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
刚下火车,我便有些不安分了,期许了一晚上,也期待了梦中的邂逅。尽管还不见这扬州的烟花之美,尽管已过了三月,看气候正当,琼花之盛,西湖之瘦呼,美丽传说之瞭望,我的步伐顿时变得不老实起来。飞速的奔向那公交站台,刚来一辆车,没容得自己看清,就跟个抢食的幼鸟似的,挤上了车。
未去杭州西湖,便已早闻扬州瘦西湖。尽管同名于西湖,但二者却是景色各异,佳话各色,历史各自。
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
乾隆康熙也曾六次驻足此地,不论是办公巡游,还是赏景悦色,但对瘦西湖的赞誉,可谓是至高无上。一路上,我的相机就没有歇过,咔嚓咔嚓的拍下每一个路过的镜头,尽管有些不认真的玩味的味道,但惊呼的发现,扬州的每一条的街道的商铺门头,都是以江南风格所筑。当看到一座古塔坐落于马路中间,屹立于苍空大地之间,犹看古今春秋轮回。再同两旁的建筑风格,不由得已经觉得自己就是在古代的扬州街道上,坐着马车,看着居民安居乐业,心中不由觉得感到畅快。后来,问了坐在边上的当地人,才知道此塔名为四望塔。尽管塔层不多,甚至是矮,但一名四望,似乎已经很好的诠释了自己方才的遐想。
自然,这不是路过就拍,路过就写,因为此道是通往瘦西湖的途径。路上,已经看到不少古老且久远的建筑了,尽管不知年史,不知人文,但看风貌,已然觉得是一种穿越。或许是因为这次没有作任何的旅游攻略,对前方的瘦西湖,以及整个扬州,我都充满了探欲性。甚至曾经想拿她同西湖一较高下,换言之,也就是对此是些许的不屑,但如今,我为自己的念想,感到惭愧,因为瘦西湖之美,完全不在我的遐想之中,可以说是超越了。
尽管说买一张票,贵的有些不值,但游完瘦西湖,渡完西湖水,你便发现,其实是值得,自然这是后话。
门头伫然醒目,瘦西湖三个大字,成立了一组春秋千载的游人佳话。由于是五一期间,游客自然颇多,免不了一场“肉搏”。好在西湖瘦在千古,游人犹等千古,尽管“肉搏”,却也算是值得了。
走过门头大字,跨过江南门槛,眼前是一条道,却也是一条湖。湖道相依,垂柳烟花不败春风之情,湖上已见游船泛泛,由于天气颇暗,带点阴沉,朦胧湖岸有点烟雨的味道。话说瘦西湖原名报扬湖,位于扬州城外,其面积自然不小,原是唐罗城和大宋城的护城河的遗迹。南起北城河,北抵蜀冈脚下,明清时期,许多富甲天下的盐业巨子纷纷在沿河两岸,不惜重金聘请造园名家擘画经营,构筑水上园林。这也就是为何在扬州这座古城里,也会有何园与个园的诞生,都离不了盐商的富甲。瘦西湖沿岸,或是内在,从景从人,都是负有盛名。早在乾隆极盛时期沿湖有二十四景:卷石洞天、西园曲水、虹桥览胜、冶春诗社、长堤春柳、荷浦薰风、碧玉交流、四桥烟雨、春台明月、白塔晴云、三过流淙、蜀岗晚照、万松叠翠、花屿双泉、双峰云栈、山亭野眺、临水红霞、绿稻香来、竹市小楼、平岗艳雪、绿杨城廓、香海慈云、梅岭春生、水云胜概。但今遗留下多少,又有多少重新改造,还有多少被风化到如何程度,这个我无考究,自然不明。但我还是相信,古人昨天留下的春秋卷画,在今天还是一幅卷画,只是名字改了,改为千古春秋。
沿湖走去,乱石夹交,烟柳轻絮,且看湖上朦胧,忍不住连拍了几张。游人在画中戏湖,或赏景,或船沿戏玩浪花。远远望去,只见那五亭桥,又名莲花桥,正在湖中凝望两岸风光,不时也偷偷瞄上几眼那在湖上船中的美人。细数,便会发现桥有十五洞,尽管早有耳闻,但今亲身目睹,似乎已经感受到夜听玉人箫的意境了。
“扬州好,高跨五亭桥,面面清波涵月影,头头空洞过云桡,夜听玉人萧。”
这桥不仅美,更贵在她的历史,她的年代,已经已然是扬州城的象征了。众人周知,中国月亮城指的正是扬州,每逢中秋十五,五亭桥下的十五个洞中都含有一个月亮,可说是一个绝妙的情景。这天上一个月亮,当属水上倒映一个月亮,唯有扬州,唯有五亭桥下,有十五个月亮的奇迹。
“每当清风月满之时,每洞各衔一月。金色荡漾,众月争辉,莫可名状。”则是《扬州画廊录》中记载的一段。
尽管还没有踏上五亭桥,没有领略桥上湖岸的一番风景,但在湖岸观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游人的拥挤,似乎是乐坏了今人对五亭桥的历史风貌,建筑于乾隆二十二年,至今已有二百多年的历史的景观,在今天更值得后人瞻仰,骄傲。
再往前去,沿途古今小亭颇多,犹为醒目是那鲜明的映山红,在古在今,都折射出那韵色十足,香味不减的瘦西湖沿岸。渐而可见,一座钓鱼台映入眼帘,单一的一座亭子,古老黄色且些许脱落的亭子,坐落在湖心。亭子不大,在中国以钓鱼台为名的亭子甚多,其中属扬州钓鱼台数量及体积占最少最小。但亭子小,名声大,原是演奏丝竹乐器的地方,竟然演变成一座钓鱼台,这其中自然离不了乾隆的驻足踪迹。而此背后传说,也是出奇意外,这湖中众鱼不惧君王威严,终不可上乾隆手上的钩。若不是作陪的盐商害怕触怒龙颜,派了几个水性好的属下潜水,做了手脚,才使得乾隆鱼竿再落,终钓得鱼而大悦。想必今天的鱼台或许会因为当年他钓不到鱼而拆了它。自然这是一个说法,到底有没有这个事,我也就不论了。
不过,站钓鱼台望去,景色各异,还可见巍巍白塔,连五亭桥也是观得另有滋味。尽管亭周沿水,无花草飘香,无树木舔色。但不远处湖岸花色,烟柳炊炊,朦胧似有烟雾,映得这座钓鱼台是素颜伊人幸得万千男子宠爱。
整条湖犹如一条绵绵细长的丝带,横躺在扬州城外。沿途路景,颇多,难以数清。尽管步伐缓慢,也是稍不留神遗留了他处景色。熟知杭州有西湖,扬州有瘦西湖,镇江有金山,而扬州也是有小金山,先不论这“一瘦一小”显得吃亏,只是错过这小金山的美景,实则遗憾。写不出这景之美色,文之久远,也是懒得查寻资料,自然苦恼不堪。但从《望江南百调》中,一段“扬州好,入画小金山。亭榭高低风月胜,柳桃错杂水波环,此地既仙寰。”尽管不能直观而遗憾,但从此话文中,便也知道这小金山的景色也是不逊色于五亭桥啊。
只能等下回一番细细寻踪。
一路走去,有些累了,路途遥望,好歹也是有4。3公里啊。尽管还没有走尽,但在返途中,听一船家说,游客从大门沿湖走到望春楼下,其实只有两多公里。一路景色,一路人文,一路风光,一路历史,使得瘦西湖是山色湖光抱五亭,沿途不败钓鱼台,一路文书人说唱,两岸烟柳吹柳烟,二十四景藏何处,犹问古时传今朝。
我敢说,我所走过的,绝对多包含二十四景中的好几个景点,因为我看到了望春楼。其建筑一眼即知,属江南园林的风格,色调清晰淡雅,不浓不俗,体现出南方的含蓄之秀气,灵气之涵养。楼落座于湖畔,四周花色映照,长廊树藤作陪,一座岖石楼高小亭邻左。山庭,水院之形成,则将湖色山貌映入其中,若是卸去楼台门窗,则是一座赏心悦目的露台,由此对饮赏月,再好不过。
正当相机咔嚓咔嚓时,一曲动人的调子幽然拂过耳畔。顺着曲声找去,犹如醉酒书生寻觅房中小姐般,我竟然有些痴了。
正门处,一堆游人驻足观望。难到真有小姐拂筝欲语还羞?迫不及待,我挤到了前处,果真是有妙龄女子低首弹琴,阁楼布局俨然是古时风貌,顿时觉得这家小姐是穿越了乾隆二十二年,来到了今天的年间一展才情。
这望春台名符其实,那么熙春台则是不负众望。郁达夫曾说二十四桥的月色则是中国南方四大秋色之一”,由此这么一见,熙春台犹望秋月,别是妙处仙境。由于湖长,岸阔,景色建筑颇多,有点犯迷糊了我。一路走去,也是重复了不少冤枉路,如今笔墨踪迹,也是迷糊了些。但无影响,也并觉得多乱。凡事淡然,淡定,一看白塔,有佛之印象,自然心静。当然此塔非佛门一说,相传是当年乾隆无心感叹瘦西湖美哉,而缺一北海白塔相忖。一富甲盐商是听在耳里,留在心里。当即花了十万银两买来北海白塔图像和太监,一夜工夫,落起了一座用白色盐包堆起的白塔。先不论该传说是想证明扬州城乃为富甲之地,还是为了白塔奢侈打造,但传千古,遗留至今,也算是造福了华夏后代子孙。
落笔,也该起笔。
瘦西湖景色是无法以一个框架式的风貌诉说的。只有身临其境,才可感受诸多。作为一座融南秀北雄的古城,其景色不逊于杭州西湖。而二者也可随意攀比。瘦西湖韵之古色,散布在窈窕曲折的一湖碧水望两岸秀色,俨然形成一幅次第展开的国画长卷。若想融入画中,点缀画色,几段文字,几笔水墨,也只能算是作作秀罢了。唯有亲身体验,方可知道楼中小姐的古筝细语,烟雨两岸的垂柳深情,瘦西湖久远历史的人文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