缤纷的情事
《破春》
突然的,来不及化去最后那片红雪,风里浮尘便撞断独弦琴唯一的琴弦。凌波微步的绿击碎了纯白的灵魂,甚至不见留痕,已次递装点了黑白无间。
那个杨花开满月的春夜,一如佛光散后,再也不见那个孤傲的剑客。
之后的云很重,风很厚,烟浓得过于神秘,而绿色的雨,散布了满树的呻吟,满地的沉默。
《春雨》
结束独步舞的时候,荷花刚打结成苞,停在池塘。投执目不转睛,蝶舞翩然。三两只蜻蜓穿梭得眼花缭乱。只有荷叶仰面缤纷的细雨。
天上的云,幻化为睫毛的翘式,掂量着水湄,飘忽的芦花。慰以山,将风棱角分明地勾画,以梦为马。洞穿雨帘时,流失的十八春,一直未曾说话。
《泣风》
不得安静时,撞开城市的龙门,独步丈量远方的村路。找一段高岗待风,细品风干的泪滴之中,隐约的海市蜃楼,是你那熟识彻底又陌生过度的秦淮吗?
又为何?风起瀛州,风过湄州。要想忘记一个起风的日子,请别在想念梨花满地、月隐西窗的残夜,就让杨花飞舞成孤身只影。饮过那盏风,其实我们已习惯多年的陌生。
《恋花》
想到花,必须想到迷离的二十个当年。许多个某天某夜,风霜雨雪的彩绘,可以忘却画神,不可疏远病入膏肓的画魂,被传染的画笔,慢性中毒的宣纸……
重要用途是画花,并锁定于一朵。牡丹、海棠或者一现的昙花,一朵带刺的玫瑰。附上圆月或者厚雪,不管醉前醉后,都是某滴烟雨,柔润过的烟花三月。
《说城》
其实是城池,如果我们并排,我的城便在你的山上,而你的池许在我的眉梢。环臂纤指为围城。楼阁、庭院、小桥流水,也曾润泽万方。
蝶舞花开,秋云冬雪也罢。唯一永恒的仅有时间随意绵延,不用关闭城门。有些滋生比消退更加残忍,还是让她应运而生,应运而存吧!
《至夏》
其实,这样的天气不适宜怀念和遥想,可就是这样的阳光,这样的夜月,未能缝合被那只琵琶断弦撩破的伤。从此,五月成了迷离和走失的代言。
晓风残月的宋词,三月烟雨的唐诗,就连水湄过的诗经,也不再是你留恋的西子。此后多年的孤独、凄切、曲折,只为醉酒。亲爱,你却借口江水的宽厚,盖而弥彰。
《论秋》
我这年龄是否可谓秋天?可许多果子吊在枝头,仍然悬而未决。不知你夏日的利刃,要削去叠连的伤痂,或是唯一的安宁?亲爱!
夏秋交替了什么?渐渐浓厚的颜色。你到底邮寄了清醒爱魂,或是执迷不悟?面对留青的果子,试想,以旁若无人,或者无动于衷地方式,接纳并享受吗?
《迎冬》
你春我秋隔空牵手的风景,很多观众。渴望与慌张并轨的奇举,除了熔合的心情,没有灼伤眼睛。就让最后那缕秋风,送来双飞蝴蝶吧!
最后一个秋天,我站在压扁的夜台上。窗口向着远冬的雪,分辩关于你的细节。镜子里,我一直都是你的英雄。突然有泪,很热很热的泪,足够温暖我的冬季。
文/鄢云峰
2015年4月20日与哈尔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