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经典散文
粥就是米粥。我们这里也叫稀饭。特指小米稀饭。记忆里,高中时候每个礼拜天晚上的那碗米粥,十分的香甜。那该是整个两年高中生活里最有滋味的记忆了。无独有偶,1971年,跟着母亲在镇安寨学校读小学一年级时,印象最深的,也是晚上那碗香甜的米粥,不过这个跟高中时候的米粥有所不同,这个是加了黄豆面的,俗称豆馓子。我们家有好长时间,每天是离不开豆馓子的,无论是姥姥家还是我们自己家。熬到钟点的跟刚煮开就关火的不一样。你喝起来,口感,味觉,心情,都是不一样的。
自从自己的胃找麻烦以来,用米粥养胃成为我的一个健胃养胃良法。加上我们家习惯每天早晚熬米粥,所以几十年来,米粥就没离开过我。可以说百喝不厌。
最初来市里打工,单身住公司,一般是自个儿用电热杯熬粥喝。也有时候上街找粥喝,不是没有饭店卖,就是水多熬不到,又太贵,干脆打消了花冤枉钱的念头。后来过了几年,接了家属来,于是米粥自然而然就成为我们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冬至日住院后,晚饭选择了距离医院不远的“金米粥”。当天晚上上街买第二天二十四小时动态脑电图检查用的电池,买好后就估摸着晚饭该吃什么。医院餐厅里的饭应该还没误,不过想了想也没什么可吃的,那米粥不是没熬到,就是温度不够好。一抬头看到了路旁的“金米粥”。这个粥店听说过,孩子们也常光顾,别看我来这座小城工作也十四年了,我还从来没有进去过,这个晚间路过,一下子便决定,喝碗粥去。
进了店门,才知道粥店的主体开在二楼。于是沿了梯阶上二楼。
楼上这里那里已经有人在吃饭,几个穿特色工装的服务员跑来跑去。径直到吧台看了看,没戴眼镜,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只好问人家有些什么粥,吧台上小姑娘长一副冬瓜脸,抬眼看我一眼,不言语。我再问,恰好有人过来订餐,于是她忙着记录。这时候又有一个女孩走到吧台上,于是我便把同样的问题再次问这位女孩,她告说有黑米粥,南瓜粥,玉米粥,八宝粥,等等。我听了还是不知其所云,于是再问粥里有些什么,甜的还是不甜的?(我主要是怕甜的,比如米粥里放白糖什么的,甜腻腻的怪难喝)这女孩看了看我,嘴张了张,我却是没听清。这时候那位冬瓜脸记录完了,我便说,给咱订餐吧。冬瓜脸这下接得快:嗯,你说吧。我再问:南瓜粥是南瓜跟什么在一起熬的?放糖没?冬瓜脸扭脸答说:上面有图,看呗。于是兀地火气冒上来:我能看见还问你干啥?那小姑娘却沉着个脸不说话。我再次冒火:半天时间了,问个话都这么难,你回答一句能咋了?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看你脸子的!……她干脆低头沉默不语。这时候旁边一个年纪大点的穿工装的女人忙过来打劝那小姑娘。我也见好就收,点了一份南瓜粥(就是绿豆金瓜粥),一份金瓜糕,一碟五香花生米,一碟炝拌莲菜。心说一份金瓜糕是不是够吃,要不点两份?顺口跟冬瓜脸说了这意思,她抬起没表情的脸问我:两份你能吃了?我心说我真不知道一份有多少量,又想罢罢罢,算了算了,少说话为妙。点了心里完全没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合乎自己挑剔的胃口。
人家给准备好食物了,我有些犯愁,要是自个儿端起来赶上眼黑晃悠失手摔了咋办?于是跟旁边路过的一个服务员女孩说:可不可以帮我端一下?对方爽快地答说:好!
吃的时候就感觉还是来对了,这个口味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两碟凉拌菜,本来我胃寒,不敢轻易选择凉菜吃,这个晚上一时兴起,也不知哪根筋上来了,就选择了它们,这一吃,还挺好。那个金瓜糕,看上去跟玉米面窝窝头似的,估计是玉米面白面和南瓜的三合一。吃起来口感也不错,蛮符合我挑剔的胃口。而且这个还得谢谢那个冬瓜脸,果然一份个头挺大了,足够吃了。南瓜粥也可以,只是温度不大好,没喝几口就有些凉的意思,我赶紧三口两口喝完它,免得太凉了不会喝了。
余下的凉拌菜跟金瓜糕,我有一口没一口的,不紧不慢吃,一边吃一边打量周边,吃饭的人,跑来跑去的服务员。我后面一个小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把一个塑料玩具扔地上了,正好两个服务员一前一后推着小车路过,前面那个女孩就冲后面那个喊了一声:小心地下那玩具!后面那位赶紧住了脚。前面这位便放下她的车,跑回去弯腰捡起那玩具,递给一旁吃饭的大人,大人们连声道谢。嗯,挺好,这个状况挺好。比起一开始闹的不愉快,和谐多了,有温度多了。看来整体上看,这家店还是可以的。
待慢慢吃完,还算不错,没有呛住,没有咬嘴。脑袋里稍微有些晕乎。我取餐巾纸擦了嘴。掏手机看看时间。再歇一歇,感觉浑身的汗落得差不多了,于是起身离开。
回到病房,房内的人告诉说护士过来吩咐你,让你明天早上八点前洗好头,准备做动态脑电图。我连忙答应着,歇一歇,再起身出去,买洗头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