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深秋了,最喜的还是望着月牙儿发呆。那朦胧的轻雾,仿佛隔了一层纱,在月牙尖的一边流到了另一边,看着好像小时玩的秋千,别致的让我出了神。深秋的夜是冷的,披在身上的大衣紧紧的裹着,步子走的很慢,因为在路上失了方向,彳亍着,黄黄的路灯,在只有一丝月的黑洞洞的夜里,显得可怕。那情愫是从内到外的,风越紧,大衣裹的更严了。
记得小时候,是没这样怕冷的,因为顽皮的我总是在动,一会穿到这家,一会又奔到那里,没有停的时候。村上的人也喜我们这样,“小孩皮一点好,不容易生病”。不容易生病这我是不懂得,反正有一天没一天的过的很开心,虽然有时因为为了一颗糖,而跟小伙伴打架,或者跌倒了摔了大包,但也是没病没灾的。过了几年,大概我十几岁的样子,上了学,身体就不行了,哮喘。这病在我家可是难的很,没钱治就这样拖着,有时咳得想死的心都有。这病也有好的时候,反反复复,接连不断。
升初中的时候,母亲心疼我,给我做了个吊袋,搁在脖子上,让我拿着水壶捂手。因为是乡村学校热水少,吊袋里水壶的水很难保温,母亲便隔个几个小时来一次来给我换水。家离学校挺远的,我那时从来没想过母亲怎么来的,是走路,还是骑车,又或是飞来的?冥冥的过了一年,回想起来的确是苦了母亲。那是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变差,要是没哮喘,不怕冷,母亲还会累吗?去年我问她这件事,问她是怎么过来的,母亲只是摇头,“不记得了,孩子”。
我想长快点,于是吃的多了,风戳着叶子,一点一点的掉,掉到没了,我便大了。青春是没有烟的逗号,一个故事接一个故事。同座是个女孩,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唇,还有两条麻花辫,笑起来像花,开在阳光里的花,每次看到她,我终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看到她,不管是手、是头发、是眼睛,心里总是在笑,笑的无边无际。有次莫名的她跟我说,“时间久了,你看到我还会开心吗?”我当时也没想什么“当然,看到你就像看到了花。我最喜欢看花了。”于是,两个傻瓜便傻傻的笑着。时间可不会笑,让你还没注意的时候,便走了,悄无声息。我跟她考的不是一所中学,她比我好,在城里念书了。“喂,你考的哪边啊。”“哦,我还是在这里,你呢?”“我不知道呢,还没下来。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去哪”“去了就知道”“我以为是哪呢?你带我来这干嘛啊”“来躺下乘乘凉”“你听过一首诗吗?”“说出来听听”记得当时年纪小,我爱谈天你爱笑,有一会一起躺在桃树下,风在凌梢鸟在叫,不知怎的我们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听过没”“好像在哪听过,先睡会吧。有点困了”“哦”。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醒了也见不到她在哪了,有种失落感,很沉重。第二年,她全家搬到了城里,临走是她跟我说“时间久了,你看到我还会开心吗?”我没有说话,原因很简单,我的确没话了。我所有的快乐在建立在你身上,我没有办法让你留下,也没有办法去想更多,去实现更多。也许多年后,你的影子跟我的影子合在一起,变成了太阳下的阳光,看不到没有阴影,你离开了我会快乐吗?我离开了你有哪有快乐。
风还是在吹,我以为我还能赤着脚,漫舞目的的狂奔,可是时间绕不过我的身子,渐年沉重。我的哮喘在笑的像花一样的岁月中几近好了,但积累的冷使我裹着大衣不能放纵。其实,我还在想一些事情想到最后还是那句话‘时间久了,你看到我还会开心吗?”时间是久了,可我看不到你,看不到儿时哮喘的我的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