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位置:首页 > 散文 > 记事散文

月相

发布时间:2022-10-28 11:22:39

  总以为时间还长,总想着来日方长。

  ——记

  【新月】

  这里的天很蓝很低,仿佛踮起脚尖伸出手,就能触到眼前的云。

  这里,是南方。没有北方飘零的,也没有来自北方大漠的朔风。这里有的,是温暖细腻的小,是绵延千里没有尽头的哀伤,是嗅一嗅便使人酸了鼻涩了眼的历经千年仍不变色的印迹。北方的燕,南方的锦鲤,数过来,一幕幕,是活的,跳跃着的,令人心疼的光景。

  这里的人很多,一来一往。走了的是熟悉的,再来的,却是换上了另一张陌生的面孔。钻到热闹繁华的城市中,就能轻易的没入人群。那么多张脸,欢喜的,麻木的,冷漠的,激动的,哪一张才是我应该戴着的表情。

  这里的冬天不冷,却有着刺入骨肉的风,下着小雨的初冬,带有南方特有的潮湿。裹紧了大衣,低头,快步踏入远景。一身灰,与此景相互照映,身后,是一串被踩乱的心情

  【上弦月】

  唱一个人的歌,吃一个人的饭,看一个人的书,写一段关乎一个人的故事。从来就是以一种慵懒的,不在乎的姿态行走,从来就是喜欢那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简单生活。好似一个行者,慢悠悠的来,又慢悠悠的离开。

  还是那些地方,曾梦了很久的地方。斑驳的旧城墙,静静地泊在岸边的乌篷船,青石小巷,油纸伞,还有那一腔好听的吴侬软语。不同与北方,也不同与这里。是一种安然放置的,干干净净的,不远,却让人无比神往的,一种那样的景。

  我不想走得太快,匆匆地,跟着别人的步伐,这样容易乱了阵脚,错过了身边的美景。一路晃悠而来,携着的不是满心欢愉,而是一身疲惫。手里那张,被画了许多红圈的地图已不识模样,从北到南的路线也已被擦掉了颜色。闭眼,想起那时,和朋友头抵着头,细细数着要去的地方,偷偷地掩嘴笑,又仔细地按比例尺兑换成实际距离,算着来回的路程,时间。

  现在,站在这里想,也不过是那时几个小女生的幻想而已,幻想怎么会成真呢?

  【下弦月】

  再见时,一派淡然,眼神安静,心里,也是一片平静,再也引不起半丝涟漪。再见的,是旧时陪我一起孤单的执念,一片混沌,分不清天地的颜色。学会了隐藏,所以难以分辨哪个才是孤单的影子。学会了沉默,所以身边的空气不再有灿烂的色彩。遮住突然泻下来的阳关,在翻滚的尘埃里戴上面具,尚存一抹真假难辨的笑的面具。

  懵懵懂懂的成长,跌跌撞撞的奔跑,耳边放着的是那首“越长大越孤单”。只有一个角色的舞台剧,灯光忽明忽暗,破碎的场景中,仰着头,倔强地盯着空空的剧场,不出声,只是这一个人的舞台剧。真的是越长大越孤单,丢弃了原来在风中奔跑的日子,也再也看不到少年时扎的那只风筝,没有了那时觉得的金色的望不到边的田野。

  还在留恋回忆着么?还是想要紧紧的固执的抓住“当初”的那点儿尾巴么?追来追去,只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能够那么轻易地被丢掉放下遗忘,不甘心只能充当一个看了就走的过客形象,不甘心带有那种站在原地茫然四顾的紧张心情,不甘心……。执念太多,心便成魔,再追悔时,已经晚了。

  【满月】

  电视机里的景,走马观花般,一眼后就忘。相机里的景,除了会令人生出几分无奈或憧憬,再无其他。这些,只不过是“走一遭”的表面含义罢了,这一遭过后,便似电视机里相机里一样,没有留下什么值得回味的。

  当年菩提树下的佛祖功德圆满时,是否有再看一眼他脚下的芸芸众生呢?佛能渡人,那人要渡的,又是什么呢?

  很少尝过在梦中惊醒的感觉,不知这究竟是好是坏。一夜无梦,或者说一觉天亮,害怕的是这一躺下,便会沉沉地陷入无际的深渊中,只能任凭梦魇纠缠折磨,徒劳的挣扎,硬生生的吓出一身冷汗,也无法辗转醒来。

  这是二十年无声无息的岁月,在我走走停停,玩玩耍耍的路上,殊不知,三分之一的时光已被我毫无知觉的磨掉了。还敢说什么抱怨呢,还敢装什么无知呢,还敢耍什么无赖呢。始终的一切,不正是自己的抱怨,无知,无赖造成的吗。

  “恨”字要如何下笔呢?这种情感的宣泄恐怕我还没资格来掌握,黑白纸上,我还没有画下句号的打算呢。

  后记:涂了一首黑色的歌,陪伴着月缺月圆的变幻,唱到天明。

  染了一双黑色的眼,陪伴着月阴月晴的莫测,望到天明。

  下雨天的夜晚,那首歌,那双眼,是不是还在呢?

散文相关阅读

散文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