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思念
七月的北方酷暑难耐,可也是降雨比较集中的季节。今年就特别明显,昨天还阳光明媚,今天就是雨水如注,既有急促的带有冰雹的雷阵雨,也有似牛毛的连阴雨。人们既盼又怕,盼的是庄稼急需雨水的滋润,怕的雨中夹着冰雹带来的破坏,但住在城市的人们,盼着雨水驱赶这难耐的酷暑,带来暂时的凉爽。
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的雨水要比现在要多很多。每到下雨,如是牛毛雨,我就偷偷跑出家门,和小伙伴一起去地里的田埂玩耍,时间久了雨水汇成水珠从头发上滴落,这时才偶尔用手撸一下脸,免得淹了眼睛,那是我最快乐时期,回家难免让母亲责备一下,可根本不影响我的心情。如下的是雷阵雨,母亲是绝对不让出去的,只能在炕上对着窗户那块小小玻璃看着外面,偶尔也被那吓人的雷声让我钻进母亲的怀里。雷阵雨下的急也大,好多人被措手不及的大雨淋个全身湿透也很正常。在那个时候,农村人大多没什么好的衣服,到了夏季一般都是一个背心和一条短裤,鞋是家里自己纺麻绳钉底子做成的布鞋,所以即使湿透也不可惜,到了家脱下来拧干水,继续穿在身上,一直到身体的温度把衣服烤干。
渐渐长大以后,特别是上小学后,我顽皮的天性得到进一步的发挥,一到暑伏天,下的雨水也是不凉,有时一阵急雨,还没完全停止,只要听到下课的铃声,就急匆匆地冲出去,在操场上任凭丝丝细雨淋在身上,用脚踩起水来和同学们互相打逗,完全不顾后果,结果是满身的泥水,招来的是老师狠狠的批评,这种快乐一直持续到跟着父亲到城里上初中前才结束。
参加工作以后,我就住在城市里,对下雨的感觉越来越淡了,不论是毛毛细雨,还是瓢泼大雨,只是站在办公室隔着窗户看外面雨中的风景。有时被大雨截在半路,也是坐在车里躲雨,看着那些被淋雨的人们,偶尔也会发点感叹,这雨下的真不是时候,还担心躲在大树底下避雨人的安全。大雨结束后,下车站在天地之间,看到被雨水浇过的花草,到处充满生机,碰巧再看到天边的彩虹,和那冒着白色的雨烟,让人感到的更多的是雄浑和壮观。
我对雨的思念还局限在小时候的那些记忆,虽然现在已年过不惑,很想感受一下在雨中被淋的感觉。你还说巧了,最近下乡检查工作,被不期而遇的大雨淋了个透,那种心情很是愉悦。回想起小时候呆过小山村,只要一下大雨,那是沟满壕平,甚至还要溢到土路上,乡村的土路便是泥泞满地,记忆中最深便是那土路上深深的两道车辙,引导着我走向远方。每次雨后,就会听到青蛙、癞蛤蟆的大合唱。青蛙的“咕咕咕”声永远是欢快的,而癞蛤蟆的叫声是很有章法,不紧不慢地“嘎——咕”不停。现在的家乡,还是那个小山村,水泥路已经铺到家门口,土坯房已被砖瓦房替代,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已经成为过去,山更绿了,水更清了,雨水把我的家乡滋润的更加美丽。
面对城里一幢幢高楼,置身在这水泥的森林中,乡间泥土的香味渐渐远去了,那水天茫茫的雨中景色很少看到。朋友们,特别是住在城里的朋友们,有空就到农村去转转吧,感受一下农村雨中的风景,思念一下儿时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