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幸福的散文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爱我们胜过爱她自己,这个人就是我们的母亲。
我小时候正值八十年代初,人们的生活还很贫穷,尤其在我们那样的农村。那年夏天,我在每天吃的大馇子饭里看到了一个米虫,我从懂事起,就对虫类是极端厌恶的。大人们是拿这个不当回事的,挑出去接着吃。夏天炎热生几条米虫是司空见惯的,本来这个季节对于困苦的农家来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节。菜园里的瓜果菜蔬现摘现吃,是不至于为食物发愁的,可偏偏我有这样一个小洁癖。于是,每天吃饭,我端起碗来一粒一粒地拿筷子拨弄来拨弄去,细细地观察,草草的吃点就放下了。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急忙把米拿到外面晒了,又在每餐饭前细细的挑拣着米粒下锅。即使是这样,我每每看到大馇米粒特有的胚芽部分,那淡淡的黄色和弯曲的形状似乎都和那条该死的米虫别无二致,我的食欲就立刻消失了。后来,以致于我根本不吃饭,只吃些豆角、茄子之类的菜了,渐渐的我瘦了下去,人也恹恹的,整天趴在炕上苦捱着。
可是,有一天,在那张平淡无奇的餐桌上出现了两个馒头,虽然它并不那么白,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精粉,是普通的面粉做成的,但是要知道我们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才能吃几顿饺子,才会有面食啊。看到那两个馒头我的眼睛亮了,身上也来了力气,它们是那么可爱。我甚至都舍不得吃。我不知道母亲是用了什么办法弄来了那小半袋面粉。在那个时节家里是根本没有钱的,那每餐的两个馒头,让我美美的度过了炎夏。在那个像庄稼一样旺盛生长的孩童时代,我没有被落下。
还有一次,是我八九岁的样子。在学校上美术课,老师教我们做手工,做了一个风车。放学了,我小心翼翼地托着这心爱的作品往家赶,就要到家的时候,我们的邻居有一条大狗,长得粗壮威猛,面目狰狞,我一向是惧怕它的。我们这里的狗都是散养的,没有链子拴住,但只要不进它主人家的院子,与它是不相干的。可那,天我手里迎风呜呜吹动的风车,引起了它的好奇心。我分明看到它趴在地上的它“腾”地站了起来,狂叫着向我冲了过来。也许它只是对我的风车感兴趣,在表达它的好奇,而并没有敌意。但我怎么能读懂它,我已经被吓得大哭,连心爱的风车都扔在地上。那大狗围着躺在地上的风车不住的乱吠。那时候母亲正在炕上做针线,听到我的哭声,她竟鞋都没有穿,从后窗翻出,赤着脚,穿过那长满草刺的菜园和遍面硬得像石子一样的土坷垃的乡村土路。母亲像一个守护神,奔到我的身旁,连那条凶猛的大狗都被她拼命似的气势吓退了。
第二天,那条大狗就莫名其妙地死去了,当时我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想到它昔日的嚣张,我竟有几分快意。后来才知道,那是母亲施的手段,当然她的做法虽有点过分,但是她为了保护自己亲爱的孩子,她是不会客气的。
有一次,学校里要求每个学生都要采集些草籽上交,可能是支援绿化吧。那时候父亲常年在外面打工,家里的农事都是母亲一力承担的。正好当时家里水田多,田里的杂草也多,母亲爽快地接下了收集草籽的任务。但是我却忍不住担心,因为村外有条河是去田里的必经之路,在平日里河水只有两三米宽,缓缓而又安静地流淌。但到了夏季逢了大雨,便咆哮着翻腾着涌涨起来,大有一泻千里的气势。而每年那架在水面上的土木桥便被冲得无影无踪。炎夏的时候,大家旱田里的庄稼都伺弄完了,挂了锄,也就不必过河。所以,那桥要直到秋收才会重建起来。那时也不会有大水了,此时那河上只有一根粗大的木桩横亘在上面,是名符其实的独木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过去的。但是母亲就这样每天往返于那座桥。我每天傍晚都会翘首以待,母亲总会满载着收获的喜悦按时归来。
可是有一天,太阳都落山了,母亲仍然没有回来。我的心悬了起来,不住地张望,时间每过一分,我的心情就紧张一分,心中不断浮现着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独木桥。就在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将要骇得大哭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母亲背着鼓鼓的袋子出现了。我飞奔过去,扑在母亲怀里大哭。草籽上交的日子,我交上了整整一麻袋,全班加在一起也没我的多。
母亲给我们的爱,充斥了我人生的每个角落,琐碎而又体贴入微。她给了我们生命,而我们又成了她生命的全部。在母亲眼里,她的孩子永远都是最好、最优秀的。无论你长得多高多大,无论高贵平庸。母亲,永远都是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