升、岗还要照样站,于是他们还要充当真主党的人肉靶子。影片一开始,在总部待了一年的新兵兹弗第一次来到前线就接受了将真主党布设的地雷取回研究这样的危险任务。以军要撤退了,却发现自己的后路被敌人埋上了炸弹,而布雷方式还是向以色列人学的(真是荒诞)。影片的开头便以兹弗在迷宫般的要塞中迷失方向,四处游荡的过程为导线,介绍了整个要塞。18年前,兹弗的姑父作为进攻要塞的突击队员牺牲在了这座山头,从此这座要塞就成为了以色列军人荣誉与勇气的象征。可如今,兹弗走在昏暗、逼仄、混乱的环境中看到的是一个个疲惫的身躯、无神的双眼和呆滞的面容。他们唯一的盟军是那些被称为间谍的假人。士兵们在要塞里每天单调乏味的生活和终日提心吊胆的恐惧的双重压迫之下苟延残喘,被煎熬成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就和越南丛林里的美国大兵一样。在这里,既看不到荣誉也看不到勇气,有的只是麻木和无望。

  兹弗起初认为任务危险而拒绝执行,但在上级军官的命令和要塞指挥官里拉兹的逼迫下被迫接受了任务,结果被当场炸死。两天后,上级派来的排雷车轻而易举的排除了地雷,兹弗的牺牲毫无意义。以兹弗的死为开始,要塞的士兵们接二连三的毫无征兆的死在敌人的炮击下,怀疑和厌战的情绪也开始像瘟疫一样在要塞里蔓延。兹弗临死前说的话也开始流传:“当年战争时实际已经下令停止进攻波弗特,可命令在下达过程中不知在哪里消失了,于是波弗特被攻陷了,18年来士兵们一直坚守在这里。”原来,所谓18年的坚守只是因为一个荒谬的开始,正如以色列这个国家的建立也是因为一个荒谬的开始。可是,正如片中以色列军官所说的:“那又怎么样呢?”。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其实世界上很多的战争和仇恨都像《格列佛游记》中大头派和小头派之间的战争一样当初是因为一些极其微小甚至是荒谬绝伦的理由引起的,随着年代的流逝,现在的人已根本记不得当初是因何爆发冲突的,可这些战争和仇恨今天依然在继续,并将会传给我们的后代,其实历史本身就是荒谬的。

  在片中,作为个体的一个个士兵不再是一架精巧的杀人机器上的一个合格部件,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个人。他们有的期待着战后去和自己的美国女友团聚,有的则梦想着成为一个音乐家。然而,他们最终都没有活到撤军之日,残酷的战争最终粉碎了他们的一切希望。战争在长期折磨他们的肉体,榨取他们的精神和活力之后,又彻底的消灭了他们的肉体,让他们的所有梦想都成为泡影。影片里有两个场景最令我感动,一个是史毕兹在地道里弹着电子琴动情地吟唱:“母亲痛彻心肺,她该怨恨谁?我又怨恨谁?”;一个是兹弗的父亲在电视里凄凉地说:“他并不怨恨任何人,这是政治的失误,和具体的人没有关系”。在那一刻,我心底里那柔软的部分被深深的刺痛了,这些士兵,他们在我眼中不再只是入侵别国的侵略者和屠杀平民的刽子手,他们也都是父母的儿子,也都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是啊!我们又该怨恨谁呢?我们总幻想将自己的命运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其实全世界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小人物的命运往往掌握在大人物手里,大人物的命运又掌握在时代那看不见的手里。多年前看过一篇小说,一个被日本军官收养的中国孤儿劝他的养父:“回到日本去吧,这里不是你的家。”他的养父回答:“我们都是小人物,国家、战争这些事都是大人物决定的,我们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其实小人物的命运就像风中的浮萍一样,决定浮萍落在哪里的是风,而不是浮萍自己,虽然凄凉但却无奈。

  影片的主角是要塞的指挥官里拉兹。里拉兹是一名典型的以色列军人,恪尽职守、忠诚勇敢,甚至在休假时也扛着枪,正是因为他的这种职业精神才被派到最危险的波弗特来。当兹弗对命令产生怀疑时,他便强迫他服从命令,并不是因为残忍,而是因为他认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里拉兹也渴望离开前线,回到家乡和亲人团聚,但他认为身为军人既然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就应该忠于职守,站好最后一班岗。他之所以和手下的士兵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就是为了避免和他们产生感情,从而影响自己执行任务。可他终究只是一个人,不是一块石头,眼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眨眼间变成尘土,里拉兹终于也达到了崩溃的极限。面对着在炮火中挣扎着,无助的向他求救的战友,他战栗了、恐惧了,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上级们不顾士兵的死亡,依然麻木不仁的下令重建绿岗,继续放哨,里拉兹终于愤怒了、爆发了,他悲愤的向上级控诉:“这样毫无意义的牺牲究竟有何价值?”当他又面临给绿岗哨兵排班的困境时,他拒绝指派,平时满是抱怨的士兵们主动承担了任务,其实精明如里拉兹者恐怕早已料到了会是这一结果,可一向敢于担当的他还是选择了逃避,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

  一直认为以色列是最为顽强的一个敌人,但通过本片我们看到了以色列人脆弱的另一面。对待强大的敌人最好的武器不是力量而是时间。以色列之所以能以弹丸之地、如许之民在强邻环伺中同阿拉伯国家周旋至今,靠的是它顽强的意志和正确的战术;而真主党以区区数千之众,靠着简陋的武器,竟能以小搏大,打败拥有数十万精锐部队,更有唯一超级大国为后援,甚至连埃及、叙利亚这样的地区大国都奈何不得的中东小霸以色列,靠的同样是坚韧的意志和正确的战术。

  以真主党的弱小实力,若同强大的以军正面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它采用了以弱胜强最为有效的战术——游击战。我坚决反对那些称真主党和哈马斯为恐怖分子的歧视性言论。所谓人体炸弹其实是弱者最后的武器,正像阿拉法特所说:“我们的人民没有F—16,也没有导弹,有的只是自己的身体。难道真要逼着阿拉伯人举着长矛刺刀去进攻波弗特这样拥有坦克大炮的以军阵地才算是光明正大。当年抗联也曾经袭击过日本开拓团(定居点),铁道游击队在掀翻鬼子列车时恐怕也没法百分之百避免误伤平民,武工队也从不穿军服,鬼子当年也称八路是土匪。那又怎么样呢?按照现代流行的所谓人道主义观点,否认自己祖先的光辉业绩,承认他们是恐怖分子?对待侵占自己国土,杀害自己同胞的侵略者,反抗应该是不限任何手段的。那些用所谓国际法苛求阿拉伯人的精英们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事实证明,真主党的战术是正确有效地。像以色列这种强大的敌手,他们可以忍受重大的伤亡,可以忍受战争的残酷,却没法忍受望不到尽头的长期战争对士兵和国民的煎熬与折磨。短期结束的战争,即使伤亡巨大,一般也不会对军民士气产生致命的打击,如果迅速取胜的话,甚至有助于提过国民士气。可长期战争却不是这样,即使再饱满的士气,再高昂的战斗意志,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尽头的苦熬中最后也会被消磨殆尽(正如我们在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中所看到的)。战争初期年轻士兵带着些许兴奋、些许紧张、些许恐惧的乐观情绪很快便会被战壕中枯燥、单调、乏味的生活所产生的疲惫、厌倦、烦恼所取代,最终完全被悲观绝望的情绪所压垮,在不见天日的地道中同战士的身体一起溃烂发炎的是战士的思想和灵魂。

  即使坚韧顽强如犹太人,在经过18年对胜利漫长而无望的等待之后,在比他们更为顽强的敌人面前,也终于感受到了慌乱和恐惧。在年轻士兵不断牺牲的鲜血的刺激下,以色列的母亲也终于感受到了无数阿拉伯母亲几十年来所感受的痛苦与悲伤,理解了她们心中的绝望与凄凉,于是“四母亲”反战运动诞生了,一向团结一致的以色列社会终于发生了分裂,“撤退”这个从未出现过的词汇终于出现在了以色列内阁的议程上,小小的波弗特要塞正是这一时代大背景的一个缩微写真。一个个风华正茂的以色列青年,本应在和平的环境里享受大好青春,正是应该和女朋友一起唱歌、跳舞、谈恋爱的黄金季节,却被迫穿起厚重的军服,困守在波弗特狭小阴暗的地道里。于是,一场悲剧开始了。前有看不见摸不着却又似乎无处不在的恐怖敌人,后有昏聩无能对前线将士生死漠不关心的的冷酷政客;神秘莫测的突然袭击,前后矛盾的混乱指挥;战友突然死亡的震撼,后方亲属的悲惨控诉;这一切的一切将这群饱受思乡之苦折磨的年轻士兵压的透不过气来。

  一个个花一般年轻鲜活的生命在这里无声无息地凋零,那些幸存者(抑或不幸者)则继续在生不如死的困境中苟活。一个个脆弱的灵魂在苦闷、压抑、彷徨中痛苦的呻吟、煎熬,最终崩溃垮掉。首先垮掉的是年轻的新兵,然后是成熟的老兵,最后是要塞的灵魂里拉兹。里拉兹——忠诚和荣誉的象征,纪律和服从的典型,在这如坟墓般阴森恐怖的压抑环境里最终也崩溃掉了,一向对上级命令有着盲从般信任的里拉兹终于也对上级的命令产生了怀疑,并对这场战争的意义产生了质疑。

  放弃要塞的命令终于下达了,最后剩下的12名士兵兴高采烈的做着撤退前的最后准备,午夜一到,他们就将炸毁他们坚守了18年的波弗特要塞,回到久违的故乡去与亲人们团聚。不料,风云突变,政客们出于一些士兵们永远无法理解的政治考量,收回了撤退的指令,命令士兵们继续在在布满炸药的要塞中坚守。这种朝令夕改的反复成为了压垮要塞中焦急等待回家的士兵们敏感而脆弱的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刚刚燃起的回家的希望被兜头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士兵们愤怒了,绝望了,久经考验的士兵如今却害怕再一次站在哨位上,他们把这种不满和愤怒无情的发泄在要塞的指挥官里拉兹身上,里拉兹成为了士兵们发泄愤怒的出气筒和官方无能政策的替罪羊。

  但在这天塌地陷般的绝境中已经有所动摇的里拉兹反而镇定了下来,拒绝了克里斯要他自行炸平要塞,带领战友离开的请求,安抚惊慌失措的艾米罗,鼓励战友们站好最后一班岗。看到这里,即使作为敌人,也要为里拉兹作为军人的职业精神致以深深的敬意。里拉兹与他的下属不同的地方在于里拉兹有自己的原则,有坚守的底线。虽然里拉兹也有恐惧,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想早日逃离这里,和自己的恋人相聚,但他时刻没有忘记自己作为军人的使命与职责。所谓军人,其实质是政府手中的刀剑。即是刀剑,其命运便不会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掌握在拿剑的人手中。砍还是不砍?砍向谁?这些问题不需要刀剑自己来思考,更不需要刀剑来做出决定,做出思考和决定的是拿剑的手,即政治家。一把合格的刀剑它所要做的就是随时保持锐利,一经挥出,即毫不犹豫的斩向目标,取其首级,而无论何时挥出,目标是谁。所以说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军人不需要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因为军人一旦有了独立的思考,就如同刀剑有了自己的意志。而一把有了自己意志的刀剑,在砍向目标时就可能产生犹豫和迟疑,而在战场上,哪怕是片刻的犹疑也将是致命的。一把产生迟疑的刀剑就再也不会得心应手,就是一把不合格的钝剑,就必须被抛弃。里拉兹最终证明了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他虽然产生了怀疑,却并没有犹豫,最终依然选择了坚守岗位。这一决定,无比艰难,所以可贵。

  所谓性格决定命运,其实可以说是角色决定命运。每个人在潜意识里都对自己有一个角色定位,这种渗透到骨髓里的信念决定了我们的行为,和我们无论是悲剧还是喜剧的命运。里拉兹的自我定位就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尽管他已经对上级的命令和这场战争的意义产生了怀疑,但他对自己的这种角色定位使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职责,自己的岗位而去逃生,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战友的生命。正如里拉兹自己所说:“我希望自己现在有胆量离开这里,亲自炸平这里,带你们离开,不过说实话,抛开我的军阶,抛开我的级别,我就是不能离开这里,我做不到,什么东西阻止我这么做。”其实里拉兹很像《集结号》里的谷子地,虽然谷子地后来无数次痛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带着自己的弟兄离开,可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坚守,因为骨子里的东西我们无法改变。说到自我角色定位,记忆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走向共和》里的李鸿章。庚子国变前,面对山雨欲来之势,梁启超给李鸿章提出上中下三策:“上策是先发制人,率兵北上剿灭义和团,以断外人干涉口实;中策是另立山头,在广东自任大总统,保南方一方平安。”未待其说完,李鸿章即打断他道:“你的上中两策虽好,我却只能采用你的下策。”即等朝廷把事情搞砸后,出来收拾残局,签订丧权辱国条约,承担骂名。梁启超默然良久道:“虽然来之前早已想到中堂会选择此策,但闻听此言还是禁不住为中堂惋惜。”李鸿章凄然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李鸿章之所以选择下策是因为他在骨子里给自己的定位是做忠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但要学岳飞上阵杀敌,血染疆场;还要学秦桧替主子揽脏水,背黑锅,承担千古骂名。虽然他也有不甘,但最后还是不能逃脱自己的宿命,死在了签订卖国条约的谈判中,不但生前受尽唾骂,死后也是遗臭万年。人一旦有了自我角色定位,便会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断加深强化这一自我心理暗示,一言一行都向自己想象中的自我形象靠拢。当他成年后,这一自我定位已成为他整个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即使你对它产生怀疑,也很难进行改变,就像我们即使对自己的右手不满意,也不可能将它切掉再更换一条更强壮的手臂。所以李鸿章最后只能无奈的选择“卖国”,里拉兹最终也只能选择哪怕是无意义的坚守,这就是他们命运的悲剧所在,但也正是他们值得我们尊敬的地方。

  历经劫难的波弗特终于到了它的大限,无数渴望生命的年轻士兵永远长眠在了这里,而渴望保护他们的里拉兹却最终活了下来,亲眼看到要塞在冲天的火光中化为灰烬,和它一起被埋葬的是刻着18年前攻占要塞时牺牲者名字的铁牌。当大卫王之星最终从要塞上空落下时我长舒了一口气。别人的东西,你拿了,终究是要还的。被以色列人占领了18年的波弗特是这样,被以色列人占领了60年的巴勒斯坦最终也会是这样。就像克雷孟梭总理在凡尔赛宫所说的:“生于不义,必毁于耻辱!” 佛家说世界上最怕的就是执着二字,有时候放弃其实是更好的一种选择。

  当波弗特的最后一批守卫者跨过边境时,迎接他们的只有同袍们的欢呼声,为的不是勇气,更不是荣誉,而只是因为他们还活着。劫后余生回到家乡的以色列士兵紧紧相拥在一起,里拉兹终于脱掉了沉重的军服,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自由的空气。这一刻,没有胜利者的凯旋,有的只是如释重负。在前方,等待他们的没有鲜花和掌声,只有白发苍苍的母亲的思念和苦苦等待的情人的拥抱;而在他们身后,留下的除了波弗特的废墟之外还有无数年轻以色列士兵的生命和犹太母亲的眼泪,以及更多的阿拉伯人的血泪。

  祝福以色列人,更祝福阿拉伯人,愿他们最终都能回到属于自己的土地上。也许终有一天,当阿拉伯人的星月战旗重新在耶路撒冷上空高高飘扬的时候,这块多灾多难的土地才能实现它最终的和平与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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