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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读”杂记

发布时间:2022-11-29 20:06:30

  悦之为字者,中心欢愉之谓也,其所从来尚矣;“悦读”之为词者,斯乃时人之“网语”,意谓悦而读也。有学者忧“网语”之肆起,患文道之将衰也,窃以为诚可不必。何故?”盖“网语”非皆“妄语”也,雅乐郑声,良苗莠草,其美恶相形而高下相成者,从古并存,又何足怪哉?况若往圣有知,得今人语曰“悦读”甚或“悦金经”者,亦必大悦矣。

  《诗》云:“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何其简妙也,其“悦读”之谓欤?文字之始作俑者,其神人也欤? 情动于胸臆而文成于笔墨,以诠天下赜奥,其作者之谓欤?目不窥牗而识百代贤圣以自勉,足不出户既知千载故事以自鉴,后学之幸甚矣!能不悦而读之乎?

  是故悦而读者,乐哉其读也。

  朱子之悦而读也,端赖“目、口、心”耳,故有“三到之论”;胡适之悦于读也,藻缀“手到”,遂成“四到之说”。今吾思之,意犹未尽也。夫”猿啼两岸“、”鹂鸣翠柳“,甚或”金戈铁马“、”塞外胡笳“者,得无所听乎?更况诸子群述道德,犹提命而发聩,能不肃然而立,倾耳而闻乎?是故悦于读者,亦必关乎耳焉。至若“春色满园”“丰年稻花”甚或“蔷薇满架”“寒梅暗香”者,讵无所嗅乎?更况奸佞害国,史文多录,见者能不掩鼻缄口如恶恶臭乎?是故悦于读者,亦必关乎鼻也。而其首要在心,朱子尤重焉。故凡读也重在心至,心至则不唯”三到“”四到“,周身皆到,可也。

  是故悦而读者,亦必读而悦也。

  夫字,声出于唇吻,形著于简牍者也。夫文,以字为声、以情为音者也。设《离骚》失语,《史记》息声,唐宋诗词但有其名,后学何读?又何悦耶?故文字者,万古传情之物也。人生而有惑焉,惑至则郁结难悦,惑解则轩渠,是故前人遗翰,今人雅章,皆良师之谓也。昔有临敌夜读者、萤囊映雪者甚或凿壁偷光者,其何人也?必悦而读且读而悦者也。

  夫悦而读者,亦必思之而后有得也。

  孟子曰:“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又曰:“尽信书,不如无书。”其何谓也?窃以为前者关乎情也,凡为文者,情之动也,情动则有因,读者不明其因而但慕其笔墨,是失之矣。故孟子忧之。而后者则关乎思也,“尽信”则无思,若之者,与之三坟五典,又何益哉?故孟子曰: “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思者,心至之谓也,心至而不得者,鲜矣;得而不悦者,亡矣。是故有得于弦外者,其知音之谓欤?噫!吾由是始知文字之责重矣,”悦读“ 之心明矣。

  前者,吾闻之曰:” 中华之文明延绵而不绝者,当记文字以首功。“信哉斯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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