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位置:首页 > 散文 > 写人散文

玫瑰与滨菊

发布时间:2024-07-08 16:34:29

  (一)

  那是两年前的五一节的事情了,当现在我搂着老婆坐在沙发上卿卿我我的时候,时不时的还会想起那个对我和她来说是多么不可或缺的一个节日,那时,还是在这间局促的屋子里,我慵懒的靠在床上思考如何打发又一个漫长的假期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我兄弟刘泽的电话,泽哥是我大学时期玩得最好的朋友毕业后的诸多同学之中联系得也是最为紧密,我们互相问候了几句后,泽哥道出了本次致电的主要目的,要我去他那儿玩几天,他这个假期也没什么出游的计划,正好有时间和好朋友一起玩玩。他还说,如果可能的话,我还在他那儿见到唐哥,因为唐哥由于业务上的问题可能会于五一期间去长沙,到时,我们三个就可以坐在一起喝点小酒,聊点苦闷。

  我有些不想去,因为现在我性格开始变得有些宅,没事就想在家呆着,看看电影,写点无厘头故事,哪儿都不想去,也没那个闲钱供我旅游什么的使唤。再说如果去了泽哥家肯定少不了要让他破费,他已经是个有家有室的人,我不想他的生活因我而受到打搅,所以在电话里我找了个拒绝的理由,说我要回家看老娘,我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再不回去,以后回家都可能要被父母拿着棍子往外赶了。其实我的老娘前一段时间还来我这儿住了几天,她是专程来唠叨我的人生大事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村里和我同龄的人,儿子都快上学念书了,就我一个老光棍,一点都不知道为他们着想,她生我就是生了个讨债的鬼。为此他还数落了前来找我谈点事的领导X主任一顿,说他是我的领导,我的个人问题的一再难产,他做领导的也有责任,应当更多的关心,好像我没混上老婆整个世界都有责任一样,搞得我和X主任都很尴尬。

  面对我这么冠冕堂皇的托词,泽哥显得很无奈,只是一个劲的叹息我们兄弟之间联系是越来越稀疏了,这样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下一次见面又不知要等到何时了。我知道泽哥这话是出自真心的,他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重感情,对朋友总是怀着一腔热忱,平常大家之间没有什么动静的时候也是他经常打电话主动联系我们。而我这个人呢,性格有点与他相反,是属于那种比较孤僻的人,不爱跟人交往。可以这么说,如果在一个屋子里摆满吃食,放台电脑,放一些感兴趣的书,我便可以足不出户,甚至于可以呆在屋子里过冬。所以,我的生活中缺少朋友,尤其是泽哥这样的朋友更是寥寥无几了。

  挂掉电话后我心里很有些愧疚。我觉得我不应该那么早就用谎言来搪塞我的朋友,至少我该听完他后面的话再做决定。没准我会被他的真心实意打动,也或许我就真的去了,见到了他,然后好朋友在一起度过一个很快乐的假日,这或许将会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

  吃晚饭的时候我又接到了泽哥的电话,不过电话那头说话的人是一个女人,我听得出是春英姐,泽哥的老婆,也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泽哥和春英姐是我们班由大学情侣发展成真正的夫妻硕果仅存的一对,其实在大学时期他们的感情一直以来都不怎么被大家看好,因为他们始终动静都比较小,也没有多少花前月下、罗曼蒂克的事情,显得比较平淡。所以他们最终能够真正走到一起,还是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因为在我们眼中那些大学期间整天如胶似漆纠缠在一起的情侣们毕业后都很快走向了分手,包括我在内,这不能不使我们对大学爱情与婚姻之间的差别重新思考。

  他们之间的而感情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两个人性格差异比较大,人们常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性格如果太相同,会反冲,就像磁铁的两级一样,同性相斥。我不知道这样的结论是否得到过一些科学调查的印证,但至少在我的这一对朋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泽哥脾气温顺,好像从不发火,我大学四年的记忆中真的很难找出他对身边的哪个人使过脸色的场景,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甚至于有些逆来顺受,我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奶牛”,就是基于他温顺,老实的好脾性想出来的。

  而春英姐呢,则是一个个性有点强势的女人,行为处事有点大男子风范,雷厉风行。这充分体现在她说话上,他的那张嘴向来是不饶人的,不过真正跟她接触久一点的人便知道,她完全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她一直都是我们班的领导骨干,在院学生会也混成了头面人物,一开始我们班年纪比她小的同学都亲切地称她为大姐,后来甭管是谁都管她叫大姐,她也乐于接受这样的称呼。说句实话,到现在我还是想不明白这样性格迥异的两个人之间怎么能产生火花,但是在我们大二那年事情却真真切切的发生了。泽哥方面,一开始主要是受我们同寝室一帮狗头军师的鼓动,我们大学时就爱干些起哄、煽风点火的事,一来是为平淡的学习生活增添些乐趣,二来也是想跟在主角后面一起吃喝几顿,捞个嘴上的快活。泽哥在谈女朋友这方面的一向是比较羞涩,到是春英姐一开始就表现的比较主动。她把在学生会搞联络、做工作的那一套活用到了谈恋爱的实践中。最终没过多久泽哥就顺利的被她俘虏了。

  春英姐在电话那头发话了,说话的口气让人感觉有些来势汹汹,不出所料,她是为我今天上午拒绝泽哥的邀请来兴师问罪的。一开始我还想说些客套寒暄的话来化解一下她的火气,不过她并没有吃我这一套,而是直入主题。

  她对我说:“周非同志,你现在真是个大忙人啊,老同学都请不动你了。”

  很明显她的话里带着刺,我赶忙将刚才便来应对泽哥的理由又添油加醋的再和春英姐说了一遍,语气也用的听起来更为真诚恳切,就差让她在电话那头感觉我是在捶胸顿足的跟她说话了。果不其然,这招还是比较奏效,春英姐的火气也稍稍降了一些,我还是比较了解她的,她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女人,于是她说话的语气也显得真切了一些。

  “周非,你还是来一趟吧,你泽哥没把话说清楚,这次要你来不仅仅是我和你泽哥想你这个老同学了,还是因为有一件关于你的大事,希望你这个主角,能亲自来一趟。”

  关于我的大事,我被这话整的有些莫名其妙,他们那儿能有什么关于我的大事,于是我很直接的道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大姐,你莫不是又唬我,你们那儿能有我的什么大事。”

  春英姐听了我这话有些不高兴,说话的语气又开始有些升温了。

  “我唬你,你还没问我什么事,就说我唬你,我大姐在你心目中就是个专门喜欢编瞎话骗人的人么?”

  我赶忙嬉皮笑脸的赔礼道歉:“是是是,小弟错了,小弟错了,大姐原谅我这张破嘴,嘛事啊?可否现在告知小第一二?”

  “什么事?你的人生大事”

  “人生大事?”一听这话我更加惊愕了,我的怪怪,我想莫不不是我的这对夫妻朋友给我物色了位貌美如花的女朋友,但是这也有些太逗了吧,我只是有时候在qq上开玩笑的跟他们说叫他们给我说媒拉线。难道他们还真把这事放在心上。我可从来没指望会有这么一出。

  果不其然,还真被我猜对了,大姐在电话里说给我找了一位品貌俱佳的美女,说现在就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把人家弄到手了。她还简要的介绍了一下那个女孩子,说是她单位新来的同事,年纪也不小,26了,性格开朗,品貌端庄,等等等等,反正就是跟我般配的一塌糊涂。我赶忙在电话里说了很多甜蜜的话来对他们夫妻表示感谢,不过我内心还是对她的话有些怀疑。我是这么认为的,向大姐说的这样品貌俱佳的女人,那还不是市面上的抢手货,后面的追逐者肯定是成群结队,那能让人家憋到这把年纪,还得靠说媒来找对象,我想肯定没有大姐的说的那么好,不过,我也没有什么高要求的资本,毕竟我现在也年纪一大把了,无钱又无势。听大姐的介绍,这女人还真跟我算得上门当户对,年龄相仿,职业相当,都是当老师的,教书育人,为人师表。

  春英姐在电话里给我下最后通牒了,说:“周非,你到底来不来,给我个痛快话,我好有个安排。”

  我想思索了片刻,觉得现在没什么好犹豫的,不管大姐说的话是真是假,我都应该去一趟,朋友心里还时常惦记这我,怎么着我也应当一些拿出诚意来,否则伤朋友一颗真诚的心,那委实不应该。所以我在电话里爽快的答应了春英姐,我说:“大姐,没说的,我去。”

  (二)

  第二天一早,我就就登上了开往长沙的大巴车,我没有做什么准备,只是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带了些票子,以预备不时之需。春英姐一早就给我来了几条短信,叫我不要带太多东西,轻装简行就好,衣服什么的他们那儿都有,我也挺老实,按她的话照办了。

  长沙这个城市对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我在那儿度过了我的大学生涯,这期间给我留下了许多欢乐的记忆,虽然最后的那些记忆略显忧伤,但总他来说快乐是远远大于不快的。大学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我回到了我怀化的老家,在一所不起眼的中学混了个教书先生的执事,虽然在于外人来说这是一个看不到光辉“钱”景的事业,但是对于我来说,我还是感到有些小小的满足。我这个人可谓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没有什么大的追求,一心只想着在一个安安静静的小城市里混一份轻省闲逸的差事,然后能将较多的空余时间花在自己所感兴趣的事情上,所以这样的一份差事倒是正对了我的胃口。虽然也时有听说某位同学于某座大城市混上了高我数倍的月薪时,内心还是不免有些自卑失落,但好在我这个人是比较的,怎么说呢,用时下一个流行的词来说叫“淡定”,消沉一段时间过后也能很快的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了。泽哥和春英姐毕业后留在了长沙,泽哥在一家私企上班,凭着他向来做事认真踏实的作风,深得公司头头们的赏识,收入也逐年增加,春英姐和我一样在一所小学做起了辛勤园丁的角色,收入也还不错,所以没几年时间他们就开始筹划买房了,让一起出校门的许多同学羡慕不已。

  车子进入市区后,我开始有些兴奋了,虽说一开始还有很多顾虑,还要泽哥夫妻两一请再请,但是即将见到好长时间没有见面的老同学,心里还是充满着欢喜。泽哥早早就等在车站接我了,见面后我们给了彼此一个深深的拥抱。他比以前胖了不少,看得出来最近一段时间日子还是过的比较的舒心。比较有趣的是他居然骑了辆自行车来接我,他说家里摩托车被春英姐骑到菜市场买菜去了,没办法,零时借了门卫老大爷的一辆自行车来接我,我笑他迂腐,说:“你没车就不用来接嘛,我又不是没来过,走几步,或者打个的也就到了,老同学还弄的那么生分。”泽哥反倒被我弄的有些无言以对,只是一个劲的傻笑,说:“应该的,应该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内敛而又有些讷言。然后我们两人轮班踩着单车向他家进发了,不消多时就到了。春英姐早就回来了,见到我也表现的很高兴,又是招呼这,又是招呼那,并且已经为我们准备下了一桌丰盛的午餐,其实也不能说是午餐,应为现在都已经是将近下午四点了,反正就是为我这个客人接风洗尘。

  饭后我们坐在一起来聊天,我们聊到了各自的现状,相互交换着一些同学的信息。这其中,我们聊到了唐华,聊到了郭超,聊到了苏娟,聊到了罗美纹,我们几乎谈及到了班上的所有人,唯独我们一直没有提及唐玲玲。其实这应该是我们之间最有话题的一个人物,但是怎么来说呢,我们谁都没有主动谈论到她。首先是我不愿提及她,因为她是我大学时的女友,一个让我至今提起来内心还有些翻江倒海的的女人。我们大学毕业后就分手了,好长时间以来对我对我们之间的这段感情还是不能完全释怀。其实我还是很想从泽哥夫妻口中了解到一些有关她现状的消息,尽管当初我们分手的时候,我曾悲痛欲绝的放下狠话,我要让她永远从我的记忆中消失,但是,事情往往不是轻易的说到就能做到的,一开始分手的那段时间里,我曾多少次为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甚至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抱头而泣。好在时间这个东西是一种能弥合心灵创伤的灵药,将我慢慢的从这段忧伤的记忆中拔出来。但是我在同学们面前一直装的很释然,似乎从来不会主动的在他们面前谈起唐玲玲,我就是这么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我不愿意说,而泽哥夫妻想说却欲言又止,似乎一直都在等这我先开口。后来,大概几乎我们已经把能想起的同学都说了一遍的时候,我感觉,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必定要说到我和唐玲玲的事情了。于是我开始主动转移话题,那就是电话里春英姐叫我此行来办的头等大事——相亲。不过此时泽哥夫妻俩似乎对我的旧情人比对我即将要面对的新朋友更为感兴趣,春英姐只是简单的说已经在明天为我们安排好了一次约会,双方出来见一面,到时候中不中一看就知道了,反倒再一次将话题转移回到对老同学的谈论上。这次她直截了当的问我现在还有没有与唐玲玲联系过。

  我的回答也很干脆,“没有,一直没有。”我说:“这都是老黄历了,还谈它做什么。”春英姐似乎再也忍受不住我对唐玲玲的冷漠了,说道:“呵!你小子真没出息,难道跟人家做不成男女朋友就要把人当仇人啊,说说有什么打紧。”我被春英姐这一句为唐玲玲打抱不平的话给镇住了,说话也软气了,“哎!其实和你们一样,对她的近况一无所知,或许你们了解的都比我多。”听了我的话,春英姐撇了撇嘴,装出一副睥睨的神色,继续说道:“不是我说你,毕竟三四年的好朋友,怎么能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呢,人家当初和你分手,那可不是她一个人的错!据我所知,她从别的同学那里要了你的新QQ号,多次主动加你,是你拒绝人家的。”

  我被大姐说的有些无言以对,我无言以对的理由是春英姐的话都是合乎情理的,但我也不知到为什么我会有作出如此这般的这些举动,你或许会说,我是被这段感情伤的太深,但我想说也不全对,可能我这个人个性就是如此,明明心里还挂记着她,但嘴上始终装的比较硬,似乎总是想向别人表明我周某人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其实骨子里我完全不是这样的。

  后来春英姐告诉我说,唐玲玲最近回长沙工作了,他们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见了一面,还互相留了联系方式,问我是不是想把她约出来一起聚聚。听了这话我很惊讶,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唐玲玲可一直都是在大上海呆着的,而且身边应该还有一个长的又帅,收入又高的老公陪着,怎的就突然回长沙了呢?但不论怎样我觉得约出来聚聚的事还是算了吧,毕竟现在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见一面也没什么意思,我也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下这段感情。所以我告诉春英姐:“算了,相见不如不见。”说这话时我真的感到内心有些酸楚,所以说话的语调也拉得很长,听得出里面充满了无奈和伤感。听到我的回答,泽哥和春英姐相视一笑,颇有些诡秘,也不知道是为觉察到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而笑,还是为我当时说这话时呆呆傻傻的样子发笑。

  在泽哥家住的第一晚,我有些难以入眠,因为白天的话题又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你知道有些记忆是刻骨铭心的,不去触及还则罢了,一旦重新提起,就会如同蓄了一个夏季的水库的闸门被开启一样,水流倾泻而下,一发不可收。我的回想中飘满了唐玲玲的身影,我想起了我们大学时在一起的那些往事。想起了我和她从相识、相恋到最后分手过程中的许多美好或者伤痛的时刻。

  我和唐玲玲绝对算不上一见钟情,我们的爱情故事还颇有些奇特,记得大一的时候我同寝室的一个文学愤青喜欢上了她,我的这位姓冯的兄弟在谈恋爱方面颇有一手,经常邀她来我们寝室玩,几个男生一起聚餐也总是邀上她。于是一来二去,她逐渐的成为了我们班女生中与我们寝室男生处得最为火热的一个。唐玲玲相貌长的确实不错,身材也好,在我们男生的内部投票中她以绝对优势的票数当选为我们班班花。尽管冯哥使尽了浑身解数,最终也没能够顺利的将唐玲玲拿下,只得黯然宣布退出。其实在冯哥追求唐玲玲的时候班上也有不少男孩子对她或多或少的有点意思,只是碍于被班上的兄弟捷足先登,早早的把事情挑明了,做挖兄弟墙角的事实在不怎么光彩,所以才作罢。在冯哥黯然退出后,班上马上有涌现出了许多他的继任者,大家甚至经常坐在一起开玩笑打赌说,谁要是把唐玲玲追到手,大家集体请他吃顿大餐。

  一开始我可不在这路追逐大军之列,因为那是我还陷在对隔壁班一个女生的单相思中。那个女孩子是典型的窈窕淑女型的,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很喜欢这样的类型的女生,而讨厌那种疯疯癫癫,任性刁蛮的女人。所以我那时对唐玲玲还真没怎么在意,只是后来,也不知道是我身上的哪点吸引了她,她居然看上了我,还经常跟我主动拉拉关系,套套近乎。实话实说,要论长相论文采,我在班上都排不上号,最后居然能从班上众多俊男靓仔中脱颖而出获得班花的垂青,实在让我感有些意外,也直引得班上那些唐玲玲的粉丝们整日长吁短叹“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我想或许这还真印证了那句老话“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我一直没有在隔壁班的那个淑女那儿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突然一个班花来投怀送抱,真实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在接下来与唐玲玲的进一步交往过程中,我慢慢体会到了他性格中的很多可爱之处,她这个人虽然时有脑子发热,任性胡为的举动,但本性还是善良,待人真诚的,并且还很会撒娇,讨男孩子的欢心。我想论个性又有哪个女孩子能十全十美呢,于是我开始慢慢地喜欢上她了。并且开始发觉其实我以前对自己的认定是错误的,淑女虽好,过于内向死板就不行了,还是应当撒撒娇,搞点浪漫,这样的爱情才有激情。

  我们在一起过了两年多如胶似漆的大学时光,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就来到了毕业分别的时刻,找工作是毕业前夕的头等大事,唐玲玲家里找了点关系,让她在上海一家国企找到了一个行政秘书的职位,待遇各方面的都还不错。我呢,一家人有好几个是当教师的,因此可以说教师这个职业对我来说颇有些家庭渊源,我对当老师也很是热衷。毕业前我就努力的考到了教师资格证,也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好几次教学比赛,还获得了几次一等奖。于是凭着自身的能力和获得的这些荣誉头衔,再加上老师的推荐,毕业前就已经跟家乡怀化那边一所重点中学联系好了工作。于是我们各自找的工作与我们的爱情出现了冲突,我们都在试图说服对方妥协自己,可能是年轻人都太过任性,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也或许,当时我们的感情还没有到达真正的爱情的地步,尚经不起困难的考验,所以最终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各自含着眼泪分了手。直到一年以后从朋友口中听到了唐玲玲在上海又另结了新欢的消息,我才最终对她断了念想。

  (三)

  第二天一大早,泽哥夫妻俩就把我拉起床,说已经给我安排好了相亲的一切事宜,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我晚上出场好好表现了,不过晚上登场之前,我需要把我身上的这身行头整一整。我周身瞅了一下自己,自我感觉还行,身上的这套衣裳是我特意挑选来应付这种场面的。但是泽哥夫妻异口同声的说我身上的衣裳太寒碜,面对相亲这样的人生大事,那是需要下点本的。既然他们都这样说,那下本就下本吧。在上午八点钟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长沙市最繁华的地段之一的黄兴步行街,春英姐说他也要为泽哥买套衣服,节后泽哥要陪同他们公司的老总出差见客户,也得整得像样一点。应当说今天我是主角,但不知怎么逛着逛着大家都在忙着为泽哥挑衣服,似乎今天晚上要好好表现的是泽哥而不是我。我们逛了好多家品牌服装店,每次泽哥看中了一件衣服,自己试试还让我给他试试,因为我们体型身高都接近,春英姐在选衣服方面又比较挑剔,所以为选一套衣服我们整整转了一上午,最终还是选了一套品牌西装。泽哥试了一下看感觉还不错,又脱下来让我做模特,他们让我穿着这套衣服在他们面前摆弄了好久,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然后还征询我的意见,我也觉得很不错,穿上感觉挺好,最终才确定买下来。轮到为我买衣服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大家都逛得腰酸腿疼,肚子空空。最后还是春英姐提了个建议,说我这套行头也就免了,晚上我就穿泽哥买的这套衣服去,也省的为相一次亲破费太多。她的这个提议正合我意,其实我这个人对衣着从来没有什么高要求,在这方面我向来坚持能省就省的原则,只是心里觉得亏了泽哥,一件新衣服,让我穿了头道水。

  直到五一后回到家中我才知道,这件衣服其实就是他们夫妻为我买的,他们想送我件礼物又怕我不肯收,所以才共同谋划了这样一个局,我也很傻,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他们的“阴谋”。临走时他们把衣服偷偷塞进了我的背包里,在回到怀化后我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我错拿了泽哥的衣服时,他们才告诉我实情,我顿时感觉到眼睛都有些湿漉漉的,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对我的这对朋友说点什么话来表示我对他们的感激好。

  当天下午,我把自己好好的捯饬了一把,喷了发胶,插了皮鞋,穿上了泽哥的品牌西装,傍晚时分,我和春英姐就出发了。泽哥没去,主要是为了不把事情搞的兴师动众,免得到时候使人家女方感到拘束。就是春英姐,也说只将我带到事先安排好的约会地点,然后让我一切自己搞定。我说:“好歹你也要开始介绍一下,引入一下话题你再走不是。你让我们两就这样直入主题,到时候冷场了咋办。”春英姐对我的话全然不理,说:“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已经在我那同事那儿把你吹上天,你这点本事都没有,那到时候该咋丢人就咋丢人。”

  哎,既然她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自个想想,觉得也是,这事还真的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可真是说到做到,到了事先安排好的约会地点的楼下,出租车都没下就走了,只是这一路来的路上她的举动略显怪异,甚至于莫名奇妙的偷笑,有时还特意回过头来看看坐在后排有些坐立不安的我装出一脸神秘兮兮模样,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泽哥夫妻为我安排的约会地点是一家茶楼,这家茶楼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遂心轩”,当我看到这个名字时候,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我暗暗告诉自己,“遂心轩”,“遂心轩”,那不就是意味着我今天在这里的约会能够碰到一个让我逞心如意的美女吗?于是怀着这种有点唯心主义的想法,我满怀期待的来到了事先预定好的包厢里。

  我点了一壶水果茶,听店里的女服务员自卖自夸的说什么这茶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所以觉得以这种茶来招待女性朋友还是能够很好地体现我对她的关怀。另外还点了一些零食,然后我就坐等美女的到来了。我来的有些早,我们约好的是时间是晚上8点钟,我将近提前了一个小时左右,此时我内心还真有些忐忑不安,虽说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以前在家里的亲戚的全程包办下我也和一个女孩子相过一次亲,那个女孩子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女方家长对我的家庭背景等都还满意。不过我在相亲时的拙劣表现最终把事情搞砸了。

  我拿出了香烟点上,在吞云吐雾中我开始想象起片刻后的将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来了,我在想开门时的一刹那,我将会看到怎样的一张脸呢?漂亮或是普通,会像唐玲玲,汪承敏,朱慧,还是……,我脑子里飘过一张张女人的脸。我想应该不至于丑陋把,否则我的朋友也太对不住我了。个性又该是怎样的的呢,温柔善良,还是刁蛮任性。温柔善良的最好,当然,谁不喜欢温柔善良的女人呢?刁蛮任性一点也凑合,刁蛮的女人有时很可爱,就像唐玲玲那样。想到最后我还是感觉比较的淡定,我是这么想的,大不了等会双方一瞧,实在是不怎么对眼,那也无妨,反正我当光棍也这么长时间了,正所谓头上虱子多了也就不觉得痒了,大不了继续光着呗,女人总该是有的,只是品质高低的问题了。

  我的客人来的也稍稍提前了一些,当时我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到有敲门声,赶紧把烟灭了,整理了一下着装和发型,然后起身开门。在我打开门的一刹那,我简直惊呆了,我敢说,如果那一瞬间,我看到站在门外的是国家主席胡锦涛或者是NBA巨星姚明,我大概惊讶的程度也不会超过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前面一直在说的唐玲玲,在最初我们相见的一分钟里,我们彼此都只说了一句话,现在想来我都不知到我当时到底说了句什么话,大概是么“你好”,“怎么是你”之类的蠢话吧!我倒是清楚的记得她说了句“好久不见。”

  在将近一分钟的对视后,我才从感觉如梦如幻的惊诧中略微有些清醒过来,方才招呼她坐下,倒茶,语无伦次说一些的客套寒暄的话。看得出,一开始唐玲玲也有些拘束,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是对我的每一个客套的举动报以微微一笑。不过她这个人本性还是很开朗的,这我知道。经过一开始短暂的预热后,她开始变得活跃起来了。

  方此时,我才知道我被泽哥夫妻着着实实的忽悠了一把,唐玲玲也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当我把泽哥和春英姐要我来相亲的这档子事告诉她后,她简直有些被我们这对朋友的搞怪的举动乐翻了,端着一副忍俊不禁的脸对我说,泽哥和春英姐是这么跟她说的,说我五一节要来这边玩几天,想找她这个老同学一起出来见见面。一时间我也被这事整得也有些哭笑不得,觉得泽哥夫妻都快赶电视里的地下党了,竟然把整件事瞒得滴水不漏。当然我心里还是清楚得很,他们这都是为我好,是真心希望我和唐玲玲能够破镜重圆,所以内心对他们的一片良苦用心充满了感激。

  唐玲玲与以前相比变化还是比较明显的,这从她的衣着打扮可以看得出来,她较以前穿着更为成熟了,也更爱打扮了,高跟鞋,时尚的T恤加外套,紧身牛仔裤,头发烫成了卷卷的韩式,只是撩起来扎在了脑后,脸上也能瞧出精心修饰过的痕迹,完全不像那个我记忆中当年那个大大咧咧的傻丫头。

  在捧腹一笑之后,唐玲玲突然问我:“如果不是刘泽他们这么做,你会来见我吗?”面对她的这番诘问,一时间我还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直说不来吧,显得我我这个人心胸狭隘,虽说确实如此,但当着她的面我还想顾及一下我这张这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脸面。说会来吧,却又当真不是先前我内心所想。所以最终我还是答非所问回答她道:“我不知道你回了长沙了呀,泽哥夫妻俩昨天才把情况告诉我。啧啧,你看这两个鸟人,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

  唐玲玲并没有对我打太极的言辞进行诘难,只是直白的对我说“呵呵,以我对你的了解

  ,你应当不会吧。”她的直接让我实在再无话搪塞,只好违心笑着说道“会来,会来。毕竟是老同学嘛。”话音很小,底气不足,昭然若揭。

  进行完此番对话,场面一下子沉默了起来,唐玲玲对我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用一种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我。我被她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于是目光游离,不敢正视着她,脸上到是一直挂着笑容,只是挤得生硬,整个表情就像是一个在外面做了亏心事的男人回家逃避老婆责难的眼神一般。

  我在努力找寻一个合适的话题来打破这种沉默的气氛,突然想到,久别重逢,我们应该畅谈一下各自的生活经历。于是我深情款款地问了一句:“这几年你过的好吗?”唐玲玲像是从对我心灵审查中苏醒过来,俏皮的对我说道:

  “呵呵,你得先告诉我你过的怎么样”

  “看来你还是那种不肯吃亏的脾气啊”我笑了。

  “不是那种脾气还是我吗”她依然很调皮。

  “好好,我先说,我先说,好男不跟女斗”

  “切,你好吗?好就不说欺负人的话,,快说吧。”

  我把我的经历简要的讲述了一下,我觉得我的生活平平淡淡,没什么值得好讲的,每日除了上课就是下课,在巴掌大的一所校园里兜圈子,实在谈不上什么精彩。

  “就不谈谈你那些罗曼蒂克的事迹”她狡黠的笑着问道。

  “哎,我的感情生活匮乏得像撒哈拉沙漠中的绿洲,哪像你那样魅力十足,新男友可以说是接踵而至。

  我的话基本是脱口而出,直到说出嘴后,才觉得这话说的多么的不着调,像是在故意给唐玲玲难堪,但其实我真的没这个意思,当我见到唐琳琳的那一刹那,我真感觉我已经彻底洒脱了,感觉自己以前的那些举动真的只是自欺欺人,现在只想把唐玲玲当成我生活中的最好的最好的好朋友,愿她此生幸福,我可以在她身边充当一个骑士,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亮出我锋利的宝剑。但话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迸发出来了,或许真是自己内心情感压抑的实在太久了,人的下意识往往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心底最深处。

  我敏锐的发现唐玲玲在听到我这句口不择言的话后,面色一时僵硬,喉节迅速地在修长的脖颈上滚动了一下,像是吞咽了一口苦涩无比的药果,不过马上她又调整了表情,脸上重新堆上了笑容,说道:“骗谁啊,听说你都相过好几次亲了,还没有些浪漫的事。”

  “你是听泽哥们说的吧,莫听他们胡扯,我就相过一次亲,还表现的很丢人,哪有什么浪漫,有心里阴影才是。”

  “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上帝可以作证,我至今还没有发现那位美女像我丢失的那根肋骨,除了……,咳咳,嗯”,

  “现在该你讲讲你的‘光辉岁月’了吧。”

  她的生活经历比我的要丰富得多,毕业后,我们分手了,她去了上海,一年后传出了有了新男朋友的消息,这些都是我所了解的,至于后来情况的发展我就知之甚少了,因为我已经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了,而是将主要精力放在怎样去消解前面这些让我感到伤痛的记忆中。从与她的交流中,我获知了她这些年大概的生活经历,她当年毕业后去了上海,在一家待遇不错的国企上班,做的是行政秘书的职位,这个我在前面说过。应当说一出校门就找了个这样的工作还是不错的,但怎么说呢,由于是独生子女,在家里难免有些娇生惯养,有些忍受不住那些被人呼来喝去伺候人的差事,心里压抑的难受。在这个时候,她结识了公司里的一个同事,那个男孩子长得比较帅,个性也比较开朗,经常主动对她施以关怀,慢慢的两个人从一般的朋友关系走向了升级,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关系,并最终一起同居了。但是在两个人真正走到一起,在同一个屋檐底下生活过后,才猛然发现自己对对方的了解太少,许多性格上的矛盾也开始一一暴露。唐玲玲说那个男的个性上最大的缺点就是比较自私,而且总还有点大男子主义,总想什么事情自己一个人说了算,她无法忍受她这些缺点,所以最终一拍两散。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后,她也慢慢的习惯了公司的工作环境,就一直在那儿作了四五年。直到最近,他爸爸的一个好朋友开了一家茶楼,所以他就回来在茶楼做了个挂牌经理。

  “后来呢”我有些刨根问底起来

  “后来,后来就坐在了你对面了啊”

  我们两一同笑了起来,她笑得很爽朗,我笑得有些傻啦吧唧。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还不知道他已经和上海的那个男朋友分了手,她讲出这个情况的时候,我真是感觉兴奋的快要晕厥,心里顿时有一种在漫漫黑夜中煎熬终于盼到了曙光的感觉。彼时彼刻,真想起身打开窗户,扯开喉咙,对外面幸福地吼上一嗓子,但在表面上我还是想尽量表现得淡定一些。兴奋或是紧张时,我就想抽烟,我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找出了香烟,自取了一支,下意识的向她也递了一支,递到一半,方才发觉自己做法有些可笑,正觉有些不好意思,意欲收回,没想到她居然伸手接下了,还凑过来向我要火。我感到很诧异,说道:“你也抽烟?”

  她将烟夹在手指中间来回拨动着,笑着对我说,“碰到烦心事,偶尔也抽抽”。我想说女人抽烟可不好,但只是心里嘀咕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满桌的零食我们两一直都没动,直说到后来口干舌燥,腹中饥饿似乎才发现了满桌的好吃的吃食,这其中有好多都是她爱吃的,比如说糖炒栗子,开心

  核桃。我问她“你为什么不吃,难道几年不见,把好吃的毛病给戒了,来来,这都是我为你专门点的。”一边说着话,一边兀自拿起一个苹果大口的嚼了起来。听了我的话,他撇了撇嘴说道:“哼,虚伪,刚才还说不知道是我要来,现在就变成了特意为我点的。”说完,看着坐在对面一脸尴尬的我,他突然噗哧一笑,模样显得很开心“和你开个玩笑,莫生气,呵呵呵呵”,然后像是仔细端详了一下桌上的零食,煞亚介事的对我说:“嗯,我相信你的话了,肯定是为我点的,要不然怎么这一桌的东西都是我爱吃的。”说着,拿起一颗栗子,去了壳,放入嘴中,有滋有味的嚼了起来,我爱看她那副吃相,可爱而又俏皮,看着看着我的嘴也跟着一起动起来,似乎也品尝到了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口水都快流了出来。这在以前她会看着我的馋相马上箝一颗放到我嘴里,现在她又看到了,箝起一颗朝我送来,我也伸长脖子,准备去接。就在快要到嘴的时候,她的手停在空中,我也凝住了。她的手似乎是碰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她尴尬的说:“你自己拿吧,自己动手,好吃还要别人喂”说完,

  把头垂了下去。我接过她手中的栗子放到嘴里,什么滋味也没嚼出来。

  我们一直聊到很晚,久别重逢确实有着太多的话题要聊,以至于谈得太过投入,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大概十二点的时候,我们方才注意到时间已近很晚了。她要回去了,还将满桌的吃剩的零食一起打包带走,我看着好笑,她调皮的说:“你笑啥,是你说这都是我的,就别再落入别人嘴里”。我提出要送她,她没让。最后我给他招了辆出租车,目送她上车,在灯火阑珊中离去。

  唐玲玲走后,我没有急着回去,我没有意一丝倦意,内心里感觉揣着一团滚烫的火,烧的我大脑里思绪一片混乱,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我们谈话的那些场景,尤其是她告诉我,她现在还单身的时候的那个画面,我觉得那绝对算得上我人生最美妙的时刻之一。还有那一颗没有到嘴的栗子,个中意味,让我心绪难平。我漫无目的顺着一条马路往下走,让晚上丝丝凉风浇一浇我脑子里滚烫的思绪。我大概就这样溜达了四十多分钟,才陡然意识到,现在已经很晚了,泽哥春英姐可能还在家里等着我的约会的消息呢,方才赶忙招了辆出租车回家。

  回到家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钟,我用泽哥给我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泽哥和春英姐都还没有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春英姐已经靠在泽哥身上,看着电视眯着了。看到他们这个架势,我真的很感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表达一下内心的这种感动才好,我默默的在他们身后站了将近5分钟,平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才大声的冲着他们喊了一句“我回来啦”,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凯旋的勇士。看到我回来了,泽哥赶忙用手拍醒春英姐,“非哥回来了,非哥回来了”。春英姐一骨碌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揉了几下惺忪的睡眼,也显得很兴奋。然后两个人像绑票一样,一人拽着我的一只手,把我架到沙发上向我打听今晚约会的情况。而此时我开始买起了关子,因为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要和他们开开玩笑,理论理论他们夫妻合起伙来忽悠我的事情。我告诉他们,他们夫妻两串通一气,瞒着我搞假相亲的事严重的伤害了兄弟我的感情,现在应当赶紧整点啤酒,鸡鸭鱼肉啥的,向我赔礼道歉,否则别想向我这里获得一个字的有关今晚约会的情报。听到我的这些话,春英姐用巴掌在我脑后狠狠的给了一下,边打还边说了句“叫你得瑟”。然后又说道:“没有我和你泽哥你约会个屁啊,还不一五一十是的把事情的的经过与我和你泽哥从头道来。”泽哥也在一旁帮腔作势,附和了一句“是啊,还不从头招来。”看到泽哥那挤眉弄眼的样子,我感觉我快笑的有些撑不住了,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压倒泽哥的身上,然后按住他,和他打斗起来,嘴里佯装愤怒的叫唤“叫你们夫妻两合起伙来骗我,叫你夫妻两合起伙来骗我”春英姐在一旁看着我们这架势咯咯咯的大笑,泽哥则发出一阵阵怪叫“help,

  help”以前我们在“欺负”他时他就经常这么叫唤,就像大学寝室里的床上打斗一样,也权没顾及到现在已经是深夜一两点了。

  在一阵恍若回到大学时光的打闹之后,我们开始聊到了正题,泽哥和春英姐急切的想知道我和唐玲玲约会的经过,此时我也不敢在把玩笑继续开下去了,因为春英姐时常在我眼前晃动着她的手,做出拧掐的手势,示意我如果不从实招供那就要遭受皮肉之苦。我老老实实的把约会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尽管我对其中的很多表现很囧的情节做了相当程度的粉饰,但我的叙述过程还是一路伴随着泽哥和春英姐忍俊不禁的笑声。听完我有些激动的表述后,泽哥夫妻开始为我分析我当前所面临的形势,他们一致认为,我和唐玲玲此次约会体现的形势是好的,前景是光明的,可是我和唐玲玲之间虽然有感情基础,但毕竟分开时间很久了,我在这儿的时间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天,所以最好的策略是速战速决。紧接着我们又一起谋划下一步工作的步骤,具体到明天该干些什么,都替我做了细致的分析和部署。

  (四)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按照泽哥夫妻的指示,我开始了在唐玲玲所在的那家茶楼的蹲点工作。因为像茶楼这样的服务行业是没有严格的五一节的,劳动大众放假了,正是他们营业的黄金时间,所以唐玲玲五一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出来陪我们玩的,既然她出不了茶楼,那就只能是我主动到茶楼去找她了。因此,每天上午8点多,我就会出现在茶楼二层某一个雅座中,点上一杯茶外加点其他零食,拿份报纸或杂志,一看就好是一上午,中午陪唐玲玲一起去吃饭,下午继续蹲点,搞得跟上班一样,我的主要目的就是守候着这儿等唐玲玲有空来我这儿坐坐,聊聊天。她自然也知道我这个意思,所以表现的也很配合,一有空就过来看看我。

  短暂的陌生之后,我们又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就像大学时那样。她像我讲述了更多她这几年的生活经历,一个人在上海工作的经过,期间遭遇幸福与不快。这期间也也很自然的聊到了婚姻问题,她告诉我,她现在正面临着来自父母亲朋的催婚的压力,因为毕竟年龄也不小了,女孩子到了二十七八岁的年龄,还没有嫁出去,家里人着急也是理所应当的。我说我也以样,我的父母现在正为我的讨老婆的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都近乎于全家总动员了,她听了我的话以后默默的点了点头。她问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我说这很难解释,或许是因为个性的原因,如她所知,我这个人性格在某些方面略显孤僻,不大爱跟不喜欢的准现在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呢!”听了我这话,她到并没有反驳,只是瞄了我一眼。然后我以相同的问题来问她,为何像她这般如花似玉的美女也愁嫁,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到“哎,我家里人都说是我过于挑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男的接触了不少,到总没有找到一个令我人来往,并且总是把面子问题看得太重,在女孩子面前总是不善于表现自己。我还打趣她说:“当初不是你主动追我,没真正心动的。或许真是是像她们所说的那样,是自己要求太高,也或许是挑着挑着挑花了眼,最后自己也不知道那种男人是自己真真想要的。”在探讨论诸如此类的话题时,他还多次讲到“还是怀念大学里那种初恋的感觉”这样的话。我记得一开始的茶楼见面时她也曾讲过相似的话,我不知道她讲这些话是纯粹的有感而发,还是在向我暗示,反正是让我很受用,感觉至今我在她心目中还仍旧拥有一片天地。

  这期间,她给了我她的qq号码,让我加她。这个号码是她大学时期就用的那个,只是我已经把她删了。我看了她的QQ空间的相册,想在里面找一下他那个上海男友的照片,看看这帅哥长的啥子模样,是否比我更靠近潘安。很遗憾他的空间里除了一个头发蓬乱,形貌清瘦,看得出还有几分乖张的小公鸡别无其他男性了,我敢肯定那小公鸡的不是上海的那位,因为那厮长的跟我大学是一个模样,所以就是我了。记得以前的她的空间里贴满了我的pose照,还有一些跟她一起亲昵,打情骂俏时拍的照片,现在那些亲昵的照片已经悉数不见了,只剩下几张单照和循规蹈矩的合照存在一个叫做《永远的记忆》的相册中。其实看到这些我已经很是满足了。

  我在这里追求幸福的过程,并非一片坦途,正如中东的石油一样,好的资源自然是存在竞争的。不幸的是我在这里居然遇到了一个情敌,这是泽哥和春英姐的情报中没有提及的一个意外情况。

  那是一位长的颇有几分帅气的帅哥,看年龄应当比我略小,当我在茶楼里看书,打发漫长的无聊时光的时候,突然有个着装十分fashion的小伙子主动过来与我搭讪,他自我介绍说他叫叫阿木,是这家茶楼的小老板,也就是老板的儿子。我很诧异,一开始还以是这家茶楼的老板为了体现其宾至如归的服务理念,主动过来跟客人套套近乎,他后来的话才让我了解他这次主动来访的原因,原来是我和唐玲玲的关系把他招致到了我的跟前。阿木说他早就听唐玲玲说起过我,还说知道我是唐玲玲大学的男朋友。

  阿木帅哥为人看起来很是热情豪爽,招呼服务员上了很多好吃的吃食,并又招呼一个服务员说:“去我房间把那听上好的龙井茶给拿来,带套茶具来。”

  我忙说:“啊,不用不用,这就很好!”

  “没关系,你是玲玲的朋友,也就是他阿木的朋友,岂敢怠慢”我说“呵呵,客气吗,客气。”不一会儿服务员就送来开水壶和一套茶具。然后阿木就开始洗杯烫杯,做起功夫茶来,看起来手段很是熟练,神情很是专注,过了一段时间,等他“凤凰三点头”把茶筛好两杯。然后抬手示意可以享用了。

  我略微尝了一小口,赞道:“帅哥好雅致啊,这茶在你泡起来就成了艺术品。”

  他也端起茶杯泯了一口,然后继续说到:“艺术品不敢当,我也只是希望好东西不要作践了,力求尽善尽美,至于水平高低就是另外一回事。”

  “呵呵,你谦虚了,我想只有那些真正懂得风雅的人才会用心去细细体会这茶中的道理,比如说我,俗人一个,平常无论茶酒,只作牛饮,混个腹中快活就行。”

  这时他坐直了身子,架起腿来,微微一笑:“其实不光是茶水,这世间的很多事物包括女人都是这样,都需要慢火煎煮才能熬出好味道,当然这就还要有一颗不轻易言败的恒心”我似乎从这话中听出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但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接下来我们顺理成章的谈到了唐玲玲,阿木聊起唐玲玲来显得有些两眼放光,他谈到了唐玲玲在他们茶楼工作的及她们相处过程中的一些事情,其中充溢着对她溢美之词,比如说,人漂亮啦,有品味啦,还有善良温柔等等,搞的像个不染纤尘的圣女,我只是心里泛起了嘀咕,我想说如果这个唐玲玲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的话,那以后真的有能耐把她娶回了家,有得你慢慢消受的时候。不过里面大多数的评价我还是赞同的,比如漂亮,温柔之类。突然,阿木一本正经起来,他用一种显得很诚恳的语调对我说:“周兄,不瞒你说,其实我对唐玲玲倾心已久,现在真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啊,我知道周兄你每天光顾俾茶楼肯定也非是全心来品茶消闲的,应当也是有意与玲玲再续前缘,想到今后将会多你这样的一个劲敌,顿感前途未卜啊。”

  其实从刚才与阿木的交谈中,我早就对他喜欢唐玲玲才猜出一二,顿生了些提防之心,不过此番他把他的心思对我坦诚相告,到是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性格很有几分可爱之处。于是戒心顿消,反而有些安慰起他来说:“帅哥不必伤怀,怎么说我也只是个匆匆过客,你到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机会比我大得多啊。”接着我又不无感慨地说:“兄弟我说来惭愧,这把年纪还没有混上老婆,现在有心想吃回头草,到你的地界上来搅你生意,还望你这个地主不要见怪。”

  阿木爽朗的笑了起来“那里,那里,美女佳人,谁不想要,能者居之嘛”

  我也笑着回应到“那是,那是。”

  这便是我与我的情敌一次正面交锋,不曾想过程竟是如此的和谐。

  后来阿木经常来找我聊天,不过经常是尾随唐玲玲之后而来,他很乐于加入我们的谈话。他有时话还很有些幽默,讲起话来有些滔滔不绝,坦白的说,其中有许多夸大的成分,许多情节也是编造的,我到觉得这没什么,男孩子有些表现欲望是很自然的,不过唐玲玲似乎有些不大喜欢他的夸夸其谈,经常用话语来讥讽他,阿木倒并不曾么把唐玲玲的话放在心上,一如既往。

  在我奋战的同时,泽哥和春英姐也没有闲着,除了帮我出谋画策之外,有时他们也会亲自到现场来为我加油助阵。以老同学的身份在旁边干着一些扇风点火的事。有一次我们几个坐在茶座里聊一些大学的往事,大家的话语中都显得很是怀念这一段岁月。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去母校看看,毕业后很少回过学校,我这期间只有一次因为要回学校办理户口迁移手续回去过一次。”这次来长沙的车上,我还告诉自己一定要到母校去看看新变化。只是后来被相亲的事情整忘记了。当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大家都很赞同,趁着大家都在,说去就去。母校离我们现所在的茶楼不是很远,唐玲玲说要去老板那告个假。然后我们一起来到老板办公室,恰好阿木也在,听到唐玲玲要请假陪我们去母校看看,也兴奋地要求要跟我们一起去,他说他可以开车送我们去,阿木有一辆马自达。我每天骑着泽哥的摩托来茶楼都能在楼下看到,车体还经过些改装,略具跑车的风格。真是羡煞我这个整日里开电驴,小摩托的穷汉。既然他要求去,还免费提供交通工具,我自然不好拒绝,不过春英姐的脸色立即晴天转阴。因为我昨天回去把阿木和唐玲玲的情况告诉过她们夫妻俩,春英姐表现得如临大敌,当时对我说,有这样一个又有钱又多情的男人整天呆在唐玲玲身边,对我可是大大的不妙。我还是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模样,说:“如果唐玲玲看中了阿木或者是他的钱而选择和他在一起,那我也顺其自然。”春英姐对我的话很不屑,反唇相讥道“别光顾着逞口舌之快,还是应当抓紧行动,别到时真成了别人老婆,哭都来不及了。”

  春英姐显然有些不想让阿木坏我的好事,告诉阿木说,“学校离这儿不是很远,我们四个可以打车过去,在学校很可能要呆上好几个小时,唐玲玲走了,店里还需人照应,否则耽误了生意可就不好了。”其实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不大想让阿木去,不过阿木并没有领春英姐的“情”说道:“没事没事,你们是唐玲玲的朋友,我很愿意陪你们一起玩玩,只要不影响你们的雅兴。”大家便再无话说。

  阿木对路很熟,说以前经常到我们学校打球,所以不消半小时我们便来到了XXX大学的校门口。如同学们在网上交流的照片显示的那样,学校变化确实很大,建了很多的新楼,还开通了校内通勤车,很是方便。我们一路逛了一下曾经上课的教室、住过的寝室、学校的樱花园、明湖、学校后门外的小吃街等这些曾经布满我们足迹的地方,找寻一些往日的记忆,还在以前经常光顾的“茅屋食府”小吃了一顿,然后才意犹未尽的准备打道回府。我们正顺着原路返回,在经过学校旁边一片住宅楼的时候,突然春英姐指着其中的一栋建筑大声叫了起来:“哈哈,周非,快看,那不是你和唐玲玲大四时同居过的那间房子吗。”我被春英姐突入其来的话整得很愕然,没想到她居然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春英姐说的没错,那间房子我大四的租住过一年,原本是准备避开寝室的喧闹,准备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看书准备考研的,不过结果是,我虽然避开了我那些呱噪的哥么儿,但却没避开唐玲玲。一开始我们两个商量好了,一起考研,考同一所学校,然后继续可以双宿双栖。这期间我们还约定禁止相互之间来往过热,甚至于还特地将两人租的房子隔开一段距离,但是事情往往是计划起来容易,落实起来难。尽管一开始我们还是还是坚持的不错,但是面对着这大学里的最后一段美好时光,情人们都在分秒必争的纠缠在一起,我和唐玲玲最终还是被这压抑在心中的热情所征服,学业也就慢慢的成了爱情的牺牲品,最后也加入了势不可挡的大学同居潮流之中。尽管这里除了阿木之外大家都是老朋友,但是我还是被春英姐这说话的直白弄得有些无所适从,我想如果说现在我和唐玲玲还是明确的男女朋友关系,春英姐这话到也没什么,但关键是,我们现在并不是这样的,所以我感到很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大姐的这句口无遮拦的话好。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唐玲玲的表情,感觉她还是显得比较的自然;到是一旁的阿木显得有些脸红脖子粗,并且不时地用眼睛扫视一下站在身边的唐玲玲。此时我忽然意识到,大概春英姐这话是故意说给阿木听的。不知什么时候玲玲悄悄走到春英姐背后暗暗重重掐了春英姐一把,然后两人便嬉笑着大闹起来。

  泽哥夫妻两对我和唐玲玲的事总是不遗余力,我很是感激,唐玲玲似乎也是心知肚明。又比如说,唐哥来长沙办差,听说我来了,还有关于我和唐玲玲的事,所以说一定要从百忙之中挤出时间来和我们聚聚,并且一再声明要为我和我唐玲玲破镜重圆做个见证。时隔两三年,当唐哥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是,还是那副潮味十足的打扮,理着一个十分猛浪的爆炸头,怀抱吉他半遮面。我们都打趣他说:“华仔”唐哥叫唐华,我们都习惯性地叫他华仔“这又不是你的粉丝见面会,还抱个吉他,跑来装啥B”唐哥赶忙解释道:“诸位勿怪,此琴系小可游XX大街所遇,见之楚楚动人,且物美价廉,遂倾囊购之,无处存放,只得随身携带,非来此炫耀耳。”听了他这拿腔拿调,半文不白的话,满座哄堂大笑。茶过数盏,春英姐又开始含沙射影的拿唐哥的婚姻问题说事了,当着大家的面,她一本正经的对唐哥说:“我说华仔,你也该好好考虑考虑你的婚姻大事了,你看非哥和玲玲又走到一块了,我们班的又一“老大难”解决了,现在就还剩下你整天在外面飘着喱。”春英姐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很明白,还是在为我和唐玲玲的事造声势,我们都知道唐哥可向来是不缺女人的,他虽然在长相上并不是十分出彩,但为人说话幽默风趣,平时也爱跟人胡吹海侃,又多才多艺,是典型的那种招女孩子喜欢的男生,所以他身边的女孩子可谓是换了一批又一批,这个我们都是知道的。春英姐这么说无非是想借助老同学的力量,为我和唐玲玲的事起起哄,想尽可能的先在舆论上造成既成事实。这是我们大学时惯用的招数。唐哥听了春英姐的话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马上意识到了春英姐说话的用意。赶忙装模作样地说道“哎!我这个人做不到非哥那样用情专一,也碰不到向玲玲这样痴情一片的女人,所以我总只能和身边的女人做做露水夫妻。而他们就不同了,即便是经历过短暂的分离,最终也能够走到一起。真是羡煞旁人啊!”他们俩就这样一唱一和,配合的相当默契,就像是一段事先排练好的双簧。再加上说话又十分逗,所以我们一直都笑个不停。

  突然唐哥对大家说:“我今天要为非哥和玲玲弹唱一首,绝对是新鲜出炉的原创。”大家一听

  都欢呼雀跃起来:“好啊!好啊!”少做酝酿之后,唐哥那浑厚的男中音伴着吉他节拨弄出的优美旋律瓢荡在整个茶楼里:

  “拥有过花开的富贵,

  伤痛着花落的憔悴。

  只有把她放在心底,

  醉心艳丽才不会消退。

  若道是你我无缘,

  桃李春风携手走过。

  后来的故事辜负了,

  当初的卿卿我我。

  目尽了花开花落,

  看枝上难留硕果。

  是否要堕入爱恨轮回,

  去赎回那轻弃的罪恶。

  爱是心花的土壤,

  绽放那最坚贞的花朵。

  回头是岸爱犹在,

  切莫问当初谁对谁错。

  ……啊,落花流水,。。。水流花落……往日折花曾失手,这回不负三生诺。”

  唐哥的歌声与吉他的旋律伴随着一个酷劲十足的pose戛然而止,大家站起来突然报以雷鸣的掌声。茶座的其他客人也送来欣赏的掌声。唐哥走过来,牵起我和玲玲的手放到一起,深情款款地说道:“玲玲别再让我这位老实的兄弟苦痛折磨了。”听了唐哥的话唐玲玲的脸羞涩的红了起来,突然她猛的抱紧我把头在我的肩头靠了一下。又迅速的移开了,然后调皮地对大伙说:“这下你们满意吧?”见此情况,大家高兴地起哄起来。“哦、哦、哦……”“再来个更刺激的”

  (五)

  转眼七天假期就要过去了,我马上就要回家了,回到我的工作岗位,我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人也变得有些敏感。我的不安在于眼前的形式可谓是一片大好,我怕我前脚离开后脚会生出什么变故来。唐玲玲现在还没有给我许下任何承诺,转念一想,就即便是许下了了承诺又当如何。毕竟唐玲玲身边现在有一个阿木对其虎视眈眈,就算是没有阿木,这样的一个漂亮又有几分可爱的女人,身边自然是不会缺少仰慕者。尽管我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唐玲玲对我还是旧情难忘,但这并不能给我吃下一颗定心丸。泽哥夫妻看出了我的心思,告诉我说,在走之前一定要找唐玲玲把话挑明。我也觉得他们说的很对,不能再这样举棋不定了,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我应该拿出些男人的魄力来,和唐玲玲坦诚布公的谈谈。

  我在想我该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唐玲玲表达出我对她的爱,我想了很多表白方式,但考虑她白天工作关系,最终被自己一种种方式给否定了。春英姐姐给了我一个建议叫我晚上约唐玲玲一起去看场电影。尽管这种约会方式很有些老套,但我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式,就将就着采纳了。我一早就赶到泽哥家附近的一家电影院买了两张电影票,然后打电话给唐玲玲告诉了我的约会邀请,并告诉她我票都买好了,我会去他所在的茶楼接她,唐玲玲满口答应了,我很高兴。一下午我都在神神叨叨的构思到时候该怎么把话说出口。电影是晚上7点种开始的,当我正准备骑上泽哥的摩托车去接唐玲玲时,我接到了她给我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不用去接她了,他有顺便的车到电影院。

  我早早就赶到了电影院,静候唐玲玲到的到来,在我等待的过程中,看到在影院前面的马路对面有家花店,我突然想到是应该买一支玫瑰,这样的场面里怎能缺了玫瑰呢,我这个人一向缺乏罗曼蒂克的细胞,所以一开始还真没有想到这方面。我走进了花店,看了一下,花的品种还真不少,其中的一些我也能够认得,有玫瑰、百合还有各色菊花。店主过来热情地向我介绍各种花所蕴含的花语,什么玫瑰代表爱情,百合象征百年好合,我好奇地指着其中的一种菊花问,这花有代表什么。老板说滨菊花的花语是——-真诚,友爱,友谊。滨菊花开五六月份,插花时间比较长。滨菊的"滨"与宾客的"宾"同音,宾客,友也。寓意朋友间的友谊就象滨菊花那样纯洁、坦诚。

  老板的话似乎一下提醒了我,我想到了这几天来为我和唐玲玲的事情劳神操心的泽哥夫妻,我还一直没有好好对他们说声谢谢呢!我想如果买上这么一束鲜花,用花达意,不是很好吗。于是我让老板给我挑选了一些,好好的包装起来。然后又精心挑选了一只花型最好的玫瑰。怀抱着这些象征着两种人生中最美好的感情的花儿,我兴高采烈的走出了花店。

  我把买给泽哥和春英姐的宾菊细心地安置在摩托车前面的篮子里,然后手持着那朵娇艳如火的红玫瑰,静静的等候着唐玲玲的到来。让我感到很诧异的是唐玲玲居然是坐着阿木的车过来的,电影开始前的一刻钟左右,当我正左顾右盼的打量每一辆是过来的车辆寻找唐玲玲的身影的时候,我在马路对面发现阿木的马自达的身影,在我感到惊奇之时,唐玲玲从车内钻了出来,紧接着是阿木。他们也很快发现了我,边向我招手边朝我走来。一时间我心里真是感到有些愤怒。说句老实话,我和阿木接触的这么多天以来,虽然我们是情敌的身份,但我还真从来没有对阿木产生过厌恶和敌意。我觉得,唐玲玲这样的一个美女,又处在名花无主的境地,阿木对他产生好感,并努力追求她,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了。只是今天阿木的出现,让我觉得太不合时宜,完全打断我接下来的一切部署。

  阿木和唐玲玲朝我走来,我并没有主动迎上去,我的肚子里有憋着一股怨气,此时此刻我手里还拿着刚买的玫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理是好,正当我四下寻找藏花之地是,猛然发现了我泽哥的摩托车还有一个后备箱,我快速地转了一个身,将花塞进了车的后备箱中。阿木还像以前一样挤着一脸笑荣向我打招呼,我也只是冷冷的回应了一下。不过让我更为伤心的不是阿木的出现,而是唐玲玲让阿木的出现。因为我在电话里说的情真意切,我想在离开前最后再约她出来玩一次,可不是告诉他这是什么朋友聚会,我想即便是阿木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来,他也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把它他摆平,除非她是有意让他出现。想到了这里,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一直以来认为在唐玲玲心中我占据的位置比阿木要大很多,眼前这情形还真让我对唐玲玲内心的真实想法产生了疑问。我是男人中思想比较喜欢瞎操心的那种,或者说是神经有些敏感,所以此时此刻禁不住胡思乱想。

  神经一向有些大条的阿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绷紧的肌肉组成的并不友善的表情,依然是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与我攀谈,我告诉他我可只买了我和唐玲玲的票,他说没关系,这家电影院一向上座率不是很高,肯定能买到票,果不其然,他顺利的买到了票,并和坐在唐玲玲身边的人商量换了位子,于是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唐玲玲在中间,我和阿木分坐两边。整个看电影的过程对我来说乏善可陈,我没有多大的心思来投入到电影情节的观赏过程中,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揣摩这唐玲玲的心思。阿木和我一样,似乎导演精心构思的故事情节也没有很好的吸引他,因为他总在左顾右盼,试图在我们之间制造一些话题,好像他压根就不是来看电影的,是来找人聊天的。我们三个人中可能最为投入的要数唐玲玲,她到显得很淡定,基本上大部分时间目光还是看着电影大屏幕的,阿木有时故意挑起的话题总是被他用一句“安静点,看电影“的话给早早扼杀。以至于电影看到最后我都感到有些无聊,想尽早的逃离这个略显压抑的空间。

  电影看完之后,阿木一看表,时间还早,九点一刻,于是提议我们一起去吃东西,他知道附近有家麻辣烫馆,人气很旺,我们可以在那儿吃一顿,他买单,也算是为我饯行。但此时的我有些兴味索然,刚才的胡斯乱想让我心乱如麻。我想有阿木在一起,今晚我肯定是啥都干不成,还不如早早回去跟泽哥和春英姐好好道个别,因为在这儿这么多天,我的心思基本上全花在唐玲玲身上了,对我的身边一直默默支持我的好朋友却缺乏应有的关注。在假期的最后一点时间,我还想和他们好好的唠两句,甚至于可以买一扎啤酒,几个人可以喝个一醉方休。所以我对唐玲玲和阿木说,我想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开拔回怀化,不想搞得太仓促。阿木显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向我说了一些客气的道别的话。唐玲玲一直比较沉默,对我和阿木的谈话反映不是很强烈,只是静静的听。我没有立刻走,我借着和阿木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话的掩护,等待唐玲玲与我说点什么,我想哪怕是几句客套的话也行,但等了好久,她都没有啃声。我开始有些无法理解她此时对我的冷漠了,一种酸楚的感觉也油然而生。最后还是我主动向他道别,我也没有罗嗦的扯上许多,只是说了句,“唐玲玲我要走了,很高心又见到你,希望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见面。”我的话说的有些情真意切,感觉每个字里都充满了一种忧伤的味道。

  正当我跨上摩托车准备发动车子离开,唐玲玲突然冲我说了一句,“你就一个人走啊”听到她的话,我有些惊讶的转过头,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她这话的意思,呆呆的问了句:“你说什么?”其实我是想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稀里糊涂就开口应了这么一句。她又冲我说了句“你就这么走了,谁送我回家啊?”她说话的声音很大,都近乎于喊了。这次惊讶不仅是写在我一个人脸上,阿木也一样,我和阿木都被他这句话弄的有些莫名其妙,我回答了一句“不是有阿木的车吗?”阿木也在一旁响应我道:“是啊,坐我的车啊。”此时唐玲玲一改刚才的沉默,显得有些激动,她对我说“我不想坐阿木的车回去,就想坐你的车”说话的语气都让人感觉有些蛮不讲理了,不像一个快要奔三的女人,倒像一个任性的小女孩。听到她这话我有些激动,赶忙招呼她,“那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上来。”听到我的话,他脸上立即转阴为晴,一个箭步冲了过来,跨上了我的摩托车。我发动了摩托车,绝尘而去,只剩下阿木呆呆的展在原地,显出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我骑着摩托车走在尚还很热闹的的马路上,唐玲玲坐在后面,双手紧紧的搂住我的腰,一路上我们都没有怎么说话,虽然彼此此时此刻内心火热,我想说一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我内心的种种疑窦也早已烟消云散,只是感觉今晚的约会就像一场情节跌宕的悲喜剧一样,现在与刚才看电影时的心情相比真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唐玲玲突然对我说,他有些饿,想吃东西。我问他想吃什么,他支支吾吾的想了好久,说他想吃麻辣烫。我故意说“刚才阿木不是说请我们去吃麻辣烫吗?你怎么不吭声。”他锤了一下我的后背,说了声“去死”。我说那我还回原来看电影的地方,阿木说那家麻辣烫馆很有口碑,一打听就知道。她又想了想说:“不,我想去”一听唐玲玲说出“胖子李”这三个字我禁不住惊讶的啊了一声,她说的这家叫“胖子李

  ”的店子是我们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后门外的一家比较不错的麻辣烫馆,大学的时候她很好吃,所以我们就成了那家店子的常客,但现在我在泽哥家这边,离那儿很远,我看我们骑着这车破车去得赶上一个小时。我讨好的对她说“我们还是去阿木说的那家吧,那家生意很火,肯定好吃,再者,‘胖子李’现在还在不在,还不好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唐玲玲听了我的话,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对我说道:“我确定那家店子还在,我们上次去学校游玩的时候那家店子现在还在营业,我还特意趁你们们不注意跑到的里面看了看,店主还是原来的店主哩。”然后又开始对我撒起娇来,嘟起嘴说:“去嘛!去嘛!”这么多天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撒娇,我的心一下子被一种神秘美好的力量所融化了,让我一下子找回了大学时代花前月下温情相拥的感觉,我拉住了她的手,用一种情意绵绵的眼神看着她,说道:“去去去,你想去我怎么会不去,今夜,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听了我的话,唐玲玲显得很高心,也用一种温柔多情的眼睛看着我。在这个车流如织的十字街头,炫眼的车灯和刺耳的车笛身交织的展现着都市的喧闹,但我感到此时此刻的世界时那样的静谧、甜美。

  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骑行,我们终于赶到了“胖子李”麻辣烫馆。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我们进门的时候,老板似乎正在准备收拾店子准备打烊,见有客人光顾,赶忙过来招呼。唐玲玲一走进店子就热情的和老板打招呼,像是见了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老板,你好啊,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们吗?”老板瞅了我们一会,突然拍了一下双手,带着惊讶的口吻说道“哎呀,老顾客,怎么不记得。”他还说出了唐玲玲的名字,“你是小唐”,只是支支吾吾半天都没把我叫对。我和唐玲玲都夸老板好记性,这所学校的学生一年换一批,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我们俩。老板对我们这两个几年后突然造访的回头客的到来感到很高兴,一面热情的招呼我们点菜,一面和我们攀谈。显然老板对我们离开后各自的经历是一无所知,因为在他口中始终在称呼我和唐玲玲为你们夫妻两当年怎样怎样,你们小两口那时如何如何。甚至于问起我们现在孩子的情况。这也难怪老板,你说几年前是出双入对的小情侣,几年后又突然一起深夜光顾,很自然老板将我们看成一对修成正果的夫妻了。我和唐玲玲对老板的顺理成章的误解都没有刻意去纠正,而且还表现得都很乐意接受他对我们这样的称呼。比如说,当老板问我们现在孩子有多大时,唐玲玲笑着看了我一眼,回答老板说:“呵呵,不瞒您说,我们现在还没有要孩子哩,自己都还像是个孩子,总感觉还没有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呢,不过现在年纪也不小了,马上也要考虑这方方面的事了,你说是吧?”然后煞呀介事的看着我,我当然连连称是。老板在同我们谈话时眼神中一直都流露着羡慕,说当年就觉得我们很有夫妻相,现在果不其然成了夫妻,还这么恩爱。

  我和唐玲玲点了很多吃的,老板还免费赠送我们一人一大杯果汁。我食欲不是很好,因为感绝身体里被一种无法言表的幸福与激动所充塞,已经难以容下其他东西了。唐玲玲一开始还兴奋的要我为她涮这涮那,没过一会儿也就吃不下了,开始不紧不慢、慢条斯理的吃着一些东西,主要是和我说说话。此时店老板也知趣的走开了,到房间看电视去了,叫我们有什么需求就喊他,偌大的一间店铺就只剩下我们两个。这时候我把刚才心中的疑问向她道出,我问她为什么今天晚上看电影会让阿木一起跟着,她先是不肯回答,后来经不住我的一再追问,才告诉我说,阿木对她有意思,这个我肯定也能看的出来,但是她对阿木没有感觉,心里只把她当做一个要好的朋友,她曾经当面的拒绝过阿木,但阿木并没有死心,今天她是有意让阿木一起来的,好让阿木看到她对我的态度,从而再次让他知难而退。听到她这话我真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但我还是讲出了心中的不爽,我说:“你这一招不仅会让阿木回去要心碎上好一阵子,还差点把我吓个半死。”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可知道,当我向你和阿木挥手作别的时候,真是回家找根绳子上吊寻死的心都有。”我原本以为我的这些夸张幽默的言辞会让她开心一笑,没想到听了我的这些话她非但没有笑,反而感觉像是要哭似的,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看着我,良久,问我道:“周非,你说的这是真的么”我回答她说“千真万确”。听了我的回答,她才低下了头,抿着嘴安静的吸着手中的果汁。

  我为她点了一大块猪脑,以前她最喜欢吃这个,几乎每次必点。记得那时我总跟她开玩笑,说她一点都不知道同类相惜,自己本就是个猪脑壳,还整天吃猪脑。每当此时,他总会龇牙咧嘴的抓住我的手拧,嘴里说着她那句惯用的口头禅“去死、去死”想到几年前那个和我面对面坐着傻傻可爱,满脑子什么都不想,就知道些吃的玩的小女孩,如今又坐在我的面前,多了几分成熟、丰腴,心中一股难以言表的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说不清是幸福、冲动还是伤感,就像一阵阵海风卷起的潮水撞击中我的心头,撞得我的浑身麻酥酥的,此时此刻我真有一种冲动,想把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在送她回家的路上唐玲玲告诉我,她其实不饿,只是想重新来到以前的地方找找当年在一起的感觉,看看老地方。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下次见面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告诉她,我和她一样。骑着摩托车行走在午夜一点左右的马路上,路上已经没有了多少行驶的车辆,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只有路边整齐站立着的路灯把一片片明晃晃的光洒在马路上,渲染着一种温柔如水的氛围,深夜的冷风阵阵袭来,寒意逼人。唐玲玲坐在后面,双手紧紧的搂住我的腰,把整个身体都贴在我的后背上,我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温存,内心汹涌澎湃。我小心翼翼的掌控着车把手,车也开的而很慢,感觉我此此时此刻背后坐着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也是我一辈子的幸福,而这幸福又是那样的脆弱,似乎一碰就会碎。

  刚才和嬉笑打闹的唐玲玲此时又变得沉默起来,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和我说话,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她鼻孔里阵阵呼出的温暖的气息。我突然想到忙了一晚上,居然我此次约会的最主要目的还没有得到落实,那就是向唐玲玲表白。尽管我相信唐玲玲现在对我的心思已经全然明了,表白只是一个形式,但我觉得有时候形式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对那些心中总是充满着美好的幻想的女人来说。此刻我也记起了呆在后备箱里的那株玫瑰,我想在我把唐玲玲送到她的住所门口的那一刻,我一定会双手捧着它,把它交到唐玲玲的手中。就这样慢悠悠的走着想着,想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感觉倒后背上唐玲玲的脸贴住我的身体的地方有一股热流在涌动,还有他的胸部一起一伏的对我后背的撞击。我意识到,唐玲玲哭了。我赶忙把车停下来,在一片明亮的灯光下,她下了车,但是始终低垂这头,把脸埋在垂下的头发背后,不敢抬起头来看我。我靠近她一只手将他揽入怀中,另一只手轻轻的撩开她的头发,我看到了她那双含满泪水的眼睛,我问她“玲玲,玲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她静默站着,不作回答,无声的流泪也开始变成低声的抽泣。一时间我有些手足无措,心乱如麻,只是不断的用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突然她用双手将我紧紧将我抱紧,我听到了她深重的喘息声,她哭着对我说“非、非,你现在还爱不爱我,还爱不爱我,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其他的话,有一千句一万句,你都不要对我说。”

散文相关阅读

散文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