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县城
从最西北边的黄河大坝水库区,走到最东南边的区第一中校园区,我用了不到两小时,这就是我的垦利。垦利很小,确切地说,十几年前的我想永久在这片土地上笑、哭,二十岁的我却毅然决然要离开那里,这就是我的垦利。
夜十一时二十三分,我忽然被饿意败得丢盔卸甲,下意识地打开手机,想点什么外卖绥靖不眠的胃。指尖划过一户户商家,最后停在一次一秒的停顿加载,APP提示我商家已休息,搭一眼别的商家,都是“已休息”。叹一口老气,又不禁莞尔。
这就是我的小垦利,寒假我回到了我的小县城;那里夜夜合时央,心浮能够静。小县城的慢节奏阿,夜深的时候人都是静的。[由www.telnote.cn整理]
也许谈不上热爱,但我对这样的安谧有些喜欢、有些偏爱。
我常去家身旁的小吃街上吃早饭,最常去的是一家陕西人开的肉夹馍店。店面不大,人流量不少。三、四十平米的小店里,装潢极简单,进门左手边就是老板厨子的操作灶台。一尊笨重的老火炉里烤制着馍,另一旁电磁炉温热着锅里的肉汤,锅里浮沉着块肉。老军左手抄大勺,随着块肉的浮沉一个起落,便见三两只肥瘦相宜的块肉在砧板上立住。老军放下大勺,左右手一齐拿上大面的菜刀,“腾腾腾”不到三十秒,左手放下菜刀复抄起大勺,晃一眼已是半勺高汤浇上,再晃一眼,烤馍拿出,在案板上似乎还能烤炙着空气,这时老军左手已压上,右手带着菜刀一点点剖开,忽而右刀撇出、菜刀大面抄起肉料夹进馍里。再装进几近方正的纸袋里,客人就能够取食了。
肉夹馍,肉夹于馍。我上初中的时候,常在那里吃早饭,听到孩子问大人“为什么手里的吃的叫‘肉夹馍’,然后总会听到小店老板笑着对话语停滞的大人说“肉夹于馍”。
或许是新的小孩早就明白了答案,或许是新的大人早就公布了答案,或许是我来得越来越少了,这些年再难听到以前那样简单的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