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记
前年清明时节,学校放月假,几位同事提议去郊外踏青,大家一致同意,于是驱车前往。上午先到李家大院参观,然后围绕李家大院走了一圈,感觉很好,除了古色古香的民居、小桥流水令人印象深刻以外,李老师大哥在中午施展的烹调手艺也让我们赞不绝口。
下午,我们来到了八角岭。(八角岭,早就闻其名未谋其面。年少时随父亲在白水生活,懵懂的我就听说河对面那座高山叫八角岭,因山上共有八个方位的山峰而得名,据说山顶有个白泥庵,里面的菩萨很灵验。可惜我因河水相隔交通不便一直无缘拜访,有时看见云雾缭绕的八角岭,儿时的我常常遐想不断,希望能得到异人相助,像孙悟空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必再受人间疾苦多好。后来随着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流逝,才发现幼时的想法太天真。一个人来到人间本身就是修行,不经历点磨难就难以领悟其中佛理,能否承受磨难就看自己的修为了。故人在一生当中:春风得意者有之,郁郁寡欢者有之,英年早逝者有之,安享天伦者有之,虽阅历不同,但结果一样。正如苏轼在《西江月》词中所说的那样:“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消极悲观不是人生的真谛,超脱飞扬才是生命的壮歌。)
从山脚一路蜿蜒到山顶需40分钟左右的路程,路上行人稀少。我刚到山顶时首先看见了富有特色的红色寺院门,进入院门,见同事都已坐在寺门外聊天,有几个同事站在寺门外往里探头探脑,一点进去的意思都没有。我不管这些,直接进了寺门,我想好好看看这个令我早年就魂绕梦牵的地方。院里只有夫妻两个老人看管,闲聊中得知他们是衡阳人,男的曾经得了癌症,来到这里修行后反而好了,我感觉很神奇,不由仔细打量白泥庵,它坐北朝南的正殿非常高大,六根大柱的前檐,是最为传统的中式建筑风格。
大堂里供着寿佛塑像,庄严肃穆。烧香敬佛只需3块钱12柱香,还有小许的纸钱。我喊了一声“弟兄们,烧香只需三元钱,快进来。”话音刚落,全都涌进来了,也难怪,被许多着名寺院吓怕的人怕宰,习惯了。我们每个人拿着12柱香,跟着老者一路拜佛,老者每到一处敲着钟念念有词,念到兴处,我们只须纳身下拜省了很多事,大家感觉很有趣,跟着老者一路说笑着只管拜佛,拜何仙姑时,我就笑着说何仙姑是我老婆,我就不拜了,你们拜吧,不过香我还是烧,以示尊敬。
老者听我说的话,马上制止我说,在寺庙中不要乱说,没福的人说错了受不起的。我说我没乱说,你不信问我同事们,他们都叫我老婆何仙姑。同事们都点着头、抿着嘴笑,算是默许。老者见状也笑了,说这么多年只有施主你敢说这样的话,太巧了,下不为例。我说当然下辈子再说吧。拜完佛,我们在寺院周围呆了一会,先去白尼庵井旁喝了水,祈祷自己一生平安(据说井水是从白泥中冒出,名曰白泥井,井水流入旁边一塘,名曰白泥塘。泉水虽从白泥中流出,却又清沏透底,从不干涸,因而白泥塘也是常年不涸。传说白泥塘是因何仙姑在八角岭上修行时,每天早晨在那水井边对着井口梳妆打扮时被那落下的白色胭脂一滴一滴地积聚而成。因此,白泥井水被当地人们誉为圣水、仙水)。
又到山顶看了,可惜是阴雨天,四周青雾弥漫,远景难以了望,留下许多遗憾。下山时,半路下起了小雨,唯我没有带伞,到山脚下时雨突然停了,但我已被淋了个透身凉,同事们都笑了,责我不该乱说何仙姑是我老婆之类的话,遭淋活该。我说你们理解错了,我们特意拜访何仙姑,她非常感动,洒了一场甘露,为我们祈福,你们都不要,全给我了,何仙姑看了都为你们感到遗憾。众人听了感觉有理,齐说亏了。
可见同一事件理解不同,心境也不同。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像在水里游泳一样可以在空中飞升自如,纵横飞跃如履平地,正高兴之余,见一女子步履轻盈、缓步来到我的面前致谢,说谢谢我的关心挂念,我感觉奇怪、突然,只得连说分内之事不值一提,却不知做了何事,犹疑之间猛地醒将过来,发现是南柯一梦。这事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至今还历历在目,感觉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