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时光》影评精选10篇
《夏日时光》是一部由奥利维耶·阿萨亚斯执导,朱丽叶·比诺什 / 夏尔·贝尔林 / 热雷米·勒尼埃主演的一部剧情 / 家庭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夏日时光》影评(一):活在当下
2005年时,法国奥塞美术馆提出一项计划,邀请四位分别代表亚洲、欧洲、北美洲和南美洲的国际知名导演,每人拍摄30分钟的影片,然后组成一部剧情长片,以庆祝该馆成立20周年。不过这项计划最终没能完成,只有代表亚洲的侯孝贤拍出了《飞翔的红气球》,以及代表欧洲的奥利维耶-阿萨亚斯拍出了《夏日时光》。
奥利维耶-阿萨亚斯在国际间的知名度不算高,不过在华人圈还是比较出名,毕竟“张曼玉前夫”这个名头为他博得不少华语媒体版面。阿萨亚斯推出于2008年的《夏日时光》是一部规格很小的小品作品,影片最大的宣传卖点是有大明星朱丽叶-比诺什加盟演出,不过比诺什在里头的戏份和重要性其实并不很高。而从拍摄的手法来说,这部片子采用简单的单线、直叙方式,尽管舒缓中带着些许温馨,但整体调性趋于不愠不火。
单从故事走向来看,《夏日时光》只是一部普通的家庭伦理片,讲述一个已经开枝散叶的家庭故事,但如果以哲学思考的角度来切入,这部电影无论是在表现方式上或是议题分析上,都有着特殊突出的地方。《夏日时光》作为一部由美术馆邀请拍摄的影片,“公众艺术品”自然是当中的核心主题,但导演阿萨亚斯并没有想当然尔地宣扬“公众艺术品”所具有的社会意义和文化价值,而是将“公众艺术品”拆解成公众和艺术品这两个元素,透过“人”这个最基本的感知主体,以及二元对立的思考方式,来探讨背后所隐藏的生命/死亡与传承意义。
一个艺术品在被美术馆收藏之前是属于个人的,最早归属于创作者、之后则传递给继承者、再之后可能成为私人的收藏或者公众的展品。在这传承的过程中,艺术品除了本身所具有的艺术美感和实用价值之外,还逐一被附上了个人的情感意义、时代的历史意义、以及现实的金钱价值。就像祖母流传下来的珍贵古董花瓶,作为备受祖母疼爱的继承者,是应该将它当做花瓶来使用?当做对祖母的怀念来保存?当做保值增值的珍品来交易?还是当做美与时代意义的表征来向公众展示?而在这种种的选择之中,祖母和继承者之间究竟是什么被传承下去、又是什么被就此舍弃?人的主观情感和物的客观价值之间,是否有共存的空间?
■《夏日时光》的剧情很简单,讲述一个老妇人过世后,将遗产留给三个早已经各自成家立业的孩子,虽然老妇人生前极为珍视这些遗产、也花费大半生守候着这些遗产,但她留下的唯一遗言却是让孩子们自行决定如何处理,出售也好、保留也罢,只要三个孩子都同意就行。这些遗产包括一间孩子们出生和成长于其中的老旧庄园、多件价值不菲且具有历史意义和艺术价值的艺术品、以及几本由某位知名绘画家留下的珍贵手绘本,而这位知名的画家正是老妇人的舅舅、孩子们的舅公。老妇人留给孩子们的遗产全都得自这个舅舅,虽然舅舅已经过世数十年,但老妇人内心里始终深爱着他,也正是这份深刻但禁忌的爱,支撑着她这多年的守候。
老妇人的三个孩子性格截然不同,长子是一个念旧的经济学教授、次子是一个实际的商人、独女则是一个前卫的现代派设计师。除了长子住在法国巴黎在,另外两个孩子则都长住国外,而且因为年纪的关系,只有长子对过世多年的舅公留有记忆和个人感情。对于母亲留下的遗产,怀旧的长子希望能保留这一切,将老宅子和里头的物件作为家族共同财产传承给下一代,但是次子和独女则都宁愿将遗产全数出售变现,毕竟两人都不在法国生活,认为只为了一份空虚的缅怀之情,便要每年支付大笔的维护费用极不值得。对于弟弟和妹妹的选择,长子深感遗憾与难过,但仍旧很理性地尊重他们的意见。
■影片主要的内容围绕着遗产处分的过程开展,不同的人或因为性格、或因为过往经验、或因为未来生活的不同,对不同的事物各自抱持着不同的观点,而透过这个观点上的差异、甚至对立,“生命和传承的意义”这个命题的复杂与矛盾便被凸显出来。尽管探讨的命题很复杂,但就呈现手法来说,《夏日时光》处理得极为出色,在流畅而简洁的叙事线之中,借由许许多多相互对立的状态来分析和探讨。
》老妇人为爱守护大半生的遗产,却不要求孩子们继承这样的信念,而是根据自身的生活状况在做处理—在守护这些遗产艺术品的日子里,老妇人感受到的是寂寞与孤单,这些艺术品虽然带有情感意义,但毕竟是没有生命的东西,无法温暖人心。
》老妇人的孩子们为她的安葬做了仔细的安排,希望母亲过世后仍能有一个可供凭吊和怀念的地方,然而母亲的墓地却是一块年代久远、受葬人不再可考、即将被推倒重整的地块—无论如何努力,无论可供回忆的事物是否流传下去,人在死去后,注定会被遗忘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身为经济学教授的长子出版了一本专书,里头表述经济运作状态无法衡量也不该被干涉,专家对此提出批评,认为长子否定了经济学的价值,连带地也否定自己作为经济学家的价值,然而这本书却颇受读者喜爱—一个事物同时存在多种价值意义,一种价值遭到否定不等于所有价值都遭到否定,而一个事物对不同人产生不同意义,对一个人没有价值不等于对所有人都没有价值。
》老妇人为舅舅出版纪念画册,以纪念这位知名的当代艺术家,然而画册中却出现一个昔日故人的照片,这位故人也是位艺术家,在三十年前声名显赫,但如今却没人认得—艺术家和艺术品的地位和名声极为主观和虚幻,倾全力维系这样的地位与名声也许只是无谓。
》为了规避遗产税,孩子们不得不将具有纪念意义和艺术价值的作品捐赠给美术馆,但美术馆却碍于管理成本,不得不悉心评估和衡量这些作品的艺术价值—艺术品对个人的纪念意义与对公众的艺术价值都是相对的概念,都必须在现实的基础之上选择保留或割舍。
》独女希望将舅公的手绘本拿到美国分开拍卖,以拓展观赏人群并增加舅公的国际知名度,但当地的美术馆却希望手绘本能留在法国、集中出售,毕竟法国艺术家的作品对法国人来说有情感意义—即使是公众美术馆,也不免将艺术品的情感意义置于创作者的名声和公众的分享价值之上,因此艺术品的社会与文化意义,未必高于个人的情感意义。
》老妇人生前钟爱一对古董花瓶,当其中一只被打破后,便小心保护和收藏着剩下的那一只。另有一对不受老妇人喜爱的玻璃花瓶,老妇人的女管家因为不知道背后的艺术价值,将之拿来使用,日日为老妇人插满鲜花—当艺术品同时具有艺术价值和实用价值时,艺术价值往往为持有人带来的是心理负担,实用价值却为持有人带来生活的快乐。
》老妇人生前不同意将一只银质托盘留给独女,因为知道她从不认同和欣赏艺术品背后的历史意义。但在老妇人过世后,独女执意为自己留下这只托盘,因为她觉得这只托盘美得难以割舍—当艺术品被赋予种种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时,艺术品本身的美经常被掩盖和忽略,而当种种客观价值被摒除后,艺术品的美反而显现出来。
》长子的女儿吸食大麻遭到警察逮捕训诫,长子并未因吸食大麻这件事情对女儿多加责备,因为他自己年轻时候也曾做过同样的事情—血缘这种东西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但无论当事人喜欢或不喜欢,总是会传承下去。
》长子到美术馆参观自家捐赠的艺术品展示,看到往来的参观者态度轻忽且少有驻足观赏,内心倍感失落—艺术品的客观价值与其对每个人的主观意义并不对等,为了成就艺术品的客观价值而舍弃,不必然能收获相应的情感对价。
》长子的女儿回到已经清空的旧宅子,想起祖母生前以充满感情的方式告诉自己,他舅舅曾经在此地为自己划画过一幅美丽的画作,如今这幅画作早曾为某个私人收藏家的藏品—纵使无法保留前人留下的珍贵物品,但当中的美好记忆却仍旧可以留存在后人心里。
■在中国的传统观念里,总是追求“人死留名、豹死留皮”,而对讲究家庭伦理的中国人来说,家族情感与历史的传承,经常凌驾于个人在当下的生命意义。然而,《夏日时光》里头,导演阿萨亚斯却借着一系列的二元对立论证,凸显“传承”二字的虚幻飘忽,并进一步肯定个人当下生活的重要性。无论客观认知为何,大部分人主观上都希望自己纵使撒手离去,仍能被记忆、被怀念,然而现实却指出这种希冀的无可为之。每个时代里总会出现许多显赫一时的人物,但到最后,真能长久被记忆的,只是其中的极少数。即使是同属一个家族的人,但又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曾曾祖父母是谁、名啥?
既然被长久怀念与记忆是不切实际的想望,则逝者的意愿和事物所具有的情感价值,其重要性便有限,至少不值得为此牺牲生者的生活幸福来成就它们。而在剥除人们对事物的主观情绪后,事物自身的价值便应该回归本源,优先从实用意义、直观美感、甚至金钱价值来对待,而不是基于各种被附加上去的社会、文化、或艺术意义,毕竟这些意义都极为抽象虚幻、主观易变,会随着所站立场、所处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换言之,人应该活在当下,珍惜和享受眼前的事物,至于身后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夏日时光》里头呈现的是一种极为个人主义的思想信念,从东方的思想方式来看,未必能完全认同里头的观点。不过单从艺术的角度来说,这部电影有许多值得思考的地方,就不知道法国奥塞美术馆是否欣赏得了。
《夏日时光》影评(二):草稿片段
关于阶级和代际迁移
这一家子的主要人物:母亲(职业未知)、父亲(早已过世,暖气制造商,家里的主要经济支柱)、舅舅(艺术家)、大儿子(巴黎政治学院经济学教授)、小儿子(彪马技术工程师,常驻中国)、女儿(工艺品设计师,常驻纽约)、女仆(与母亲年纪相仿,有一个亲戚开出租车)。
首先注意母亲与父亲的关系。貌似父亲是家里主要的经济来源,但母亲显然更有文化资本。母亲看不起父亲,并且在父亲去世之后改回娘家姓氏,和艺术家舅舅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感情生活。或许不难想象,与艺术家的感情也同时包括了艺术的灵感,比如对舅舅晚期作品的影响。在舅舅过世之后,母亲自愿成为这一切艺术、感情、回忆的守护者,将家里仍然保持舅舅在世时的模样。
其次注意几个子女与上一代的关系。最有意思的一点在于大儿子。大儿子说当年是母亲和父亲一起怂恿他念经济专业。其实我更愿意相信这是父亲的主意,因为父亲是个实业家,母亲更偏向艺术家(母亲甚至都没有兴趣看完儿子的第一部大作)。也就是说,在老大的职业这个重要的问题上,父亲的影响占了上风。大儿子内心实际也在继续着父母间的阶级差异:身为名校教授,却总是说自己的书尽是专业术语,没啥意思,在与评论家座谈时,也显得不自信。
另外,对于女儿的艺术细胞,母亲有很细致的观察,虽然她们在偏好的风格上有很大差异。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女儿虽然继承了母亲一脉的艺术细胞,但她显然更有商业头脑,一方面她是在创办设计公司,另一方面她对于舅舅遗物的处理也更倾向商业化操作。
《夏日时光》影评(三):如果,我还有与你的夏日时光
对法国总有一种莫名的情愫,所以在大学期间义无反顾地连续四年投入到法语二专的学习中,所以爱听法国歌曲,爱看法国电影,是的,文青症重度患者;当然我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我也热爱一众法国大牌,更当然的是,作为屌丝文青,显然多半也买不起,我所能够完全支付起的消费就是窝在家里的沙发上欣赏着由小米盒子传送出的一部部经典大片。
打开这部影片是个偶然,抱定了若不好看就去早睡的心念,可谁知看着看着却被完全击中。影片以一场三代人的家族聚会开始,女主人Hélène已经75岁,拥有一套景色秀美的豪宅(在我看来这就是货真价实的豪宅啊,当然不知道是否大多数法国人民都生活地如此幸福),而除了房屋本身,女主人自身具有对艺术极高的鉴赏力并拥有众多博物馆级别的收藏品;影片又以一场孙辈的通宵party结束,喧嚣的音乐、大麻、奔跑、性召唤出的是另一场青春盛宴。而在这两场聚会中间,却浸透着Hélène的去世、遗产继承、捐赠和房屋变卖,也就是说,在最后一场聚会结束后,这栋庄园即将会有新的主人,属于他们的属于房子前那片草地的夏日时光将不再有。
与其说这是部电影,不如说是部浓墨重彩的纪录片。记录了Hélène最后的夏日,记录了她的三个儿女,Frédéric、Jérémie、Adrienne在后母亲时代的种种生活与思考,记录了Frédéric的孩子们在他们的青春里奔跑;记录了人,也记录了物,记录了保罗(Hélène的舅舅,艺术家)的画作以及现在存放在奥赛博物馆里那些古董文物的历史宿命。
在电影的前半段,我和老夫人的大儿子Frédéric抱有同样的想法,那就是不希望房子和那些古董画作被卖掉,而是能够尽量保存下来,但作为浪漫派代表的法国人,Frédéric显然比我更快走出房屋易主的阴影。他可以很放松很开心地和弟弟在咖啡馆聊天,他和妻子去奥赛博物馆欣赏家里捐赠的古董橱柜,却遭遇游客的冷遇,无奈却也一笑了之;那个送给老佣人的玻璃花瓶和在博物馆里收藏的那只一模一样,是否作为器物插花反而能更好地让它物尽其用呢?
一部电影最动情的部分是它可以唤起你的记忆,召出你的共鸣。为何看的时候那么悲情与惆怅,我想也许是想到我的外公吧。外公走了三天之后我就回到学校,至今不过21天,但只要一念及此仍难过不已。离家在外的好处是可以时常幻想,仿佛我再回到家中外公仍是坐在他的老位置上,看电视、翻报纸,只是时光不再。外婆也在上周末搬出了住了一辈子的老房子,与舅舅同住,当年搬来时外公亲手栽下的桂花树苗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电影中,老夫人对他不愿卖房的大儿子说,你们只是想念你们的童年,或许我也是如此吧,只是,我也真的很想念此刻在天上望着我的外公。看完后,我开始担心外公家里的老房子是否也会被转手卖掉,但转念一想,在天朝,或许明天就会有动拆迁来帮我把房子拆掉了吧~
《夏日时光》影评(四):美的跟什么似的
已经看过很久了 但是对片中那个院落的向往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削减
为了建立新的生活 竟然能这么舍得一个美的跟什么似的院落
况且那里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
哎 世上薄情的人越来越多
第一代都走了 他们留下的财富珍贵的跟什么似的
第二代竟能不带犹豫的把这种精神财富出售
想不到是作为孩子的第三代对这个院落的感情要比上一代来得深
但是 等第三代都长大了呢 他们要去追求自己的生活的时候呢
还会舍不得么
第二代人不明白的是 院落的留下会给大家的相聚多一个借口
但是 如果连它都没有了 大家更没必要聚在一起了
院落只是一个象征 当兄弟姐妹之间 唯一的联系 也就是他们父母都不在人世的时候 他们就没有联系了 这是一个如此现实的问题 恶性循环吧
只有当人不背着现实社会的包袱时才会想明白这个问题
《夏日时光》影评(五):对于博物和创造的某些感触
想保全小时候的居所,但事与愿违,所以深刻理解他们的心情,甚至现在的房子也是父母打算日后留给弟弟生活居住的,也不打算保留我的卧室,有时候我不明白他们的思维,总觉得应该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孩子,说真的房子又不止这一套,日后可以另住一套,虽说空间没有目前居住的这套大,但是对于孩子来说他自己可以去打拼的呀。为什么非得抹掉一个家庭过去的回忆呢?一个人的回忆总该有个寄托的地方,我想。可我丧失了二十年的感情寄托点,甚至会是三十年。
影片中的书桌在堆满画稿的书房里确实没有彰显它的与众不同,等它陈列在艺术馆里居然美得令我诧异,却笼罩着一种由内而外的孤寂。这种孤寂,是欣赏者的心境所赋予的,也是它本身处在时间轴上的前后对比所照成的。
我突然联想到博物馆每件藏品的故事,博物馆能够在标签上附上它的故事大概会更有意义。非常奇怪的一种情愫在我心头滋长,它将成为我在博物馆漫步的另一种消遣,会使得藏品在我眼里更具魅力,带给了我一种全新的欣赏角度和思维发散面。
看到大儿子弗雷德里克与他的妻子站在橱窗前注视着展柜里的琉璃花瓶,导演给了展柜所有花瓶一个镜头,突然就觉得:啊,本来该是插上不一样的花束具备独树一帜美丽的花瓶,跟众多花瓶待在一起似乎就像是地摊上一群贱卖的普通瓶子呢。理想境界是那些盘子哇花瓶啊都应该物尽其用,赋予它更高的审美价值,可如果知道它昂贵的话,除了主人谁不会小心翼翼地锁住它呢。
以前老师给我们设置一道辩题:历史文物是否该进行修复。那时候很多人都说,怎么能清洗复原呢,这样一来,岁月的痕迹都被抹去了,少了些情调和真实。以前我是占队这个群体的,现在我发生了心理变化。是应该被修复的,展示它青春的美,可以的话,最好还能用起来呢,我们觉得放在那里展示就很美了,可是它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飘零的老人不中用了吧。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我悄然溜进一个博物馆,在某个清冷角落的橱窗里,放着一个可爱的花瓶,那里头插了一束独具匠心的鲜花,我应该会热泪盈眶。
如果一件艺术品,你觉得它没有生命,创造者应该会很难过,它是没有生理机能的,但是生物可以赋予它一点生命的气息。青色的苔藓爬满石板,它在努力赋予它生命,这么说来微生物才是对生命极尽渴望的存在呢,它似乎希冀所有不活的物件都能够活起来。
如果抱着这样的理解和感悟去捏陶泥的话,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审美与功用之间的某种默契。可我说不明白,不知道怎么坦白地告诉你这种平衡。总之就是,你要记住,“你在创造一个生命”,这句话绝不是虚的。
以前是听说艺术家打造某件工艺品就像是生孩子一样,我同意这观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真正明白其内涵的,不就是艺术品要有生命嘛,有生命不就是创造的过程含辛茹苦且一丝不苟嘛。今天我才发现我从未创造过艺术品,也突然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他就是艺术家了,也觉得艺术家这个词用得太宽泛且不拘谨了,这个圈子里应该驱逐很多人。
《夏日时光》影评(六):是你让我想起了樱桃园
让我想起了樱桃园
还记得那是上个学期的时候排的一个戏
我参演却并没有导演
一门心思的扑在了自己所爱的伊库斯上
将这个表演作业一再的忽略掉了
甚至连剧本也没能认真的多看几遍
那时候我讨厌契诃夫
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啰里吧嗦的剧作家怎么就会被世人公认了敬仰了热爱了
那时候我不喜欢樱桃园
每次排练我都会实打实的怀疑这个剧本
拿它跟我喜爱的伊库斯作比较
然后疯狂的贬低与疯狂的褒奖
可是平静的时候是那么有力量
这些东西不到演出都不会明白的
大段的独白
热闹的场景
纷纷扬扬的人声
和那些出其不意的留白
这都是故意的
让你最后才能哭得痛快彻底
感觉夏日时光的整体都模仿了契诃夫的樱桃园
不过看到了碟封内阿萨亚斯的话才明白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他并没有模仿
却惊奇的意外地相似
他们都是对生活念念不忘的人
他们都是对平静生活暗流涌动没有抵抗能力的人
妈妈喜欢重复的说着这个花瓶那张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就像柳博芙无时无刻不在向人倾诉“我是多么爱樱桃园,没有了他我就不能活,如果一定要把它卖掉的话,那么请把我也一块卖掉吧……”
妈妈她爱着她的舅舅
情人一般的爱
爱他的每一幅画每一件收藏品
这一切对她来说都价值连城
可是也清晰的接受了自己死后要被变卖的事实
就像柳博芙也很清楚
樱桃园最终还是会被变卖
会终将不属于自己
还记得夏日时光里两辆车开走的瞬间嘛?
妈妈安静的站在那里
瞬间镜头就空了下来
从刚才的热闹中平静下来
一种物质被从体内抽离出来的痛楚
心脏近乎停止了跳动
是那些忧伤的哀怨的大提琴和竖琴声响起
记忆就像花瓶碎片的声音叮叮咚咚
那个女佣人是我最爱的角色
她是那么念旧的善良的一个老佣人
所有的人都走了
每一件艺术品都被拍卖掉
她仍然抱着一大捧鲜花用最喜欢的花瓶
说着“你母亲最不能忍受房间里没有鲜花”
她是整个故事中最不能接受现实的一个人
虽然他没有像长子那样发出反对的呼声
可是所有的观众都看到了
空落落的房子
明亮的窗户外面
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着……看着
她给主人的墓前摆上有着绚烂色彩的花朵
你是在看到这些镜头的时候安静的流出眼泪的嘛?
背景仍然衬着那些忧伤的大提琴和竖琴
叮叮咚咚的音符仿佛每一个都击碎了心
那个被樱桃园遗忘的老佣人走下楼的时候
说着“都走啦,都走啦……”
还有那咚咚的砍伐樱桃树的声音
这样相似的情节
这样相同的眼泪
如果不是夏日时光
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间再次回味樱桃园
可是
真的,我爱他们
爱樱桃园
也爱夏日时光
《夏日时光》影评(七):夏天来了
这个电影拍摄时曾经用过另外两个名字:Souvenirs du Valois 和 Printemps Passé。 瓦卢的纪念物,过去的春天。都是怀旧的意思。电影里的故事,有点像《樱桃园》,说的是一个家庭,一个房子,和房子里的器具,但更大而言之,是一个时代,一种文明,和那个时代那个文明的艺术的故事。
海伦娜活到七十五岁,一生住在乡下的房子里,守护着外人难知的一段情感的记忆,和她爱的人留下的一屋子宝贵的艺术品。她在七十五岁生日那天,私下里对大儿子说,我死后,你们兄妹三人把这房子卖了,把收藏散去。大儿子听了,难以接受。这是母亲守了一生的世界,难道要在他们手上让它烟消云散么?
海伦娜比儿子更看得清世界上的变化。这个法国家庭的三个子女中,一个去了美国,一个去了中国,只有大儿子在巴黎工作。在中国上海赚钱的小儿子,当母亲去世后,第一个提出,应把那房子还有那些宝贝艺术品卖了,他提出这建议的方式也很平和,听上去很理性,没有什么道理还留着那些。大儿子本来想隐瞒母亲的遗愿——本来也没有遗嘱,他只想为母亲保留下那个世界。但他很快也明白,已经不可能让一切如旧了。母亲死了,一切都变成了纪念物,已经不再在这世界上活着。
大儿子是研究经济的,在电影开头跟母亲的对话中,提到他写了一本书。那本书里认为,当代的经济无规律可循,无法预料,毫无头绪。他在电台上被质问,那么你这个经济学家还有何用处?
看着弟弟和妹妹坚持要变卖母亲的收藏,大儿子感到生气,但他能理解,甚至也明白,自己坚持还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指望小小年纪已经用大麻的女儿,去把那些精致的艺术和记忆传承下去吗?他渐渐跟自己和解,耐心配合其他人,让那些柯罗、德加、十九世纪二十世纪的艺术品,整套整套的瓷器、玻璃、家具,被博物馆一一收走。后面的一个镜头里,博物馆的讲解员,带着浓重的法语口音,用英语向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讲述这些法国的艺术品。
放在博物馆展览厅里的艺术品,看上去那么孤单,像是从家里被丢弃的孩子,小心谨慎,一言不发。它成了无声的陌生器物,已不再是活着的记忆。
拍成这样,这个电影已是上乘之作,我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想,Assayas是不会让人失望的。事实上,不仅不会让人失望,而且到了电影最后,突然出现了意料不到的亮色,而且出现的那么自然而然。
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里,大儿子的那个问题女儿,Sylvie,把一群朋友带到祖母的房子里,这时房子已经卖出,不久就要转手了。一群男孩女孩(数量真不小啊),看起来无忧无虑地玩乐,听音乐,跳舞,游泳,打闹。一个复杂而精准的长镜头,连贯地呈现出房子内外的活动,这就是大儿子担心的那个将要来临,对之无可奈何的世界吗?从瓦卢王朝一代代传承下来的精致细腻的法兰西文化,在这群“美国化”、“全球化”喝可口可乐听流行音乐的小孩儿身上还有什么踪影呢?
但Sylvie和一个男孩跑到林子里,突然站住,伤心起来。她说:我的奶奶死了,这是她的房子,已经卖了。男孩想要安慰她,她说起祖母收藏的画。但似乎转眼之间,已经没有忧愁,两个孩子手拉手,一起跑远了。渐渐拉起升高的镜头里,郁郁葱葱,都是夏天的绿。
这个镜头让我一下子想起电影的开头,其实这个电影的第一个镜头就是给了Sylvie。给祖母过生日的那天,她和一群孙辈们,在夏天的树林里跑啊跑。
原来,Sylvie都记得。
春天过去,夏天来了。夏天还会再来,春天也还会再来。
《夏日时光》影评(八):现在,平民的记忆只能留在博物馆或者存储介质上
07年的片子,平静中有微澜。
1。平民
即使拥有一些古董和藏画,终究还因为需要钱而卖房子分遗产。平民果然是没有资格把记忆留在自己身边的。
老人的品味再高雅,死后留下的一切对儿女都不再有价值,除非换成可以用来生存的钱。精神不算遗产。
至于关于以往的记忆和格调,只能在博物馆里隔着玻璃看看。那些还是因为要避遗产税才捐给博物馆的。
如果更平民的,好像我,用来回忆的大概就只有几张照片而已。
所以,平民是很无奈的,是很容易遗忘和被遗忘的。
而有的人,可以有故居、故宫、纪念堂。忘掉他们很难。
2。时代
没有一个国家不受别国的影响。现在,甚至没有一个人不受别国的影响。
在北京卖房,因为在欧洲找不到那么好的工作。
在日本做设计,在美国结婚。
画稿在美国拍卖,因为可以“让他们(对画家)有更多的了解”。
孩子们在家说法语,在学校说英文,崇拜美国文化。
法国人骨子里的高傲就这样逐渐湮没在日益全球化的现实里。
能在现世轻松生活,已属不易,囿于过去太沉重。虽然也有点失落吧。
所以,平民是很无奈的,就这样,慢慢湮没在每一段历史里。
而有的人,他们沉睡在自己创造的时代中,永远都不会老去。
《夏日时光》影评(九):《夏日时光》:忧伤的物件
其实,阿萨亚斯借《夏日时光》这部电影传递的情绪是极其暧昧的。一方面,他怕恋旧的观众为生离死别而感到哀伤难耐,所以尽量将基调定在一个轻松的维度,用兄弟姐妹间的谈笑冲淡伤痛,并以孙女的怀恋象征性地留存住家族的灵魂与信念。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愿太过乐观地自我欺骗,假装时代尚未改换。于是他安排大儿子放下执念,向弟弟妹妹妥协,并将孙女的信念悬在真空,令她无处搁置,尔后在时间的消磨下或将成为永恒的遗憾。 这种矛盾在观影的过程中无比真实地映照到了我的心里。作为一个和大儿子一样难以舍弃旧物的人,面对现实的无可奈何,我一直试图说服自己,不论一个家族或一栋房屋,最重要的都是人气,而人一旦走光,旧日回忆也终将散去,所以不必为逝者伤痛,更无须怀恋物件,流动的时光总会把人带到该去的地方。如此说来,便不是小儿子和女儿主动地逃离故土、投奔异国,而是时代的洪流把他们送到了另一片天地。 道理虽说得清楚,我却依然不能抑制内心深处的落寞。尽管影片刚刚开始不过十几分钟,母亲就迅速切入正题,与大儿子谈起了后事,其中包括对家产的处理问题,但直到母亲去世,我都觉得整体的氛围可谓哀而不伤,因为儿女们此刻至少是聚在一起的,即便这可能是在未来时日里即将变得愈发难得的相聚,又即便这相聚是为了已然逝去的母亲。真正让我心头涌起一股感伤的,是后续交谈中小儿子的一番话,他说自己的孩子在家说法语,心里崇拜的却是美国。此时我才突然意识到,究竟是什么让三对儿女离开这座庭院——母亲的过世仅仅相当于临门一脚,是最后关头的直接诱因,其实这样一个分崩离析的定局早已孕育在每一个平常的日子里,也孕育在每一次难能可贵的相聚中,他们的心一天天地向另一个方向贴近,最终的离散是大势所趋。 现代人不再为历史、文化与思想而活,也不再能为这些东西而活,诸多的现实因素决定了,人们必须将生活的重心转移到更加具备实在性的物质之上,必须为机遇而迁徙。这无可非议,我也并非有意贬损任何一个国家与民族,只是觉得在一些人眼里已经不再具备实用性、不再富于吸引力的东西,在另外一些人的眼里或许是无价之宝,就像在小儿子和小女儿看来已无发展前途的法国,却是我唯一神往的地方,又像小儿子和小女儿为了事业无可奈何必得抛弃的美丽庭院和珍贵藏品,却是居住在巴黎的大儿子心中永远难以割舍的念想,更是大儿子那个看似离经叛道的女儿会在狂欢之时默默记挂,并为之伤怀的遗憾。因此,更令我难过的不是这个陌生的或许是全然虚构的法国家庭的形与神的分散,而是透过他们,我看到了法兰西民族的影子。它分明仍然保有着优雅和美丽,智慧和积淀,却注定抵不过时间的涤荡与人间准则的更替,正一步步地被时代遗弃,被资本、金钱等等现代人无以挣脱的物质吞噬。 在这样的世界上,人心已经太拥挤,被劳碌繁冗的工作填满,无暇顾及脑海中残存的旧日回忆和脉脉温情,所以它们终将逐日淡化,直至某天彻底散去。于是,老旧的物件必然地成为了记忆唯一可靠的载体,毋论珍稀与否。物件好在,没了人的滋养,依然可以将灵性储藏,它拥有经久不衰的主权,而且随着时间越推越远,当所有人的记忆都慢慢退却,它将占据那段往事唯一的发言权。于是大儿子来到博物馆,便收获一份慰藉。于人而言,这尚且称得上是精神的补偿,可不知道有没有人想过,这物件本身,或许反倒会因这蕴含着无限依恋的一次驻足而更觉忧伤。苏珊·桑塔格在《论摄影》一书中以“忧伤的物件”命名其中的一个章节,她以散漫的语调阐释摄影师作为观看者的高高在上,以及照片对物件不留情面的霸权。仔细想想,肉眼和相机在本质上并无区别。面对老物件,人同样会生发出某种异样的情感,这不也是在用情感霸占物件吗?但实际上,人往往只能顾及自身的感情,却从未意识到自己是健忘的动物。与我们相比,如老物件一样的死物实则更加隽永、坚定,不为任何人的意志而转移,虽忠心耿耿地听人调遣,却不易损坏,又能将时光赐予的每一道伤痕原样保留,不计时日。在人和物件之间,后者才是承载着过去,接受着现在,观望着未来的那一个,它有着无人问津的宏大和壮阔,所以,或许物件不只令人忧伤,它本来就蕴藏着巨大的忧伤。 物件是有情的。健忘的,时常被现实侵扰而做出诸多无奈之举的人类怎么能说物件没有情?物件的忧伤亦不是由人类赋予的,只是当有情有思有回忆的人们向它们投去目光的时候,它们才会感到一股忧伤,它不是为自己的遭遇而忧伤,不是为自己被变卖、被遗弃、被摆在场馆里等人观注而忧伤,它是为丢失了自己、丢失了回忆的人而忧伤:时间过去这么久,将一个家族的点滴细节深深铭记在心的不是家人,不是活物,却是一个游离于家族灵魂之外的摆件,一个死物。想到这些,就算是一个与家族毫无瓜葛的外人也会觉得遗憾和难过吧? 看着电影里的故事,我至少还有办法在心里努力为他们开脱,将自己从忧伤的氛围里解救出去。可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头上,我恐怕真的无法切断象征着血脉的破旧物件,割舍愉快或不快的斑斓记忆,然后故作从容地从这亲密的地方仓皇逃离。那个时候,我会希望自己拥有哪怕一个小小的物件,也许是一个生锈的盘子,也许是一台废弃的缝纫机,当它的皮带轮开始嘎嘎悠悠地转动,甚至还会发出吱扭吱扭的响声。尽管忧伤会永久地持续下去,我也愿意承受,并且乐于陪它分担每一段故事。这份分担里包裹着的动人的回味足够绵长,值得我去迎接和承受那随之而来的苍老了的深沉的忧伤。
《夏日时光》影评(十):对于博物和创造的某些感触
想保全小时候的居所,但事与愿违,所以深刻理解他们的心情,甚至现在的房子也是父母打算日后留给弟弟生活居住的,也不打算保留我的卧室,有时候我不明白他们的思维,总觉得应该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孩子,说真的房子又不止这一套,日后可以另住一套,虽说空间没有目前居住的这套大,但是对于孩子来说他自己可以去打拼的呀。为什么非得抹掉一个家庭过去的回忆呢?一个人的回忆总该有个寄托的地方,我想。可我丧失了二十年的感情寄托点,甚至会是三十年。
影片中的书桌在堆满画稿的书房里确实没有彰显它的与众不同,等它陈列在艺术馆里居然美得令我诧异,却笼罩着一种由内而外的孤寂。这种孤寂,是欣赏者的心境所赋予的,也是它本身处在时间轴上的前后对比所照成的。
我突然联想到博物馆每件藏品的故事,博物馆能够在标签上附上它的故事大概会更有意义。非常奇怪的一种情愫在我心头滋长,它将成为我在博物馆漫步的另一种消遣,会使得藏品在我眼里更具魅力,带给了我一种全新的欣赏角度和思维发散面。
看到大儿子弗雷德里克与他的妻子站在橱窗前注视着展柜里的琉璃花瓶,导演给了展柜所有花瓶一个镜头,突然就觉得:啊,本来该是插上不一样的花束具备独树一帜美丽的花瓶,跟众多花瓶待在一起似乎就像是地摊上一群贱卖的普通瓶子呢。理想境界是那些盘子哇花瓶啊都应该物尽其用,赋予它更高的审美价值,可如果知道它昂贵的话,除了主人谁不会小心翼翼地锁住它呢。
以前老师给我们设置一道辩题:历史文物是否该进行修复。那时候很多人都说,怎么能清洗复原呢,这样一来,岁月的痕迹都被抹去了,少了些情调和真实。以前我是占队这个群体的,现在我发生了心理变化。是应该被修复的,展示它青春的美,可以的话,最好还能用起来呢,我们觉得放在那里展示就很美了,可是它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飘零的老人不中用了吧。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我悄然溜进一个博物馆,在某个清冷角落的橱窗里,放着一个可爱的花瓶,那里头插了一束独具匠心的鲜花,我应该会热泪盈眶。
如果一件艺术品,你觉得它没有生命,创造者应该会很难过,它是没有生理机能的,但是生物可以赋予它一点生命的气息。青色的苔藓爬满石板,它在努力赋予它生命,这么说来微生物才是对生命极尽渴望的存在呢,它似乎希冀所有不活的物件都能够活起来。
如果抱着这样的理解和感悟去捏陶泥的话,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审美与功用之间的某种默契。可我说不明白,不知道怎么坦白地告诉你这种平衡。总之就是,你要记住,“你在创造一个生命”,这句话绝不是虚的。
以前是听说艺术家打造某件工艺品就像是生孩子一样,我同意这观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真正明白其内涵的,不就是艺术品要有生命嘛,有生命不就是创造的过程含辛茹苦且一丝不苟嘛。今天我才发现我从未创造过艺术品,也突然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他就是艺术家了,也觉得艺术家这个词用得太宽泛且不拘谨了,这个圈子里应该驱逐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