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恐惧症
周末,照例约了几个少牵少挂的好友到酒吧里闲聊,先侃了欧盟政策,再推测美国大选,然后分析匈牙利政局能否稳定,最后扯到各自的私事和当下的时尚。
也不知是谁先挑起的头,我们煞有介事地研究起了“厕所恐惧症”。
酒吧里,多拉说:她最怕到朋友家做客时上厕所,除非因便秘解手失败,差不多每次都要蹲到头晕腿麻,直到把自己排泄出来的味道全部吸回到肺里才敢出来,生怕有人跟她接力。
卡尔奇笑道,颇有同感。他的x任女友跟他分手,就因为他有一次一时大意,跟未来丈母娘出入厕所的时间相隔太近,忍不住唠叨了一声“真臭”,没想到丈母娘是个爱记仇的妇人……从那之后,卡尔奇染上了“厕所恐惧症”,只要女方家人在场,他宁可憋出尿毒症。
从历史的角度分析,“厕所恐惧症”确实不是自古以来就与人类共生的心理疾病,至少在维多利亚女皇时代的英国肯定没有人患过此症。因为那个年代连伦敦城里都没有厕所,大小便是用便盆直接天女散花,倒到窗外的。
顾名思义,“厕所恐惧症”自然与厕所共存亡,虽然聪明的商人发明了跟香水品种大有一比的除臭剂,减轻了不少人的心理焦虑,但也只能是一部分人。因为傻子也会知道,无论一个人的肠胃多好,也不可能制造出这类清香的气味,所以对于逻辑思维严谨的人来说,除臭剂的香味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蹩脚注解。
酒桌上最逗人开心并促人思索的自白,该是在ing保险公司当白领的佐利所讲的故事。他说他在公司上班时,最紧张的就是上厕所。每次动身之前,都要前瞻后顾、左思右想地犹豫半天。行动时,不仅要尽量控制声量,还要竖起耳朵警惕动向。一旦听到老板进来,他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老板从厕所里消失才肯出来。最令他担心的,莫过于出门时与老板撞个满怀,这种时候,他总会红着脸、硬着头皮跟平时招呼都不敢打的老板没话找话地瞎扯一番,直到估计自己留下的气味已在厕所里扩散均匀之后才闪身放行……
笑过之后,我忽然反问:“你想没想过,你们老板上厕所时,是否也会有同样的心病?
朋友不解。
我像做精神分析似的启发他:“你想啊,下级把味道留给上级,固然失礼;可上级的味道被下级闻到,也未免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