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一阵凄厉的呼啸

　　穿透我半明半昧的旅梦

　　在列车窗外

　　冷冷星光下的华北平原上

　　我看见另一列车擦肩疾驰而过

　　挟风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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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条灯光的河流

　　一条随风舞动的银甲巨龙

　　在苍茫而深沉的夜海

　　它蜿蜒前行，向着海的边缘

　　午夜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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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在午夜的平原穿行

　　在理想与现实中穿行

　　在痛苦与欢乐中穿行

　　在今夜游子的梦里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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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

　　你是黑夜里奔向光明的长廊

　　是不眠者灵魂的家园

　　列车

　　是你擦亮了黑暗

　　作于1995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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