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缀满幸福的流苏散文
黎明的曙光带着清爽,穿透夜的黑,穿透玻璃的墙。我睁开眼睛,“滴答”的闹钟摆了八个小时,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醒了。一觉睡到自然醒。
闭着眼,我开始遐想。在我熟睡的八个小时,会有多少熬夜加班的人在不停的劳作,流水线上的工人,城市的清洁工,还有运行的交通线的司机,机声轰鸣,彻夜不歇,工作的责任,亦或是家庭的担当。工作的压力,身心的疲倦,又有多少人在躁狂中惧怕夜的降临,失眠的苦痛贯穿每一根的神经,翻来覆去地数星星,数山羊,烙烧饼。晚上睡不着,白天当然无精神,在失眠的日子里憔悴衰老,花容尽失。
隔壁的有个王大姐,夜里能睡两个小时,就会看到在楼前幸福地独舞。她常说:真羡慕你,一觉睡到大天亮。对于她,夜里两个小时的睡眠都是一种奢侈了。我的同事,还有很多朋友总是准备充分,小心翼翼安排睡眠。我幸福自己是随时能睡足觉的人。
城市还未苏醒,推开纱窗,清晰可见天空的淡淡云彩,俯首楼下碧绿的草坪,几辆轿车摆放齐整,远处红色的广告牌“太阳能的领跑者”醒目而招摇。扭头看着魁梧的老公呼吸均匀地熟睡,还有英气的儿子、漂亮的女儿还沉浸梦乡。我用一双明亮的眼睛,观看世界的五光十色,细看亲人的脸庞,朋友的和善的双眸。
我国是世界盲人最多的国家,还有很多视力的残疾的朋友,他们的世界是无色的,看不到花开的颜色,山水的灵秀,看不到亲人的笑靥,看不到书里的飞扬的文字。我幸福自己可以睁开眼睛,看清世界的伪善和美丑。
开始为老公和孩子准备早餐了,红枣小米粥。打开龙头,清澈的泉水瞬间水花迸射。汾河谷充裕的地下水,由于两侧山高谷深,泉水聚集,甘甜爽人。盆地物产富饶,五谷丰登,出产的小米、红枣、核桃都是当年宫廷贡品。
我相信世界上有很多地区,淡水资源匮乏,海岛、荒漠,还有我国西部的一些地方,很多人喝不到淡水,或者生活用水极度污染,或者水中含有损害人体的矿物质,生命健康受到威胁。我幸福有一泓泓甘泉滋润天天的日子。
该上班了,老公的单位和我们税务局相隔不远,上班我可以搭他的顺风车,摇下车窗,淡淡地看着窗外的行人。在这个繁华的车如水的街道,2005年我们已经提前跨入小康,开上自己的车,避开夏的骄阳,秋的淋漓,冬的严酷,幸福的云朵浅浅地飘在头顶。
走进干净如新的办公室,我的心情清爽起来。虽说工资不是那么丰厚诱人,但办公环境优雅,办公设施高端,坐在电脑前随意敲打键盘,数字流水一样的涌出,快捷而准确。
90年代初我们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各行各业人才奇缺,国家统一分配我们就走上了工作岗位,为国聚财,为民执法。如今有多少人奔赴在寻找工作的路上,还有和我一起长大的姐妹,企业兼并,工资买断,陷入再就业的困顿。我幸福自己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中午没有回家,机关有个食堂,吃完汤汤水水的面条,几个同事喊我们一起去K歌。机关的四楼就是演播厅,几个姐妹般的同事,随意点着歌,歌随思绪飞扬,心底的记忆不时跑出来。“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酣畅的休闲,心醉的相聚。人生难得几知己,三两知己谈人生,谈知趣,谈股市,偶尔放歌饮酒,也是人生乐事吧!
下午要上班了,我们急忙告别歌厅,回到办公室。有个纳税人前来办理土地增值税的申报。繁琐的报表,冗长的资料,我清晰的核对着。我幸福自己有只聪慧的头脑,十几年寒窗,不畏惧横七竖八的数字,还有那些很多人看不明白的资产负债。在我的身边,弱智和抑郁症,使多少人无法享受大脑的智慧带来的幸福,他们无助度日,生命飘摇。
晚饭是在街上吃的。从七月二号开始,一直断断续续下着雨,冲刷着大暑天的高温。今年江浙一带、四川盆地以及很多地方正在经历40摄氏度的高烤。而我们可以不温不火地在饭店清爽地就餐,悠悠地聊天,大胆地吃羊肉涮锅子。这里的虽然不是四季如春,但是季风的吹刮,有了四季分明的气候,我们变化着身上的服饰,尽情挥洒装扮的幸福。
天还没有黑,中心广场已经陆续站满跳舞的男女。一位退休的老人傍晚这个时候,拎着自家的录音机,义务为这些喜爱舞动的人们放歌。走进嘈杂的人群,音乐声起,偌大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人们随着节奏旋转,曼舞。广场舞比较随意,自娱自乐,随着队伍起舞,挪动,心灵在歌舞中归于宁静,工作的繁重,生活的琐碎都云一样飘过山外,只剩下轻快的脚步踏着音乐的路。
舞罢回家,爸爸打来电话,无非是地里的玉米熟了,南瓜结的太多吃不了,茄子黄瓜豆荚都是绿色无污染,主要是老爸想引诱我回去看他。虽说母亲去世了,老爸娶了后妻,但是他们都很迁就我,经常打来电话,让我回去吃他的“绿色蔬菜”,顺便兜着走,亲情的问候常常温暖着平淡的日子。
今晚央视五套转播“东亚杯”足球赛中国PK澳大利亚,足球是疯狂的体育运动,我也为此痴迷。曾经有多少人调侃中国足球,说它是一种令人揪心的运动,确实如此,每一次射门,我的心都揪在一起,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剧烈撼动。开场不到十分钟,中国队率先踢进一个球,我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潮湿了,全场轰动,国旗飘扬,队员在绿茵场上狂跑、拥抱。下半场中国队又踢进三个球,主持人、解说员激动的声音颤动,我们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中国男足控制了整个局面,以4:3战胜“袋鼠”队。我热血沸腾,大喊大叫,醉了。
梳洗完毕,静静的房间,只有钟表的声音肆虐着,每当这个时候,我喜欢独坐一隅,一盏明灯,一本书,于无人处细细地读,和文学大师对话,和历史对话。我喜欢这样的时光,心灵无比安详,一任思绪飞扬。偶尔在这样的时段上网写写文章,与文友畅聊,书写着“认识一个好的文友,我就摘到一只果子,我快收获一个丰硕的秋天了。”与文友畅谈写作的技巧,交流优秀的作品,有时候比谈一场甜蜜痛快的恋爱,心里更满足。一个人能在工作余暇,有一个心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幸福的。
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它隐藏在生活的每一处。我们总是感叹幸福的缺失,披星戴月不辞辛苦地奔赴在寻求幸福的大道上,认为幸福就是天边,敞亮的房子豪华的车。却不知在不经意中,多少次被自己幸福的小石子绊倒,然后我们却不顾伤痛,把脚下的幸福踢在一旁,背起沉重的行囊开始风雨兼程。
日子缀满幸福的流苏,一片叶子,一条小路,一处风景,一支歌谣,甚至是一餐饭、一杯水,幸福蹲守在那里,等待与我们不期而遇。也许我们俯下身子,就可以闻到花间那淡淡的香,听见幸福浅吟慢唱。也许我们偶尔仰视,就能看到小鸟飞的那么高,星星那么闪耀。
生活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