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相伴,永相随
第一次见你,你正着一袭白衣薄裙,行走在杨柳岸边的春风里,修长窕窈的身姿好似刚刚出水的芙蓉,雪白的肌肤婉如雪域高原上凝脂的雪莲。长长的睫毛紧掩着一双盈盈秋水,娇俏玲珑的瑶鼻映衬着吹弹可破的粉脸,朱唇一点更胜雪中那一抹红梅,顾盼流离间早已摄人心魄。从未饮酒,便已醉倒在你无边的春风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千方百计的打探你的消息,费劲心机的创造与你邂逅的机会,只为了再一次一睹你的容颜。可惜我不是诗人,无法像曹子建为甄姬那样,写出“体迅飞凫,飘忽若神,波微步,罗袜生尘”的词句,供人千古传唱。但是我想就算是曹植再生,也不过是慨叹着"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而无从下手吧。
其实这样也好,没有相爱,没有一日日的朝夕相对,没有一次次的花前月下,也就没有记忆中难以抹去的一回回误会,争吵,拂袖而去……我们永远保留着最初的美好,你永远是我心中最圣洁的仙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样也好,没有在相思树底说相思,也就没有“思君恨君君不知”的矛盾,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没有“云中谁寄锦书来,月满西楼”的牵肠挂肚,更没有“知何时,却拥秦云态,愿低帏昵枕,轻轻细说与,江乡夜夜,数寒更思忆”的无尽期待……你我都是两个独立的个体,相见,道一句“你好”,离别,道一声“珍重”,何苦去考教什么“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是的,这样也好,没有了地久天长,海枯石烂,没有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决的指天立誓,就没有“泪眼问花花不语”的无奈,没有“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频州”的断肠,更不会有“恨薄情一去”的悔恨…没有誓言的约束,谁也不用勉强自己多一点期许,来苦苦维持这段苍天可表,日月可鉴的爱情。尽可以随意立起自己浑身的尖刺,不用担心伤了对方,哭了自己。
然而即便相思相欠相忆相弃相聚,我依渴望与你相遇相知相惜相爱相守。我们的相遇,是众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祝福;我们的相知,是彼此“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理解;我们的相惜,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信任;我们的相爱,是渴望与你“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坐”的平淡;我们的相守,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古老誓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今生太短,短到我害怕不能与你度过每一天;明日太长,长到十二时辰不见,便感觉三秋过隙。所以我要珍惜每一秒,在你耳边呢喃,誓相伴,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