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冰花三十一(上)
今年的天气一反常态,春天总是探头探脑,犹豫不决。似乎有诸多的误解,阻碍了持续而稳健的脚步,好景不常,冷、热频繁交替。于是,感觉不到春的温暖,那曾经的暖阳,不肯久留,不免让人在灿烂的余温中毫无准备的遭受冷遇。多希望春天的美好啊,确只能期待着下一个轮回。也许,生活中也确需留有遗憾吧!
黄葉的窗前有一株小桃红。本以为风摇桃枝花自放,却不忍寒凉之中花未红。芳菲锁入寒凉,枯枝摇曳哭泣。黄葉盼望着艳阳高照,气温回升,轻风细雨 润物无声。然而,那似乎本该的姹紫嫣红,竟在襁褓中悄悄凋零。黄葉时常在窗前观望,她知道她无力回天,来帮助那单薄的小桃红。
春天渐渐的远去,便是在没有完全走近的状态下,飘入了云雨。于是,思绪中出现了无限的怀想,记忆里收录了美好的篇章,耳畔里回响着熟悉的声音,目光中回放着精彩的集锦。人们都说,心会随着感觉一起走。那么,花期一定会跟随阳光。
或许,她不该期盼春天,那会令她伤感;或许,她不该渴望春天,那会令她迷茫;或许,她不该沉醉春天,那会令她痴狂;或许,她不该赞美春天,那会令她失望。春天确乎是来过,只是不曾想到的短暂。每每春的露面,都不禁令黄葉对其计划与展望,假设已经拥有了那美好的意境。可是,春天总是在她渐入佳境的时候,悄悄地隐去。于是,百般的寻觅,千般的追随,万般的静候。似乎,是对她爱春天的执著的考验。经过了两次三番,她在想或许执著心在某种程度上是执拗的,她该试着放弃,让渴求与期盼的心避开阴影而成为止水。放手、淡定、随缘,放逐远方。
然而,世界从无静止,事物总是在不停的变换。一切便在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不经意的发生了。
当清晨醒来,躺在床上的黄葉,隔窗望着和煦的阳光,星星点点的粉红便一下子闯入了她的眼帘,那点缀于翠绿之中的颜色,竟是那么的抢眼,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漫上心头。回想着近段时间里的过往,那萦绕在心头的不快,连同那期待已久的春天确始终未来......都在这清晨的瞬间得以释然。
花开了,确是在春的末端。
这天到了公司黄葉打开电脑,看到邮箱中有封新的邮件,是杨柳的。
信中这样写道:看过认识你以来的美文,长时间沉思,久久不能平静。我真实的感到,你是一杯陈酿,历久弥香;你是一支乐曲,细品动人。真切说出我的内心感受,那就是我爱你!
我许久追求的美,就是你;我长期向往的真,就是你;我一直爱慕的善,就是你。一生的真爱只有一次,因为这真爱一定是令人感动的、令人向往的、令人动情的,这一定是高尚的、美好的、浪漫的、深情的爱。一定是对生命和命运有深刻理解的爱,一定是找寻很久却又难以遇到的爱,一定是把爱情着上文学色彩的爱。因而,你是完美的、至纯的。
也许,我会在工作中有短暂的遗忘,会在困顿里有一时的烦恼,在责任的承担中遭遇一些矛盾,但你是一颗夜晚深空里的北极星,你是大海岸边的一朵雪浪花,你是草原上一片绿茵的芳草。在所有的感动中,我会看中情感的真挚,我会看中文学的素养,就在这双结合的感动中,你第一次打动了我。你想,我还会移情于什么?你第一次以你的品位撼动了我,我还会别恋于什么?
我深深的知道,一生只能有一个人能长留心中,一生只能深爱一次,这是生命给予人最可宝贵的深情。我没有理由和权力滥用上帝的恩赐。懂得了你,会爱你;懂得了生,会惜你;懂得了死,会想你。你是真挚的,你是文学的,爱因此而有更深的意义。看着你的心里话,确是在品味文学意义上的真情爱恋。“不忍心打断这心底的留言,不忍心惊扰这溪水的流淌,不忍心错过这透明的映射,不忍心滑落这火花的明艳。”。我犹豫过——我是否有理由爱你?我矛盾过——我应该爱你吗?我曾经说过:我没有资格爱你,那样就太自私了;我没有条件爱你,那样我很自责。现在想来,假如你我都体味到爱的真谛,这又何妨?世间有男女,譬如宇宙有阴阳,从这个意义上说,世间男女的爱恋自然而然。但知情、知心的爱何其少啊!假如都看重于此,那么,爱就是梁祝的爱,就是俞钟的爱,就是廊桥遗梦的爱,就是泰坦尼克的爱,就是孔雀东南飞的爱,就是简爱的爱。他们没有财富,没有权势,没有凡俗,他们彼此因为喜欢而爱,爱高于一切,此外都是身外之物。假如生命的意义本质上就是爱,那么一旦洞悉了,什么会成为爱的障碍呢?那么一旦懂得了,拥有爱不就是世间的最大富豪吗?鉴于你我在爱恋和文学的共同理解上,即使你离去,我会依旧想念你;即使我死亡,你会依旧怀念我。因为,你我会在彼此的心里。没有距离,没有时间。倘能这样的爱着,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何等高远!爱,就是这样,除了你,没有别的;除了我,没有别的。崇高的爱是这样。这不现实吗?不是的,这是虚幻的吗?不是的。你实实在在就在那里——那个房间,那种清香,那种含蓄,那种委婉,那种懂得,那种不说,那种很多的很多……
黄葉看到杨柳在线,便留言了“爱的路上,要经历许许多多,那么,犹豫、迷茫、彷徨、矛盾皆属正常。爱,是厚重的、深远的、无价的,它不受时空所限。”。
“我愿意怀着这感伤的情感爱你,我愿意的,怀着忧郁的情思爱你。世间很多事情是矛盾的,惟其矛盾才有意义,惟其不足,才有感动,惟其遗憾,才有文学。在不足与遗憾中,就会有创造,就会有奇迹,就会有诗章,就会有辉煌。犹豫中有觉醒,迷茫中有清醒,彷徨中有悟醒,矛盾中有猛醒。这确乎是一种懂得。我自觉遇到了你,遇到了,除非你说不;我测度我的内心,我知道你的分量,除非你说你只是云朵。你是自由的而我不自由,这矛盾的爱别说会多久,凭情感和文学,那无法测度。而且,理解和懂得根本不需要承诺。对你我而言,不需要承诺。在你的爱里,我被情感洗涤了;在你的爱里,我被文学净化了。你是极为特殊的一个。看了你的文章,我感动了,很感动。看到了你的心,理解了你的情,我该用怎样的情爱爱你呢?该用大海的深度,该用大山的高度,这不是文学的语言,即使是文学语言,也是诉诸于内心的真言,感受过云吗?远看清晰的在,近感是雾气的湿润。”杨柳又是一番感慨。
“你虽不自由,但确是实实在在的。那房间里有你的气息、味道,有你的声音、频率,有你的用过的物品,打理过的方圆,不是支离破碎,而是完整的系列。”或许,黄葉大多时候生活在感觉与回味中,这源自局限。
“我说过,我把心交给你来保管,在我的世界里有女人,我爱吗?爱了就不会有你。在你的世界里有很多男人,你爱吗?爱就不会有我。是吗?”。
“我不会给你压力,那样便失去了我对你那份情感的真正意义。”。
“我知道,这让我感动,深刻的认识了你内涵,但心不安理不得。”。
“那又如何?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真的很傻很傻。”。
“傻有两层含义:一是自豪感——为情爱和知己的执着;二是自责感——怎么就冒失的给了一个人?沉浸在爱里,会不想或逃避想,独自一人会不由自主的想,是吗?这是你的矛盾,从更高的意义上,你向往传世纪的爱和情,超越世俗的爱恋,这是你精神世界需要和渴望的,是浪漫情愫的使然,对我也是。但家是现实的,丈夫与孩子与亲人,还有就是生活的现实,传统意义的家是完整的,两全最好,独有也美妙?我理解:你更多的是想到我,不想给我压力,不想提任何要求。我知道,也许这对你很疼很疼,每当想到你一个人在家,我就会默然想很久很久。”。
“有些事情躲避不了,有些事情无法躲避,有些事情不愿躲避。”其实,黄葉的心里总有无法说出的话。
“我能感受得到,有的时候非常清晰,你的神态就在我眼前。每次去你那里,与其说是给你爱的享受,不如说是领受你的责罚。”。
“了解你身在自己的家里,思想确在我的身上,便感欣慰。但是每每又在拷问自己,我是否不是好女人?是否在伤及他人?”。
“别那样想,爱是美好的,不是丑恶,爱更是道德的,希望给你弱小的身躯以爱的支撑和慰藉,假如爱还有意义。你空间里的所有文章,都看了,感动并心寒,长夜里,你独守,你呼唤,这不是情爱的施舍,不是情爱的贬值,你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女性,我赞美你,我爱恋你,我钦佩你。对一般人,你是昙花一现,对发现者,你是不败的鲜花。假如你我都是精神的贵族,那么,你我都不会孤独,对吗?”。
黄葉与杨柳的交流一直循着浪漫唯美的路线,倒不是刻意为之,仿佛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