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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子红了微小说

发布时间:2022-07-17 11:32:07

  住的地方临街,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原本睡个自然醒的我,还是被窗外的吆喝声叫醒。推开窗,外面还在下,向来周末遇上这种天气,睡觉是极好的了。我打了个哈欠,欠欠身子,准备继续做梦。无奈,纵是久经夜市,抵得住“锅声,瓢声,划拳声声声入耳”,也难挨得起“油条,沙窝,牛肉粉的味道阵阵扑鼻”。几番心理挣扎还是起床,下了楼。

  除了几家早餐店和卖酸奶的杂货铺,做生意的小店还没开门。因为下雨,两边打上了各色的雨棚。东向的一边宽些,早起的摊贩摆上了各色早餐,滋滋作响的油条,冒着白气的小笼包,还有捂在锅里的糯米饭,老板一边招呼着走近的路人,一边麻利地从锅里铲起一团裹着酱油蒸好的糯米饭,递给雨棚旁打着格子伞的女孩。巷子另一边,是各色的时令果蔬,永乐桃、酥李、糖梨、刺梨、水晶葡萄,青口白、茄子、辣椒、豇豆和带壳儿的玉米穗,大多都是近郊农民自己收的,有些还沾着些泥巴裹着露水,看起来新鲜得楚楚可人。

  卖菜的,买菜的,卖早餐的,让原本狭窄的巷子变得熙熙攘攘,在簇拥的人群里,我走进了巷子转弯处的一家馄饨店。客人不多,老板端上一碗馄饨后,就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和隔壁摊儿的嬢嬢有一句每一句地拉着家常。吃好出门的时候,雨已经很小了。我收起伞,抬头的一瞬,满屋的辣子红彤彤燃起一幅火红的画:弯曲的朝天椒,线形的小米椒在竹子编织箩筐里堆成一朵朵闪动的火苗。门前,挽着头发的阿姨带着手套把洗好的姜、蒜和红辣子一起放进捣碎机里,手边放着几瓶已经密封好的辣椒酱。

  辣子红了微小说

  受地理气候影响,贵州对于“辣”是有着特别的情节的,微辣,辣,麻辣;苋椒,米椒,朝天椒,糊辣椒,酸辣椒,糍粑辣椒,无一不让人拍案叫绝。遍数各种美食,也无一不和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从黔北遵义的豆花面(饭)、虾子羊肉粉、鸭溪凉粉到黔中贵阳的辣子鸡、肠旺面、恋爱豆腐果、丝娃娃、洋芋耙、烤鱼再到黔南的酸汤鱼、砂锅粉,剪粉,要么辣,要么更辣;要说口味清淡,黔东铜仁地区和黔西南兴义地区稍好,不过也有腌鱼,米豆腐、糯米饭、三合汤、刷把头是离不得辣的。最厉害的要数黔西和六盘水地区了,手撕豆腐、各种特色烙锅都是蘸着半碗红艳艳的辣椒面下肚的。

  这对于从小偏爱“重”口味的我,是最开心不过的了。七年前,我和父亲抵着26个小时的1036,初次登上这片土地的那个晚上,走进一家火锅店,也是像今天一样被眼前满屋的辣椒惊呆了,而那顿火锅,除了辣得我们直擦汗水之外,忘记了除麻辣以外的任何味道。入学军训时,院书记和导员走访宿舍,问起生活饮食是否习惯,悉心告诉我贵阳多雨而“贵阳”,吃辣防潮,可减少风湿。后来,在师大读书的日子,认识了来自贵州各地的同学,宿舍室友和院里同学都会带来各种小吃,记得10年大二的那个清明节,安顺的严X君带来的满满的一盒脆皮尖椒,又脆又香,伴着食堂的白米饭,我们竟然吃了个光。从那时起,我习惯了辣椒带来的快感,也开始了我长长的战痘历程。就像辣子对于贵州美食一样,我的饮食习惯从微辣变成辣再变成麻辣,终于和辣结下不解之缘。

  “辣”以辛为部首,取辛辣,老辣之意,是一种热与痛并生的感觉,也是一种辛与乐并存的生活的态度,这里的人们从早餐到宵夜,以辣开始并结束着一天的生活。日积月累,也使这里的人们养成了红辣子一样的性情,说话也带着重重的辣味,连脾性里都满是辣味了。贵州语系从属西南,比四川更有力度,比云南更干脆,语速快,音量高,带着急切,焦躁的味道,刚来时,也因此和校门外卖饺子的老板发生误会。后来,渐渐听懂,偶尔逛街时自己也冒出几句“蹩脚”的贵阳话,以“嘛,咯,嘞、滴”等俚语带“三声”拖音结尾,觉着好玩儿,就像唱歌山歌一样。贵州多山、丘陵,属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田地、民居多依山而建,诸如凯里的西江千户苗寨、从江加榜梯田,气势磅礴。下雨的时候,薄雾给山、村、寨蒙上一层飘逸的面纱,也让离乡的游子怅然若失,当一阵芦笙响起,热情洋溢,刹那间,一切愁云烟消云散,恍然走进“世外桃源”。贵州人热烈而果敢,“五岳归来不看山,山城归来不看桥”,相比于重庆的桥,婀娜多姿,你或许更惊叹于崇山峻岭间“一桥横贯南北”的矫健和磅礴,诸如沪昆高速上的北盘江大桥,贝凌河大桥,贵毕高速上的落脚河大桥,峡谷谷深流远,群山绵延不绝,看“长河落日圆”的同时,也放佛体味到地质变化的沧海桑田。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这里的人民热烈而富予激情,敢于接受挑战,就像辣椒入口,咽喉灼痛,肠胃翻腾,纵使流汗、流泪,也会畅快地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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