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是一条剪不断的脐带(组诗)
母爱,情深似海母子情
有一条无形的血脉
在心灵的最深处
蕴藏着浩浩荡荡的爱
始于很远的从前
从十月怀胎
她就开始为你呼吸
每天与你深情地表白
当生与死的大门
被一声啼哭叩开
分娩的悲喜中
是一双虚弱的手
把爱紧紧地捧过来
从牙牙学语开始
到你努力地爬上窗台
再到你的第一步
在试探中跨迈
都有一行幸福的泪
挂满母亲的腮
当你背起书包
走出门外
十年寒窗间
一份牵挂日夜把你等待
春夏秋冬时
风里雨里或是雾里雪里
都有一颗心在路灯下徘徊
再后来你去了远方
想要创造一身的名牌
挤进一个城市里
埋头开始打拼
因为太多的精彩
渐渐疏远了那条小路
那双昏花的眼睛
夜里醒来只有无奈
当有一天你受了伤
或者看清了一场买卖
你忽然想起一个人
心头一阵澎湃
于是坎坷的路上
是唏嘘和感慨
母亲
已经站成白发皑皑
每天依在门框上
数着花开花败
抚摸着很长的思绪
唯有热泪还在
无论孩子去了那里
都有一种思念不会堵塞
无论孩子爱与不爱
都有一份真情从未悔改
无论孩子成功与否
都有一双臂膀
不分季节与昼夜
时刻为回家的子女敞开胸怀
母爱
情深似海
母爱
是一条剪不断的脐带
棉袄
老娘展开最美的话题
将一年的唠叨
铺在土炕上
深埋在眼窝里的煎熬
被一指头一指头地
续进棉袄
一缕一缕的牵念
穿过钢针瘦长的眉梢
一句一句的叮咛
是昼夜里奔忙的手脚
密密麻麻的衣缝里
留下浓浓的脐血的味道
再将筋一样的棉绳
连起思绪的潆绕
把那愁肠百结
凝聚成一句句祈祷
每一颗盘扣里
都系着火热的心跳
从此走在冬季里
我不再惧怕月黑风高
再漫长的路上
敢于面对凛冽的雪暴
因为这一身棉衣
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补丁
成长的每一个烙印
都是母亲唤我的乳名
衣服上花花绿绿的商标
便是我拔节的年龄
那些飞檐走壁的淤青
路见不平的冲动
推搡着童趣的嬉戏
模仿枪林弹雨的冲锋
每一次战役之后
身心上都会千疮百孔
从不怕流血的身体
却总是胆怯衣服上的黑洞
每次母亲的笤帚疙瘩
便会与我屁股抗争
在我懵懂的季节
留下一道凸起的记性
总是在无眠的长夜里
她拖着瘦长的身影
把那浓郁的爱抚
缜密地填满深邃的瞳孔
八分钱的乡愁
很早以前的相思
是沉甸甸的八分钱
积攒下酱油和米醋的滋味
舍弃了生活的咸淡
用自制的信封
装满了万语千言
正反两面的窗户纸上
是日夜斟酌的牵念
信封粘贴的味道
都是发霉的橡子面
黝黑的面孔上
影印着四季漫长的苦难
拆开那些泉涌的情感
就会洒落一地老茧
捧在手里的每一句话
都是用泪水篆刻的标点
无数殷切的叮嘱
依着门框的强作笑颜
至今依旧如砧子上的灵魂
敲打得我彻夜难眠
想家的滋味
想家的滋味
也愁也美
一个人的山涧
思绪澎湃恍如泉水
跌跌荡荡的时候
满怀都是泪
孤烟淡茶伴苦酒
想家的话从早说到黑
春风得意的时刻
分秒都是明媚
却不曾记得
远方母爱压弯的脊背
想家的感觉
仿佛一杯苦咖啡
风中的炊烟
沾唇过喉已销魂
回望那张慈祥的脸
再多挫折和疲惫
心的旷野里
便会绽放舒畅的花蕾
童年的梦
童年的梦
叠满了五彩补丁
每次磕破了家教
母亲就在深夜里弥缝
许多重复的絮叨
抚去了屁股上的痛
朦朦胧胧的心思
是枕边叹息的耳旁风
一回回的解脱
就是一抹目视的黎明
那些深浅的染色
是记忆长长的胡同
每次回到家中
月亮就会闭上眼睛
而母亲的眼角
却燃着一万盏煤油灯
那时候的稚嫩还不懂
衣服染色的沉重
长大后却总在寻找
那些针线写下的叮咛
温馨的夜
每次随迁徙的云影回归
都是煎熬着年的滋味
再远的目光
都用红色贴在门楣
家乡细长的小路
泥泞的脚印停泊着泪水
盘踞在母亲的额头
念叨中跋涉在年年岁岁
蜿蜒的夜守一缕烛光
听乡音拍打着心扉
在风雪急促的喘息声里
拥抱臃肿的愉悦回归
总是仔细地端详着
仿佛是失而复得的宝贝
抚摸着棱角上的风霜
呢喃中渐渐已陶醉
于是最迷人的味道
征服了尖刻挑剔的胃
唯有老娘的饭菜
涵盖着林林总总的家乡美
总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母亲找出最崭新的棉被
听着那温馨的呼噜
她却兴奋地夜不能寐
每当游子要回家的时候
就有一个幸福的心日夜劳累
每当回家的孩子回到梦乡
总有一双泪眼不肯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