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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美好

发布时间:2022-07-28 14:46:16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儿时的那些美好,那些幸福和甜蜜,还有母亲心爱的果园,和她在果园里辛勤劳作的身影,总会时不时的浮现眼帘,如梦如幻的,思念之心,久久的涌动着。 ——题记

  老家门前那块空地,是母亲的菜园子,母亲用秫秸杆栅成菱形的小花格儿,看着整齐漂亮,园子里始终种着适应气候儿的蔬菜,一年四季基本上就不用买什么菜。

  除了种菜,母亲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种果树,在我们那不太大的院子里,种了两棵枣树,和一棵杏树。

  母亲种的树也像母亲一样勤劳,听母亲说,枣树栽上的当年就开花结果,由于果实结得太密,不忍心把果实摘了仍掉,很小的时候就压成弯腰儿树了。

  两颗枣树,面向南方,一前一后,一样的粗细,一样的健壮,树干渐渐长成了一样的大弧形,真像一对儿孪生兄弟。

  我刚记事儿的时候,杏树和两颗枣树就有小盆那么粗,每到冬季,母亲会把树根的周围挖开埋上肥料,浇上适当的水。到了腊月初八,母亲都会盛上一碗腊八粥,待放凉以后,把每一棵树,用刀砍个小口子,喂上腊八粥,母亲说,树吃了腊八粥,明年就会结更多的果实。

  次年阴历二月间 ,一朵朵小巧玲珑的粉红色杏花缀满了枝头,它们那天然的娇美和妩媚的风姿,散发出一阵阵清淡的幽香,让你心旷神怡,成千上万的蜜蜂不失时机的辛勤劳作。微风吹过,杏花轻轻的微笑,跳起了动人的舞蹈,欢迎贵客来到,给春天增添了无限的色彩和神韵。也让我常常望树兴叹,我要有一件象杏花一样的花布衫儿该多好啊!母亲知道了我的心愿,真的去给我一件象杏花一样的花布衫儿,可漂亮了。

  一场春过后,微风轻拂,花瓣一片片飘落,它们在空中翩翩起舞,像纷纷的花,落在了地面上,豆粒大的小杏子诞生了,在嫩绿的杏叶的呵护中成长。

  杏子慢慢的长大,由青变红,由红变黄,到了割完麦子的时候,杏子长成了婴儿的拳头那么大,黄橙橙的金杏挂满了树枝,不由得让人垂延欲滴。

  别看母亲是个小脚妇女,上树可利索了,虽然四十多岁依然不减当年,母亲身上挎个布袋子,蹭蹭的爬上高高的杏树,小心翼翼的,一代子一代子把杏摘下来,堆在那里金光灿灿,简直就像一座小金山,看着就直流口水,我忍不住伸手去拿,母亲却不让吃。说小孩吃了新杏肚子里会长块子,会没命的。

  母亲把一部分送给左领右舍的邻居,一部分拿到集市去上卖,剩下一少部分,就埋在麦子囤里,焐上几天,拿出来时用手轻轻一捏,杏子就两半儿了,酸中带甜,甜中有香,真是色香味美。母亲说,桃养人,杏伤人,李梅树下抬僵人,只有焐到这份上才会有营养而不会伤人。

  相对来说,枣树发芽和开花的时间较晚,阴历四月初才慢慢长出嫩芽,椭园形的小叶油光发亮,阳光一照,闪闪烁烁,像是给枣树缀上了许多绿色的宝石,新发的枝子向四面八方伸展,嫩绿色的子叶慢慢变成深绿色,整个树冠就像两个大帐篷似的相连接着。在这些叶子中间,滋生了许多像小米粒大的小花蕾,阴历五月间,这些花蕾竞相开放。一簇簇金黄色的花开满枝头,茂密云集,给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皱纹,横七竖八的伤痕,又给弯腰弓脊的树干增添了勃勃生机。微风一吹,阵阵浓郁而甜密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一群群花蝴蝶在蜜蜂的奏乐声中翩翩起舞。

  每年端午节的前一天的晚上,母亲总是采一些带花的枣树叶子,梨树叶子和艾叶子,放在刚挑回来的水中,在外边让露水露一夜,端午节的早上,让我们洗洗脸和头,再擦擦身子,母亲说,这水驱五毒,一年不会害眼病,长脓疮。

  枣花儿随着微风缓缓落下,繁密的枝间结满了一串串小枣,重重叠叠,青翠欲滴,吸引各种小鸟和喜鹊常来关顾做客。

  在小孩子的眼巴眼望中,枣子逐渐成熟,到了阴历七月底,好像成百上千个精致的小灯笼挂在弯弯的指头,又大又圆,有青有红。青的如碧玉,红的似玛瑙,在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的,让人忍不住口角流水。

  离院墙近的的那棵枣树,树蔓一半伸向外边,低垂的树枝,挂着蜜般的红枣,诱的路人不由得抬头,张嘴就可以吃到,嘎嘣溜脆,甜到心里,谁过来都会吃上几颗。

  到了打枣的时候,母亲总是喊上左邻右舍,那些壮劳力摇的摇,打的打,大红的枣儿就象冰雹似的散落一地,有的砸在人们头上身上,崩崩的弹跳,也顾不得疼;继续的捡着吃着,说着,笑着,每个人都大饱了口福,小孩子们都把身上的小口袋儿装得鼓鼓的。

  待枣子打完以后,虽然枣树的叶子也被打得有七零八落,但他们还是深深地舒展一下身腰儿,如释重负,在风中梳理着被打乱的枝叶,用它那厚实密集的叶子,为主人遮荫避雨。

  母亲每天把枣子摊在太阳底下晒晒 ,一直晒成象麻婆脸似的,枯枯搐搐,薄薄的皮儿,厚厚的肉,吃起来又香又甜,母亲就把它锁在箱子里,每天给我们拿点儿当零食吃,亲戚来了,母亲会让带走一点。在那个时代的那个季节,干枣可能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后来母亲有在菜园子的一半儿的地方种了六棵桃树,叫什么五月仙桃,母亲隔段时间,就给它们施肥浇水,在母亲的精心管理下,三年就挂果了,长得就像白蒸馍一样,桃尖就像小姑年的脸蛋儿一样粉嫩粉嫩的,晶莹圆润,芳香四溢,吃一口甜到心窝里,和王母娘娘的蟠桃相比也毫不损色。

  在我上中学的时候,不管杏子,桃子和枣成熟,母亲都会捡最大最好的,装满满一书包,让我带到学校,给同学们分享。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母亲在偶尔一次赶集中,买了一棵核桃树,准备栽在桃园边上,就在树坑挖好的时候,邻居伯伯过来,看母亲栽的是核桃树,就阻止母亲说,别栽了弟妹,咱们这有句老话,栽核桃树者,吃不到核桃,当时我的心就咯噔一下,劝母亲把核桃树扔了,母亲性情刚直不信邪,也舍不得扔,执意要把树载上。

  三年以后,核桃树树干高大,枝叶茂密,就在即将挂果的时候,母亲却永远的看不到自己辛勤种下的果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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