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儿的故事
黑儿是一条狗,就像它的名字颜色是黑的,四条腿的下半部分是白色的,肚皮处也有些白色,尾巴翘起来也能看到白色,好像脸上也有些白的装饰,毛有些倦,能看出亮光。它的品种是什么?我对狗的了解,基本属于门外汉,因为我从不养狗。黑儿,是我们全家人给起的名字,但它很可能不叫这个名字,家里人只是说到黑儿时,就这样成了共同的认识。黑儿叫什么?好像听到过“丑儿”,但不太确定。黑儿不是家狗?也不是流浪狗?黑儿应该属于被收留的狗,所以它没有准确的家。黑儿有很多熟人,喜欢狗家里又不喜欢养狗的人,都把宠爱给了黑儿。黑儿的形象很差,这个差不是长得不好看,仔细看长得很有特点,高兴时看得出笑的模样。黑儿的形象差,是没有通过人管教的规矩,它是我行我素,想躺在哪里就躺在那里,其姿态就是“死狗”的姿态,肚皮亮着,腿蹬着,头伸着,就在当道上一躺,睡上了。也许正是这种天性的表现,人们在控诉着它的形象时,反倒爱上了它。
黑儿刚来时很小,据摊煎饼果子的女摊主说,黑儿好像是楼里一个每天骑电三轮拉水的哥们儿,是“偷”?还是“捡”?拿来的。他不养,应该也没时间养,所以他把黑儿给了在门口摆烟酒小食品摊的夫妇。摆摊的夫妇也只能白天对黑儿照看,晚上收摊儿,黑儿就自由活动了。天气渐渐凉了,摊主夫妻还给它用旧沙发搭了个窝,晚上钻进去可以避风寒。黑儿的饮食,除了摊主夫妻照应外,黑儿的粉丝也经常拿些好吃的食物送给它,也包括狗粮之类的速食品。喂它时,黑儿会摇尾巴表示高兴,所以总有人想把它抱回家领养,但又都没下最后的决心。
黑儿渐渐地大了些,虽说还属于少年时期,但也会向生人呲牙了,“喔喔喔”的叫。黑儿的叫声很有特点,它不是“汪”“汪”“汪”的单声叫唤,而是“喔喔喔”的连串儿。黑儿渐渐大了,也就渐渐的玩疯了。白天不觉得什么,只是同别的狗嬉闹。可是夜里它也经常“喔喔喔”的叫,是看到生人了?会叫很长的时间,有时还可能是追着人叫,其“喔喔喔”也就变得游荡了。其实黑儿的胆量很小,有天夜里我听到它的叫声,特意在阳台里关注它的行动。这一次黑儿的“喔喔喔”叫,是源自一个在小区的健身器械上运动的陌生人。这人也是,大半夜运“哪门子”动啊,惹得黑儿离得很远冲他“喔喔喔”,黑儿很忠于职守,你不走它就叫个不停。
黑儿白天经常倦在沙发上睡觉,可能是晚上夜班上累了。你看它,它也不理你,睡它的白日觉。你盯得时间长了,它也就睁一只眼看看你。黑儿只管夜里的安全,白天的任务只是睡觉、吃饭、喝水、玩儿。
昨天早晨爱人说,这两天好像听不到黑儿的叫声?好像是这么个情景,还真没有留意。中午女儿来吃饭,她说黑儿哪里去了?我说在啊,她说她两天没有看到黑儿了。看起来黑儿有了情况,下午看到女摊主时,指着被拆开的,属于黑儿的窝的沙发问道:“哪去了?”女摊主说:“走了,让人抱走了。”“认识的人?”“是的,认识的人,早就想抱走,终于抱家去了。”女摊主的话,多少有些伤感,有些难过。是啊,每天相处,怎么都会有感情,我的家人不是也如此。但又一想,天气已经凉了,夜里也是零度以下了,让爱它的人抱走,黑儿的夜,就不冷了,有些不舍,但却放心了。
晚饭的时候,突然听到“喔喔喔”的叫声,爱人说:“黑儿”!到阳台张望,果然是黑儿。黑儿摇着尾巴,同曾经爱它的人亲热着,听到的语言都是洋溢的:“丑儿,你真不会享福,人家家里多好啊,有吃有喝还暖和,怎么就非要回来呢?”黑儿只是猛摇着尾巴,立起来同说话的人亲热。抱走它的人也在那里,应该是将黑儿送回来的,为什么送回来?不知道。女摊主麻利的重新给黑儿搭好了原来的沙发窝。
爱人说“黑儿可能是疯惯了,已经不安于人们的管养。”我想是的,夜里天气虽然很冷,但自由啊,那是黑儿的时间,还是黑儿忠实守卫的天地。不知道今夜能否听到黑儿“喔喔喔”了。也许是黑儿回来了的缘故,这一夜睡得较沉,一直到凌晨4点多,才被尿意憋醒。从卫生间回来,没感到黑儿的动静。爱人也醒了。“这一夜,黑儿好像没有叫”,“是吗”?爱人显然也没有听到黑儿的动静。“黑儿变乖了”“怎么?”“你看它一夜没叫,应该是这两天被家养的缘故。”“不会吧?”。
又睡了一个回笼觉,似醒未醒就惦念着黑儿,黑儿的一夜过得怎样?在阳台就听到邻里们的幸福唠叨,黑儿围着摊煎饼果子女摊主的脚,转来转去,亲热得不得了。这时看到抱养黑儿的妇女从远处走过来,她我是认识的,她的女儿是我女儿小学的同班,我女儿已经结婚,想来她的女儿也做了嫁娘。其实,在这些宠爱黑儿的粉丝里,她是最疼爱黑儿的一个。本来她的邻里圈子,不应属于我们这里,但因为黑儿,她成了这里的一员,以前她每天都来看黑儿,给它带好吃的食物。
黑儿注意到她的到来,却躲得远远的。“黑儿,跟我回家拿肝儿吃去?”原来她也称呼“黑儿”?“黑儿,黑儿,来跟我遛弯去?”,黑儿与她继续保持着距离。“坏了,我是把黑儿给得罪了,原来它一见我,可高兴了,现在光躲我了。”她对摊煎饼果子女摊主自嘲着。“黑儿就想这里,在我那里不吃不喝,我为了引诱它,狗粮我都吃了两盘,它竟然不为所动。我实在坚持不住,怕它想不开,所以昨晚送过来,它一到这里就玩命吃起来,呵呵。”她继续她的唠叨。“黑儿啊,我走了,咱们再握握手?”,黑儿不去,还是那摊煎饼果子女摊主把它拉住,它和她终于握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