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麦
呵,母亲:
日子里正渗溢着旺盛,责任田里正丰收着日子的盛景。这是秋的深情,土地与生命的虔诚!母亲的辛劳永远是精神欢乐,家园幸福的主题。
这动人的季节,一堆又一堆麦垛儿,在蓝天、白云、远山的豁迖中释放着温饱和生活的乐哉,母亲奔放着劳动的剪影……
西部的秋,日头当空,无风、炙热,人影儿很短。母亲大汗淋漓,起劲挥镰,脚下麦子一大片。母亲每抡挥一下手臂,其动作优美、透溢着劳动的执著和养育我们的辛苦;麦子成熟了,这是西北人蒸腾着一种新面的香味,蒸馍或是母亲擀面的长饭味道,臊子面的乡土辣香……
吃一口母亲的擀面条,我的思念翩翩,内心深处闪烁着儿时美好的回忆。
上大学,放暑假的大哥回来了 ,提上茶壶来看母亲。
“阿妈,歇会儿”,没吭声。
“缓一缓,喝口茶”。
母亲听见了,直起腰,转过头,看见大哥端端正正立在她面前,母子间百感交集。
母亲顺手拿起哥手中的水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咚”地往肚子里灌了几口。母子间的相逢没有诗的抒情或感动。
蓝天、飘浮着云朵儿,母亲将茶壶搁到埂上,又割起麦子,耀眼的日头把麦垛儿染得一片金黄灿烂,母亲的目光在庄稼地里悠然穿梭,幸福从庄稼与镰刀的接触弥漫着秋收的诗情画意和西部高原风情。
麦子熟了,有微风偶尔吹过;麦浪翻滚,呵,故乡,一波一波的麦收;天空荡漾着沁人肺腑的割麦的花儿韵谣。
正午的太阳还是那么毒辣辣的烤着大地、麦田,仿佛将劳作的母亲体内的水份烤干似的。我懂得母亲对庄稼的情愫里泻倾着生命的深刻……
麦田,是母亲生活的热望,忠心于操持家园,编织自己的生活欢乐或深沉。母亲,从岁月到岁月,在我成人的思维里,您给我的是母爱的慈善、温馨和挂念;您送大哥走向城市,黄昏,一卷卷沙尘暴阻拦了你衰瘦的身子……
炎炎烈日,母亲戴着草帽,一起一俯,割麦的动作轻捷、灵敏,与麦子那样贴近。我缅怀、回念母亲生命活力和含辛茹苦。
黄土高原川坳里的割麦人正迎接着收获温饱的喜悦。美美的记忆,我的心灵荡盈着那生活的暖暖融融。
母亲割麦的动作姿势流畅、质朴,如曲、如舞,激情里充满乡土的朴素。这是母亲乡下岁月里的生命精华。
大哥握起埂上的镰刀,默默而乖巧地跟在母亲身后,突然母亲转过头,看见大哥也在割麦,默然一瞥,我联想那一定是慈爱里迸射的一片柔情似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