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水乡
文/顾红干
“万亩荷塘绿,千岛菜花黄,荟萃江南秀色,我的甜美故乡……”每每听到这首梦水乡就会倍感亲切。每次望着充满勃勃生机的油菜花,我依稀看到已经过世的父亲的笑脸,看到老人家在油菜地里对我盈盈招手,放佛又会回到了那个让我深刻难忘的无忧无虑的童年,嗅着油菜花的幽幽清香,和玩伴在油菜花开的地里来回穿梭、追蜂逐蝶,依稀会听见儿时飘荡于油菜花上空的悠悠歌声,还有那清脆无邪的笑声。。。。。
在儿时的记忆里,我的家乡到处都是水的,所以有兴化---水乡一说。那是出门就是坐船,不要说公路、汽车,村与村之间连桥都很少。去镇上赶个集,去邻村串个亲戚,下地干个农活,如果不乘船,恐怕要过几次河。撑船、划桨、摇橹、拉纤(也有裸纤)、升起桅杆挂起白帆行远程。我见得比较先进的就是公社干部下乡坐的“洋油拍子”(小轮船),那时的公社干部披着黄军大衣,一脸严肃,我感到他们相当有派头,想当年俺父亲是村支书经常能做到小轮船呢!
九转十八湾,弯弯是河滩。作为水乡的孩子,你如果不是浪里白条,你就是个非主流的兴化人。夏令时分,我们一帮小孩就在屋后的河内戏闹,在水中打水仗捉迷藏,拿了木桶当船划,半晌就能摸一桶的河蚌,或摘到一桶的菱角。我们赤条条地用泥巴将自已泥成泥人,然后从小木桥上学男孩子扑通一声跳下去,那种快意让屋后的那条河开心了一个夏季。隆冬来临,那时的寒冬很给力,冻层有十几、二十公分厚,那整个的河面就是我们的溜冰场,呵呵,拿一个小爬爬凳,凳面朝下,一个人骑上去,几个人合力一推,就能让你像子弹一样地飞。那时只觉得天很蓝,水很清很甜……
天使般的童年、少年在无忧无虑中度过,与许多的农村孩子一样带着对未来的一种憧憬,我们背起妈妈收拾好的行囊,远离了油菜花盛开的地方,远离了炊烟袅袅升起的村庄,远离了母亲的抚爱期待的目光,远离了浸满童年乐趣的那条小河床,步入了高中学堂。繁重枯燥功课之余,吟诵起“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句,心中朦胧地依稀仿佛自己成为一位佳人,在水的一方。一边诠释着花季少女的梦想,一边看着水天之间白鹭自由徜徉,感觉那时的天很高,水很纯也很美……
有一年夏天母亲身体不佳出疹子卧床吊水,父亲是村支书公社事情多帮不了多少忙,姐姐们都出嫁到别的村子,眼看又农忙了,那一年我18岁,正是花季少女时,我挤了挤脸上的青春痘,戴起爸爸的大草帽,掩藏起青春的荷尔蒙,挽起裤管,参加了几乎所有的农活劳动,插秧薅草、挖墒喷药、施肥灌溉、割稻挑把、脱粒扬场……,用揎好的狼草搭起窝棚,人便睡在里面看场。干活渴了累了便趟进河里,捧几把河水,擦洗一下被流汗腌痛的眼睛,结实地喝上几口,那时的水哟,和着汗,有点苦涩和淡淡的咸……村子里的人看到我都竖起大拇指直把我夸说母亲给我取的名字好,红干就是能干将来会有大出息。想想水乡的村民就是淳朴哦!
桥板故里,水浒摇篮;万亩荷塘绿,千岛菜花黄;乌巾温泉,沧浪之亭……像极了极具魅力的自然画作。让渭水河畔的水乡多了一份妩媚,多了一份诗意和灵动。风起,柔风拂过脸庞,吹开花瓣,撩起心湖微澜,我好想去亲近她们,然后抓起画笔把这些生命描绘,再听她们幽幽低语,与她们交换深藏的心事。充满灵性的水乡啊,拙儿所有的苦痛忧怨、轻狂迷惘、快乐感怀都融化在您宽厚温暖的怀抱里、融化在您柔和关爱的目光中、融化在您浅浅如春风掠过湖面般微笑着的皱折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