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事
一
夏天蝉爱闹,转眼间九月臻至。这一年我第一次踏上我心中的圣土,摇摇晃晃的车与飞舞的尘土针锋相对,凹凸的路面是城乡差距的缩影。肆虐在空气中的固体物眼里容不下一丝鲜亮的绿色,一一攻陷。圣地从无法企及的高峰跌至大裂谷的底部。到达了。拍落尘埃,提起背包行囊,不太恢宏的大门,镌刻着几个遒劲的大字,横撇竖拉间尽显铿锵飘逸。不大的操场上躺着大大小小的石子卵石,旁边的几棵硕壮的参天法国梧桐守望着四季,看不见的年轮是沧海变幻的桑田。春夏秋冬不同的模样,一样的情愫。直视而见的是几栋挺立的教学楼,徐步数十,就来到了另一个空坝。几株干瘪的树呆呆地立着,经岁月打磨,没有了繁茂的枝丫,粗壮的枝干,瘦而不弱的梨树。一年三次绽放,果实是否甘甜?上帝应该知道。正北方还是两棵竖向排列的梧桐,东方依然是几棵梧桐。比树更加高宏的是一栋教学楼。我在这里结缘,生活了三年。后面是宿舍。校园的西边有一条小径,斑驳的墙壁,横卧的石阶都是历史。繁琐冗杂的叙述,只为保存记忆,温存过往,留下一段我走过的文字罢了。
二
学习的本身在于去捕捉、追寻。对于每科科目而言,最直接的作用在于升学,而从另一个角度去解读,则是净化心灵、充实心灵。社会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网禁着万物。真善美、假丑恶并存于朗朗乾坤。凡夫俗子的芸芸众生我们而言,难逃七情六欲,无法四目皆空。在浑浊的尘世去排除干扰,达到目标,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去干干净净的爱与恨。
三年里重复的是季节变幻,更迭的是我们的遗失。那些婴儿哭着要捉月亮似的天真被岁月偷走,朦胧纱帐里是神秘的怅惘或是自己心中圣睿的憧憬,无边无际的企慕,无涯岸的艳羡。膨胀着一颗颗不是特别强壮的心儿。莫名的一丝丝情愫会让你迷惘、惆怅,微妙的变动会被你敏感的鼻子一一嗅到,让你的眼泪一次次地沦陷。纯真便成了稀有物质。厚厚地伪装,重重叠叠的面具,让我们特别的累!在神圣的殿堂里,还没有被丢完仅存的真诚,实在是令人欣慰。像保存金银一样,牢牢地锁住,可人终究是长大了。懂得了收敛即理智的冷艳多于情感的温馨。紧锁的喜怒哀乐,生怕被人窥见:开心的笑,尽情的哭,放声的唱。但是你会吗?夜深人静确定无人了,蒙上被子小心翼翼地哭一场。晚上是一种别样的享受时间段,太阳累了一天,早早地躺下睡了,值班的月亮眯着眼到处巡逻,温柔地浅吻着朴实的大地。繁重的日间学习回到寝室,昏黄的灯光死死地守住,不让黑暗占领。规则最后胜利熄灯了。七嘴八舌的聊起来,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或许只有这时才是一个干净而洒脱的人,某某女生某某男生,国内国外的事件都成了谈资。有人尖刻的直戳要害,有人含蓄的批评,还有地暗暗的咒骂。可都是十七八九岁的青少年荷尔蒙分泌的旺盛时期。难免不会想七想八,这不是异常的诛心之论,是生活本身。枕头上面的思绪神游天地独一无二,不是某某复制某某。每个都是独立而且唯一的个体。有人会悲泣自己命运,有人会妒忌别人的才美,有人会自卑的封闭,各种的表现形式其实都是本我。
春天是生命力最旺盛的时节,花香鸟鸣如诗般的季节,春风灵动最懂时令。如山堆砌的书山成了压力,父母的期许,老师的期盼,遥远乡老的祝福,让你无法松懈。燕子告诉春讯时,你也只能在心里暗示一下,偷闲片暇便尽情饕餮大自然的真魅充塞眼睛,填补大脑。这样的紧张节奏没有韵律的生活,却让你梦绕魂牵。
三
无数的人都曾感叹时间之快,各自奔天涯横在你面前。你不得不接受这碎心的现实,三年前就开始倒计时,不会太突兀。眼泪这个东西对于某人昂贵,也有的对于某人便宜,就像买东西一样,这款适合你,你愿意付出一定的价值去交换一样。真诚的落下一滴,比虚伪的半瓶更珍贵。那个分别夜晚在梦里又一次地出现:夜很黑,心很凉。十年二十年后我会说:那些年、那些事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