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回忆
我是无名小卒。没有华丽的标签,没有足以炫耀的资本,所以,无人认识我。
默默无闻!
然我渴望被世人所了解,所知晓,于是在这犹如茫茫大漠的网络世界里晒晒自己,解解寂寥。好心的你呀,你已进入了我的世界,我愿成为你今后永久的朋友,彼此慰藉,不离不弃。请不要轻易斩断与我的联系!
谢谢你了。
我生于一个没有丝毫财富可言的贫苦农家,幼年时过着平静的生活,虽然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但我仍然长到了今天这么大。父母的养育之恩,没齿难忘!在此,我要感谢给我生命的爸爸妈妈,是他们创造了我,哺育了我,给了我一片晴空。
我出生于上世纪80年代,比大名鼎鼎的韩寒小一年,他属猪,我属鼠。出生后赶上了分田到户的时代潮流,分得了3分地。
我家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生了我们兄妹四人。我是老大,其下三个妹,还是长孙。从小我就不知愁为何滋味,只是经常听妈妈说家里粮食快没了,而禾苗还青青的呢,也许,那是我童年里惟一的烦恼吧!但我回想起来,那烦恼好像并不深刻,因为一个孩子是无法真正洞晓一个家庭的苦恼的,只要一天没有饿肚子,就不会觉得有太多的难过。
小时候最最盼望的事儿就是今天能吃上肉,最最高兴的一天就是家里买了猪肉的那一天。啊,多简单多纯朴的一种幸福呀!只需一点点,即可得到满足!然而,这一点点,却是无法经常得到的,因为家里太穷了,连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谈得上天天有肉吃?一个星期能吃上一次都是不错的了!据今天阿妈的说法,是半个月才能吃一次,而且还得赊。累积到年底,欠人家一屁股猪肉债,要是无法还,还得厚着脸皮跟人家说要延期到来年还。那是一个家庭的无奈。或许,更是一个时代的无奈吧,因为据我所知那时的人们普遍都很穷,大约像我家境况的不是少数吧。
那时呀,家里缺吃少穿,也是很无奈的。先不说穿吧,因为穿还是其次,最为迫切的就是先解决吃的问题。然而家里想耕种多一点的地也没有办法,因为人家不愿让出地来让你种,惟好盼望自家地里的水稻长得好,多结实,不至于那年有太长时间的青黄不接的窘况。父亲时常不在家里的,到外面去,但也挣不到什么钱,以补贴家里的开支用度;母亲则长年在家照顾我们兄妹四了,但也是整天忙于地里的活儿,很少有闲着的时候,于是就很少有时间管我们了。如果不是将我们往地里放着,她在不远处干农活,就是将我们留在家里面,任着我们自个儿玩了。当然,我们大的得照看小的妹妹,不能让小妹哭闹,饿了的时候得给她喂粥。在我记忆中,我得时常在母亲不在的时候背着小妹或去玩或这里走走那里走走的,但这一差使却令自己感觉很不是滋味,因为不能去参与同龄孩子们的玩局,只是眼馋地看着他们嬉笑打闹,好不痛快。为了玩,也经常撇下需要照看的小妹自个去玩了,就将小妹往地上放着,由着她自个儿坐着了。
照看小妹的行当由于我很不乐意,就不免推给我大妹了,大妹不顺从,有时气得不过,会狠狠地揍她,算是很惭愧的儿时的作为了。
现在观看邻居的孩子们,作为大的总免不了教训小的,在他们身上我似乎看到了我小时的影儿,但他们打归打,过后很快就会和好,而且彼此的感情都很深很深,都相互依恋着对方,即使吵,以至打,似乎都不算个事儿,只要感情浓厚,一切不愉快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对小时候的记忆,向最小最小的年龄去推寻,大约就止于五六岁时了,之前的,大多都已朦胧不清,只有一丁点还有印象;上学前班后,经历的事儿回忆就比较明晰。我幼时到底是怎么样儿的,我都不甚了然了。
也不知是多大的时候了,我出过一次相当大的意外,如果不是命大,可能就死掉了。听我母亲说,我从自家的栏杆上摔下来过,下面又是水泥地面,而且一层楼高,说起都感到相当悬!母亲说,我摔下来后都完全不会动了,过了相当长时间后,才能哇哇地哭出声来,我想,我当时大约是昏厥了一阵的吧,而我的母亲肯定都为我失了魂了!但这一事件可以说我丝毫没了印象,要不是母亲提起,我大约都不知道自己有过这死里逃生的惊险一幕呢!我是太不安份了,爬上了栏杆,还将头探出外面,作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作的勾当。这经历,真的很令人汗颜!
我出生后大约会走路后不久,我阿公就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受了重残,后来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这是我们全家人的悲哀。希望阿公在那个世界里过得好,这是为孙的对他老人家的祝福。我虽然记不起他的面容来,但他对我的慈爱,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听阿婆说起我与阿公间的点滴,我感到超幸福的。不管旁人怎么去评价我生前的阿公,好的不好的,我都不愿去刻意追究,我只知我身体里流动着阿公的血液,我是他的孙子,他是我永远的眷念!我爱我的亲人。
小时候的我,一切乡村孩子喜爱玩的事儿我都玩过,也许还玩过许多他们从没玩过的事儿。什么捉小鸟啦,下河摸鱼啦,偷着父母去河里洗澡啦,都一股脑儿地经历全了,这些都是乡村孩子共有的乐趣。他们闲着就得不断去实践那给人满足给人安慰的事儿。小孩子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有时为了满足好奇心,会引来父母猛追猛打的“灾难”。我说的不是什么龌龊的事儿,只是孩子们一般都爱做爱干的普通事儿。在我的记忆里,经常挨打是家常便饭的事,要是有一个星期不被打那都算是奇迹了。被打的因由一般都是该干的事没有干,比如烧洗澡水啦,煲饭啦,炒菜啦,如果母亲回来时已近天黑,发现你那些工作都没完成,还一个劲儿地在跟别家孩子玩得昏天黑地,那你就要防着点了,母亲会拿着一条柴鞭子偷偷靠近你,接着就追着打了。我会逃跑,幸运的话还能摆脱母亲的追踪,但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今晚,你肚子饿了总得回去吃饭,还得回去睡。所以,回去时的挨鞭子就在所难免了!由于兢兢然于母亲那可怕的鞭子,就赖在邻居家不敢回去,有时被母亲发现了你的所在,还有遭伏击的可能,谁叫你不体谅大人的辛苦,不帮着干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大人起早摸黑不知疲倦地工作了一整天,本想回到家后就能吃上饭,而怎料,回来却发现厨灶那里火死黑熄的,你就不要怪父母的狠鞭子了!生活于农家就该有农家人的样,你懒就不能原谅,就该尝鞭子的教训。这于你的人生是有益处的,至少你学会了勤快。但我虽然得到了如此多的鞭子的“教导”,还是不算是一个相当勤快的人,尤其不太愿意干农活之类的脏累活,感觉那不是自己的终身事业,用不着去勤勤力力的。但父母不会这么想,任着你的性儿去,你既然生于厮长于厮,就得学会干所有的农活,这才是你的正事。至于你发什么美梦,也不能荒废了农家人的正事。
既然你因贪玩而没有完成交待给你的活儿,躲在了别人家里,天黑许久了还不敢回去饿着肚子,那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也别指望会得到人家的可怜,叫你吃上一碗饭,并不是人家吝啬,而是你的懒不值得同情,更何况还碍于你父母的面子呢,给你饭吃还不是助长你今后更加懒、继续伤父母的心?而且,你一般都不好意思在人家面前出现的,惟好躲在暗处的角落里,再就是躲在自家附近,听听母亲与妹妹们的说话,看母亲的气是否已经消了,以等待时机回去。但大多数仍是免不了被打的,因你得为这次贪玩吃点苦头,以后好长进。回去了,就如母亲说的“摸厚了皮”回去,一顿皮肉之苦后,哭出声音来,掉些眼泪,一切就过去了,之后就吃饭,洗澡,然后睡觉去了。我母亲的作为,我今天倒不觉得可恶,这些经历,也没什么不光彩的,我觉得一个人从小吃一些苦头是好事情,至少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大了至于有无良好的勤劳品质,那就看他自己的了,母亲该教的都已教了,你成不成材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现在想来,还觉得自己的童年蛮有趣的,记起的只有诗意而没有残酷,那诗意而不可多得的过往呀!
2010.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