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止,战斗不息
——从电影《特洛伊》看阿喀琉斯和赫克托耳的英雄形象异同
红颜一叹,英雄动颜,金戈铁马,星空塌陷,众生凄颤,剑指长霄,血溅苍穹,壮志不已。
十年征战,决胜木马。倘若,曾经冲冠一怒为红颜;但十年为期,埋骨他乡终不悔。只因,一切均不再为红颜而战,而是为荣誉而战、为国家而战。爱琴海,这片海洋孕育了一个个美丽的神话,不论是从《被缚的普罗米修斯》,还是到恢宏壮丽的《荷马史诗》,都散发着奇异的光彩,具有永不褪色的魅力。观罢《特洛伊》,不论是骁勇善战的阿喀琉斯,还是铁骨柔情的赫克托耳,都在史诗的长河中熠熠生辉,更在我的心中奏起了一曲英雄的悲歌。
一、同为英雄,骁勇善战
阿喀琉斯和赫克托耳,虽身处的国度不同,但均为自己民族的英雄,有着英雄的性格。他们勇敢,面对战争,从未退缩。
阿喀琉斯,不论是他的战利品——漂亮女俘被剥夺,还是他的表弟惨死赫克托耳之手,两次愤怒,都让他依然决然出战。他所自信的不是他的“半人半神”身,亦不是他经冥河之水浸泡后除脚踵外的刀枪不入之身,而是他从来就是一个英雄,英雄就该有男儿的血性和愤怒的资本。
而赫克托耳,在面临帕里斯引起的战争面前,他是一个英雄哥哥,承担了这场未知的战争,英勇无惧,他是特洛伊的英雄。在于阿喀琉斯单打独斗前,他明知道自己将要成为阿喀琉斯的枪下亡魂时,他仍然只身步出特洛伊城城门与其决斗。他的勇气不是一时的冲动和血气上头,而是经过痛苦思考和理性选择的结果,是没有开始就已知结局,依然平静面对死亡的最后决定。他的弟弟帕里斯可以在打败仗后匍匐回来抱着自己哥哥的脚,可以躲在黑暗中向阿喀琉斯射冷箭,但他不可以,正因为帕里斯不是真正的战士,而他是!他把在战场上死于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手中视为对自己最后的归宿。即使是死亡,也阻挡不住他英雄的气概。
他们是英雄,他们都骁勇善战,但他们最终都无法逃脱掉时代的归宿,他们都有着高贵而悲凄的命运,他们都曾享誉过英雄的盛赞,可殊途同归,悲剧从来都在重演,刀起剑落,热血喷溅,战死沙场,是英雄永恒的宿命。
二、同为英雄,大有径庭
(一)战争光荣,性格复杂,爱憎分明,敬而生畏
阿喀琉斯的战争,是为荣誉而战,阿喀琉斯的两次愤怒,是史诗的主题。他的战争,关乎尊严、关乎荣誉。他是英雄,从来都是崇尚荣誉的。
阿喀琉斯的性格也是复杂的,对自己的母亲——忒提斯的热爱,哪怕他的母亲在他小时候,握住脚踵,将其倒浸冥河,受尽痛苦;对于老人,他是怜爱的,当赫克托耳的老父王普里阿摩斯前来跪求他返还他儿子的尸体时,阿喀琉斯动了恻隐之心,归还尸体,他甚至哭泣着将双手递给这位老人;对于朋友,他是挚爱的,阿喀琉斯在痛失战友的悲愤中,让其母请求匠神赫淮斯托斯为其另铸盔甲,重返战场,为亡友复仇。
然而,他却也有着对强者的抗争和对敌人的残忍。铁骨铮铮,风沙四起,奋力搏杀,终于,他的敌人——赫克托耳倒在了血泊中,而他,竟用马车拖着尸体在狂奔,这似乎在表达他胜利的快感,还是在炫耀自己的英雄气概?终究是太过于残忍、太过于血腥。
对于复杂的阿喀琉斯,他有温情的一面,也有冷漠残酷的一面,他是个人英雄主义的典型,让人敬而生畏。
(二)仁者风度,性格憨厚,冷静高尚,可敬可亲
赫克托耳的战争,是为他的国家、他的人民而战。他是英雄,更是领袖,因为他的仁者风度是阿喀琉斯所无法比拟的。
对于他的父亲,他尊敬孝顺,尽显长子风范。对于他的弟弟,极尽怜爱,从允诺承担弟弟的行为后果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城邦和自己的命运。尽管他鄙视弟弟的怯懦,可是作为兄长他承担了罪责。他的大度,他对责任的背负,让我们顿时对这样一位英雄肃然起敬。
在误杀阿喀琉斯的堂弟后,他坦然地接受挑战,走向死亡。他让他的士兵明白一个男人的尊严:维护自己的荣誉。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退缩苟活。当他与阿喀琉斯约定“如果我取得胜利,那么我只剥下你的铠甲,把你的尸体还给你们希腊人,你也应该同样对待我”被拒绝时,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仁厚、高大的赫克托耳。这一点,是残忍的阿喀琉斯做不到的。
兵临城下,六军未发,高楼奄奄,城外厮杀,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当他迎战阿喀琉斯的那个清晨,默然整装,吻别摇篮中的爱子,凝视他挚爱的妻子,流星飒沓,这一眼,竟然成了诀别。纵有千般恫怆、万般不舍,他还是要去离去,去像英雄一样去战斗。侠骨柔情,可敬可亲。
英雄相逢,莫问出处,惺惺相惜,默然安好。一个崇尚武力的世界,两个受世人景仰的英雄,在轮回交战中,尽显英雄本色。于细微之处,展现的是各自人性的闪耀点。厮杀的胜利,战争的荣誉,天地浩大,他们是步下神坛的英雄,用生命谱写了一曲神话战争中的人性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