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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晓雪

发布时间:2023-09-25 12:21:48

  我与晓

  贾来发

  晓雪是我国当代著名的诗人、诗评家和散文家,他的许多作品被翻译成英、法、日、韩和西班牙等多国文字出版。

  未与晓雪相识前,我就在各种报刊上拜读过他的许多诗歌、诗评、散文以及他人评介晓雪的许多文章,并深为他的文品和人品所感动和折服。我和晓雪虽然同为云南人,但由于条件所限,我几乎没有机会拜识这位享誉诗坛的白族诗人。

  也许是我们该结一段文缘吧,1997年初秋的一天,我因一事不决而打电话到省文联找人咨询,接电话的告诉我说找晓雪较为合适,末了还把晓雪家的电话告诉了我。我虽然有了他家的号码,但又生怕给一位素未谋面的大诗人打电话未免显得有些冒昧和唐突。但思来想去又别无他法,于是我只好试试再说。谁知这一试,竟让我与这位还在学生时代就以系统地评论艾青诗歌创作的长篇论文——《生活的牧歌》而一举成名的诗人结下了不解之缘。

  那天,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晓雪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夫人——著名歌唱家赵履珠女士(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对方刚问清事由,即喊晓雪接了我的电话。电话里,我就有关问题进行了咨询。心想人家一位大名鼎鼎的诗人,哪有什么闲心来听一个陌生人问这问那。谁知对方一团和气,有问必答,非但没有嫌我啰嗦,反而还认真地对我提出的问题一一作了解答。从他亲和的语气中,我感觉不到半点名人的盛气和傲气。与时下的某些明星,动不动就摆架子、耍威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这次电话后,我愈加钦佩和敬重这位杰出的白族诗人。

  之后,我又因加入云南省作家协会的事而再次打扰了晓雪。他当时虽然离休在家,但还身兼省作协主席之职。按照加入协会的有关规定,申请人必须找一位会员作为入会介绍人,因当时我所在地还没有省作协会员,故而只好上昆在交表的同时找到了晓雪。晓雪当时就住在省文联大院内。当我找到他家时,他热情接待了我。初见晓雪,他竟是如此的潇洒倜傥,虽然年过花甲,但清瘦细高的外表依然精神矍铄,透出文人特有的气质。一进家里,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幅挂于客厅的书法作品,我因颇好书道,就径自近前看了仔细,原来这幅字是当代诗坛泰斗艾青亲笔书赠晓雪的墨宝。

  晓雪不甚宽敞的家里除了几件大样的家具和电器外,几乎都是书。书橱内、沙发上、墙角边,全是书的世界,一摞一摞的各类图书,好像把晓雪的家筑成了一座书房,难怪他学识渊博,才华横溢,原来全是他坐拥书城,苦读博记的结果呀。当晓雪为我填写好入会介绍人意见后,我们的话题就又谈论起了诗歌创作。

  他说,诗是诗人感情的结晶,是诗人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是诗人对时代、对现实、对生活的真实感受和理解认识。诗为心声,要使“诗从肺腑出”,就必须写自己的真情实感,写自己最熟悉的东西。诗作为精神的花朵、智慧的果实,作为人类文明的象征、人民感情的寄托,它追求美,探索美,揭示美,创造美。我们写诗,就应当挖掘和表现出生活的美,自然的美,时代的美。它应当给人以激励、教育和鼓舞,给人以多方面的健康有益的营养和丰富的美的享受,以净化人们的灵魂。或惊人魂魄,或沁人心肺,或催人奋进,或发人深省……

  在谈及诗的创作经验和技巧时,晓雪一再对我说,诗要有形象思维,要把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结合起来,只有二者有机的结合,才能写出好的诗来。对于搞创作的人来说,思想、生活、技巧,三者缺一不可。生活是源泉,思想是灵魂,技巧是手段。没有相应的写作技巧,再丰富的生活体验,再深刻的思想感情,再独到的个性感受,也表现不出来,也就产生不了真正的好诗。

  我在打扰了他近一个小时后,才依依不舍起身告辞。晓雪见我要走,就从房内取出由云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当代文学研究资料——晓雪专集》签名后送我以作纪念。

  1999年8月中旬,云南省诗词学会在玉溪召开第三次诗词学术研讨会,我有幸参加了这次盛会。云南许多有名的诗人,如张文勋、赵浩如等出席了会议。会上,晓雪还作了专题发言。20日晚饭后,晓雪、张文勋、蔡厚示等许多全国著名的诗坛名宿还聚在一起,在玉溪宾馆客房部前的空场上乘凉聊天,我正好从宾馆的客房出来,与晓雪遇在了一块。他起身同我握手寒暄后,就拉了一个塑料椅让我坐于一旁。交谈中,他还把我介绍给了张文勋和蔡厚示等人,蔡厚示还送了我一张名片。在与他们交谈时,晓雪说他这次带了一些书来,正好送我一本,说完就返身回客房取了书来,并在桌上翻开扉页写下“来发诗友正之。晓雪,九九年八月二十日。”我接过书,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这是晓雪咏唱故乡大理的又一诗文选集——《梦绕苍山洱海》。全书共分三辑,是晓雪从1957年到1998年间创作的大量诗文中挑选出来,献给他日思夜想的故乡——大理白族自治州1999年民族节的一份厚重礼物。

  人们都说晓雪的性格和气度像苍山雪,像洱海月,是苍山赋予他开阔的胸襟,是洱海赋予他清丽的才情,是大理赋予他晶亮的心灵,在他的身上,既体现了大度与宽容、严谨与放达,又代表了一种传统和文化。从我与晓雪的交往中,我从他身上学到了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使我受益匪浅,并深为他的人格精神和文人气质所打动和感染。

  岁月如梭,光阴荏苒,转眼又跨入了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在2000年元旦钟声敲响之际,我从邮局给远在昆明翠湖边的晓雪寄出了一份新年的祝福。不想这位大诗人竟又从百忙中为我捎来了一份意外的惊喜。在他寄给我的贺年片上,他用娟秀的钢笔字写下了如下祝愿:

  “千禧龙年,万事如意!晓雪,一月十二日。”

  当我从邮递员手中接过贺年片时,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了,虽然这只是一张小小的贺卡,但透过这份礼物的背后,却让我看到了晓雪为人的真诚、直朴和厚道,感受到一位白族老诗人对后辈的关爱和扶持。

  往事如昨,每当我忆及与晓雪交往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忆犹新,心中升腾起无限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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