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的记忆的散文
我童年的记忆里,我就与柏树有一种无以名状的不解之缘。每每看到或想起它,那份油然而生的敬意、难以割舍的情怀总会在心里溢满。
我童年的梦是在父辈们艰苦创业中编制而成,在那个征服自然的特殊年代,父辈们在我村后坡高举着红旗、擂响了开荒造田的战鼓。当时,父亲作为指挥者之一长年累月的吃住在山上,而母亲往往是和别的家眷们一起起早贪黑的背着我来回跑趟。记得每天中午我就会带着小伙伴们一起在附近的柏树林间无忧无虑的捉迷藏,柏树所散发出的浓郁的清香沁绕着我们的肺腑,在开饭的时候,我们常常是在大人的呼唤声中乐不思蜀、流连忘返。那四季常青的柏树林啊,成就了一段今生今世都让我难以忘怀的乐土般的神话。
那时正值壮年的父亲在许多人的眼里是个非常严厉的人,而对我却是疼爱有加,视我若掌上明珠,舔犊之情昭然若示。贪玩而不谙世事的我总会趴在父亲的膝上问些千奇百怪的问题,而父亲也时常在工作之余带我一起去林边散步,时间久了就给我讲起有关柏树的话题,继而告诉我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道理,勉励我向柏树学习,将来做一个坚强不屈、对社会有用的人。
随着时光的流失,转眼间就迎来了我十八岁的生日,那时我刚踏入社会,正是手足无措、前途迷茫的年龄。不久,在春暖花开的时节,村里提出“植树造林,绿化荒山”的伟大号召,由于山上水土流失比较严重,而柏树生命力顽强,成活率很高,于是经过全村百姓的不懈努力,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段时间过后数以万计的柏树苗就点缀了萧杀而荒凉的山丘沟壑。看到鳞次栉比的一株株四季常青、春意盈然的柏苗,心里颇有一番感慨;父亲的教导犹在耳边回响,不仅豪气顿生,那种不言而喻的自豪和感动是任何物质也无法比拟的。
在不知不觉的忙碌中,时间宛如一个翻云为雨的魔术大师,蓦然一惊,往事如烟,我已人到中年。每当忆起往日的点点滴滴,总会有一种想去看看当年我亲手栽下的柏树的那种欲望。于是,我就盼望着,盼望着那个时间的到来。
春天是个旅游的季节,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和妻子驱车经过半个小时的路程来到了山顶。放眼望去,那层层叠叠的柏树错落有致的傲立于温暖的阳光下,那么的威严,那么的挺拔;它笔挺的树干,密不透风的绿叶仿佛是经过能工巧匠精心雕刻而成;一阵风吹过,随风而动的树梢左右摇摆着,那无边无际的柏枝就会发出宛如飞流直下山千尺的瀑布声,好不扣人心弦,令人叹为观止。
风景这般独好,于是我醉了,醉了,醉在眼前如画的风景,醉在童年的记忆里……
悄悄地我和妻来到它们的身边,只为能够近距离的看到或感受到它神奇的骄傲所在,一边走一边在脑子里苦苦的寻觅着有关描写它的诗文。
“地灵草木得雨润,郁郁古柏含苍烟”、“岁不寒无以知松柏,事不难无以知君子”。每一个柏树视乎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向人们讲述着,讲述着不屈,诠释着坚贞,彰显着不朽,它用傲骨般的身躯现身说法般的带你到远古,回忆风雨飘摇的过去,回眸久远的乾坤裂变,于是我懂得了什么叫永恒。
沧桑的树皮,高雅的气质,坚实的年轮,以及钢铁般的身躯,无不在向人们展示着它生命力的顽强,于是在我爱柏的情怀里更增添了一份神圣。
年年清明,今有清明。而清明又是一个让人忧伤,使人怀旧的节气。晚上与妻在雨中散步归来,由此及彼想了很多,窗外沙沙的雨声在寂静的夜空透过窗户传来,好像在敲打着我的无眠,不知去年在父亲坟前栽种的柏树是否成活,更怀念长眠于地下的父亲在天堂一向可好? 爱的最高境界是经得起流年,祝福年年有,祝福年年深,就这样结束吧,希望今晚父亲的身影能伴我入眠,走进我梦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