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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光了,你就是一个真实”

发布时间:2019-08-31 05:33:00

  ——访老报人、小小说名家司玉笙

  可以上网读到的司玉笙

  采访老报人司玉笙老师,给他打电话相约,他说:“关于我的介绍,网上有,你可以先上网搜索。”

  无论是在百度还是360,“司玉笙”都是百科词条。关于他的介绍我从网上复制、粘贴如下:

  司玉笙,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郑州小小说学会副会长,商丘市作家协会副主席。1978年开始发表作品,在《北京文学》、《天津文学》、《小说界》、《杂文报》等报刊发表小说、诗歌、散文、杂文等作品1000余篇,约230万字。作品多次被《读者》、《小说月报》、《青年文摘》、《微型小说选刊》和大学教材等选用。已出版作品集《巴巴拉拉之犬》、《会走的椅子》、《沉在水底的房间》、《高等教育》等。近百篇作品获得省市以上奖项。多篇作品被译介至国外或改编成电视剧。代表作有:《“书法家”》、《高等教育》、《老师三题》、《错变》、《不倒树》《永远的阳光》、《中国算盘》等。

  我早知道司玉笙老师在小小说界赫赫有名,看了以上关于他的介绍我并没有惊奇。让我惊奇的是:他的个人博客访问量高达1023322,关注人气11671。还有他的作品屡屡被当做高考试卷或模拟高考试卷的素材。

  即使我不当面采访他,凭网上的资料去写他也不单是灌满一个版面的事。但我还是想见他,于是我有了更大的收获。

  200多字的一篇小小说让他一夜成名

  司玉笙清晰地记得,他是1985年7月从当时的商丘地区计划建设委员会被调到商丘报社工作的,那年他29岁。问及被选调到报社的缘由,司玉笙满怀深情地回忆:“非常感谢当时的报社领导,他们是好‘伯乐’,发现了我在写作方面有特长。”

  “我出生在河南开封,从小随父母到新疆支边,在新疆生活二十多年,当过农工、教师,服过兵役。我一直酷爱写作,从十七岁起,我就写稿、投稿,做 ‘美丽的文学梦’。开始时,只是收到退稿函,但我还是坚持写作。1975年底,我穿上军装,到新疆和静县基建工程兵某部服役,在司令部当通信员。1976年夏天,我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到大沙漠南端的若羌、且末县境内的施工一线,与施工连队的官兵一道经受了酷热和干渴的考验。后来,我写了一个反映基建工程兵生活的短篇小说《最后一个早晨》投到《解放军文艺》。1978年8月号的《解放军文艺》发表了这篇小说,我领到了第一笔稿费。

  “1979年2月复员后,我被分配到商丘地区计划建设委员会,当了打字员、办事员。工作之余,坚持写稿、投稿,每年都有几篇稿件被省地级报纸、杂志发表,体裁主要是诗歌、短篇小说、童话、小小说等。1983年,发表在江西《南苑》第四期的《“书法家”》使我一夜成名,给我带来了很高的声誉。那篇200多字的小小说,先后被《小说月报》、《读者文摘》(后改名《读者》)等一百多家报刊转载,并被中央电视台改编成电视短剧播出。评论界认为,这篇作品是新时期精短小说创作的一个代表作,是最早在内容上跨越小小说文体局限的范例,在中国当代小小说发展史上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文体意义和文学意义巨大。”

  随着《“书法家”》的广为人知,司玉笙的个人命运开始有了大的变化。创办刚半年的商丘报社急需“写家”,这个声名远播、常向报社投稿的办事员进入了报社主要创办人、副总编李景亮的视野。很快,司玉笙接到了去报社的调令。

  新闻的生命就是“真实”二字

  “到报社后,我当上了记者。开始我很害怕,害怕自己干不好,害怕对不起读者,更害怕玷污了‘记者’的名分———因为很多在众人眼里看上去很神圣、很高尚的名分一经玷污就成了被世人嗤笑或戏骂的对象。”回忆起刚到报社做记者的青葱岁月,司玉笙神情严肃,“到报社以后,我如饥似渴,学习学习再学习,在实践中向老新闻工作者请教。每天记大量的素材和日记,采访笔记用完了一本又一本,很快熟悉了业务,成为报社的骨干。大量的稿件和所做的版面及栏目见报后,受到读者的好评。进报社一年后,我便被提拔为总编室副主任。当上了这个不大的‘官儿’,我更多了份责任感,考虑得最多的就是真实。过去这么多年,我在专刊部、副刊部几个部室干过,后来当晚报副总编、日报总编助理,不管他人如何做,我是按着我的老主意行事:写东西就要写出真实和美丽,编稿件就必须将那些虚假剔掉,毫不留情——虚假害人啊!”

  在多年的采访工作中,有一件事让司玉笙终生难忘。那是1992年8月,原商丘县包公庙乡一位12岁的女孩为救一个落水儿童而英勇献身。接到采访任务后,司玉笙“一竿子插到底”,搭个三轮车直接去了事件的发生地。一进村,刚说明来意,乡亲们便接二连三地围了上来。救人献身的女孩名叫江兰英,生前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村里的老老少少都亲切地喊她“小兰英”。小兰英在父母跟前是最大的孩子,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家境贫寒。小兰英很懂事,从小就知道为父母分忧,家务活、庄稼活都干。冬天小手冻得都是血口子,可从来不让父母买一瓶花膏。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书包从未换过,补了又补,像麻包片。就是这样一位小女孩,却有助人为乐的热心肠。她视村里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为亲奶奶,经常上门给老人洗衣做饭,冬天给老人暖脚。提起她,老人泣不成声。掌握了这些材料,司玉笙走进了小兰英的家,采访了她的父母。

  时隔多年,司玉笙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2005年,适逢全国记者节征文活动,他以《脱光了,你就是一个真实》为题,写下了他当时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后来这篇征文被评为二等奖。

  “可以说,那不叫采访,叫感受。感受普普通通的人家那种常有而不被人所注意的美德,感受那种蕴藏在悲痛之中的朴实。没有过多的语言,却有大义;没有做作,却有直言。有一句话让我流泪,那是一个母亲说的:‘俺兰英走时连一身新衣裳都没有啊!’我被深深地震撼了,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在一个母亲面前,在一种力量面前。我决意要去那条小河,那条造成悲剧而又显现人的崇高的小河。

  “这时,乡村干部闻讯赶来,他们说,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不必再看了。

  “ 不,不,不是看那条河,而是追寻小兰英最后的身影。

  “我和乡村干部一起到了河边。下午的阳光拂照在水面,波光粼粼。问起当时的情景,谁也说不清,再问这一片水有多深,都面面相觑。于是,我将采访包一丢,宽衣解带。周围的人都愣了,眼光直往我身上瞅,好像我是那脱衣舞女。其实,他们错了,我不是冲动,而是虔诚,对一个英灵,对一个真实———在伟大面前你必须真实,在美德面前你必须虔诚!

  “采访回来后,我连夜赶出3000多字的通讯——《永不凋谢的花朵》,次日交给编辑编排。在付印前,校对老张一边校对一边掉泪,他说,这是我遇到的最难校对的一篇稿子,看着眼睛不知怎么就模糊了。事后他问我,你咋写这么好?我说,这篇稿件是有很多眼泪在里面的——你自己都不流泪,怎么能使读者流泪?你连自己都感动不了,怎么能感动社会?”

  正是凭着对新闻事业的这股子劲,司玉笙在新闻领域收获颇丰,先后有十多篇作品获省级以上奖。如:作品《有雪不是冬,巧剪一片春》获河南省1986年度好新闻三等奖;特写《新房子,旧房子》获河南省1989度报纸副刊优秀作品一等奖;《延误的晚餐》获《中国青年报》“将军杯”三等奖(1988年);消息《夏邑县万人写信恳留金仰高》获河南省1992度好新闻一等奖;编辑的《苏老诗心》获河南省编辑一等奖(1996年)。2003年抗击“非典”时,他带队到第一线采访,采写的通讯《来自一线的感动》获河南省好新闻二等奖。

  小小说小中见大,要的也是“真实”

  “真实是新闻的生命,这是从事新闻这一行当的共识。我深刻认识到,生命的可贵在于真实。小小说的可贵,也在于表达生活的真实、人性的真实。无论是写新闻还是写小小说,尽管表达形式不同,但都是要写出真实来。” 谈到他的创作,司玉笙说的最多的就是“真实”二字,“有些作者或记者把自己看得高人一等,其实,这是大错特错了!你首先是个人,真实的人,真正的人,你才能写出真实和美丽———作文先做人啊!你连个人都做不好,还奢谈什么作文?”

  司玉笙回忆起当兵的日子:“我的处女作、短篇小说《最后一个早晨》投到《解放军文艺》能够发表,是因为写得‘真’。我到施工一线,在那一顶顶帐篷内,看到官兵们只穿着短裤,可还是汗水淋漓。他们黝黑的身上被晒得不知褪了多少层皮,一圈圈不规则的白印儿就是证明。生活用水是从几十公里或上百公里以外拉回来的,且很混浊,像牛奶一般。烧开之后,有一股咸味儿还发涩……这些都是亲身体验啊。

  “我喜欢小小说创作,是因为小小说可以写出个大世界。小小说能以最短的文字、最快的速度反映现实中的千变万化,表现当代人的思想感情和精神面貌,在表现人物、开掘主题、剖析灵魂深处的另一个世界方面,小小说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我们常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如果没有‘小’,何来‘大’,何有‘奇’?我有一个比喻——芝麻虽小,榨香油非它不可。在社会转型之际,作为作家,应对商品时代价值重构、中西文化融合等重大问题进行深层次思考。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在一些人精神危机崩溃、价值观彷徨迷失之时,我用手中的笔去刻画一个个个性鲜明、有血有肉的‘小人物’。小小说创作就是要将复杂深刻的现实生活简洁化、明晰化。复杂问题简单化就是放大人性,浓缩篇幅。一放大、一浓缩,意在强化人们对简单而复杂的社会生活本质、人性本质的认识——这就是我的创作思想定位。”

  纵观司玉笙几十年的创作,总的来说,他的创作主要侧重小小说。其创作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以《“书法家”》为标志,意味着他的出道。第二个阶段以《高等教育》为始。1996年2月14日,《高等教育》在上海《文汇报》上发表。这篇1500多字的作品,刻画了一个当代青年人美好形象以及他得追求和美德,实际上是我们这个民族的追求和美德,反映了在市场大潮中当代人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幸福观。这篇小说发表后,被数十家报刊转载,《青年文摘》两次转载了该文。第三个阶段以《中国算盘》开局。《中国算盘》发表于2004年第7期的《百花园·小小说》,《小小说选刊》第12期予以转载。

  他的作品篇幅短小,内涵大于文字,善于小中见大,结构精巧,角度新颖,在有限的字数和篇幅中,最大限度地留给读者想象空间,读其作品,智者见智,仁者见仁。

  由于他在小小说创作上的建树和取得的优异成绩,2002年他被中国作家协会评为“中国小小说风云人物”。 2013年,司玉笙以《蝴蝶庄之秤》、《寻犬》、《无卡手机》、《红哥》、《孝心》、《孙子》、《最亮的灯》、《夜礼》、《烂账》、《净手》等作品参评,获得我国目前小小说界最高奖项第六届“金麻雀奖”。评审会认为,司玉笙笔下的小小说人物大多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民百姓。他透过特定的生活场面和小小说人物的历史故事,将小小说立意或者朝现代官场的反腐主题去发挥和引申,或者朝人性深层的善恶美丑等内涵去开掘。这就使他的小小说立意表现出强烈的现实感和哲理感。高质量的小小说作品带有普通百姓日常生活特征后,仍然可以机智地与政治生活的大主题、与人性意识的深内涵建立起艺术联系,显出小小说文体特有的艺术正能量。

  采访感言:

  低调做人 认真做事 勤于写作

  用“脱光了,你就是一个真实”这个题目来写司玉笙老师,有“标题党”的感觉,我也相信这个题目如果放在网络上应该有很高的点击率。但我不是为了追求点击率,我只是为了追求真实的感觉。

  他于我是陌生而熟悉的。

  我第一次接触“司玉笙”,应该是上世纪90年代初在老商丘县二高读高二的时候。有本杂志似乎叫“微型小说选刊”,封二上刊登了他的照片和介绍,内页有他的作品。那时我知道他的工作单位是商丘报社,就很想到报社去见他。

  我的老家是老商丘县刘口乡的,上二高时骑车回家、上学经过凯旋南路,每次都要多看路东边的商丘报社(现商丘市印刷厂)几眼。有一次,我忍不住推着车子进去了,但不敢上那个两层的办公楼。在院子里等了好久,终于见到了他——那个从封二上走下来的“司玉笙”。我远远地看到了他,回到学校对同学们谝:“我见过真的司玉笙!”

  1995年6月我大学毕业后,考到了报社。那时,他在编《青春舞台》版面。有一天,我找了一篇高中时写的自以为语言很美、其实是拼凑的习作投稿给他,他看了后直言不讳:“怎么写的像中学生?”稿子没有发表,我暗叫惭愧,同时佩服他目光的犀利。再后来,他曾经有一段时间编《精美文学》版面,我写了一篇逾万字的短篇小说请他斧正,一周后他约见我当面退稿。他用红笔修改了好多处,称赞文笔不错,有文学潜质,印象最深的是教我注意“炼”字,为文一定要精炼、精准。

  我和他工作当中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不过,每次见到我,他总是 “阿浩、阿浩”的喊,显得那么亲切。我知道他在小小说创作领域很有成就,因为他出版的每部小小说集,都送我一本。但并不是每部集子我都能耐下性子用心读完,有的作品读了我当时并不太懂。

  这次采访,让我对他和他的作品有了更深的了解、理解,或者说一定程度上读懂了他的世界,得到了诸多启悟。比如再次读他以前写的《沉在水底的房间》,我捉到了如诗歌里面的意象,有了“人很难走出自己的心灵世界”的类似感悟。他听了我的感慨微微一笑说,好的作品是耐读的,多年后还有人读、还值得读才是经典,不同的人、不同的年龄去读都会有不同的感觉。

  无论是读他的新闻作品,还是读他的小说,我都能感受到一种文字功力。他的创作态度很谨慎,他说,写新闻和写小小说都讲究能短则短, “炼”字很重要,要一字一句反复推敲,直至满意为止。“读者是上帝,自己不满意的,上帝怎么能满意?再说,我们写稿子不是为了挣稿费,而是为了自己的一颗心!”在文体上和形式上,他不拘泥于老套子和表演形式,怎么好便怎么写。形式服务于内容,荒诞、变形、跨连、意识流、传统笔法等都用,使作品呈现出斑斓和绚丽色彩,并具有厚重感,读起来有后味儿、余味儿并富含哲理。

  他在多年前就提出,新闻语言切忌俗套. 刻板、腐旧,要重视新闻语言的艺术化。要让新闻既有思想性,又富有艺术性。那时报社创办时不遗余力地“搜罗”有名气的作家“入伙”就是明证,他也是受益于此。从历史上看,一些老报人本身就是作家、文学家——这好像是我国新闻界的一个优良传统。这种艺术实际上是来自生活、来自大众。生活和大众才是艺术的源泉。有才华和个性的新闻工作者,善于从生活中、大众中汲取营养、捕捉灵感,借鉴各种艺术表现手法,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独特的写作风格和语言风格。从另一个角度说,越大众化、越通俗易懂,你拥有的读者观众就越多。艺术只有大众化,只有为大众所接受、所喜爱,才能真正成其为“艺术”。

  他送给我十二个字,说这是他的生活真谛,希望我也能从中受益。

  一是“低调做人”。他说,作家也好,记者也罢,谁也不高人一等,都是普通老百姓。你首先是个人,真实的人,真正的人,你才能写出真实和美丽。作文先做人啊!如果连个人都做不好,还奢谈什么作文?

  二是“认真做事”。认真是一种态度,是一种精神,是职业责任感、使命感。新闻贵在真实,生活贵在真实。写作是要反映“真”的东西。他强调,从某种意义上说,新闻工作者的道德基础就是真实。坚持真实原则,就是固守道德家园。要坚持职业操守,爱岗敬业。工作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无论在哪个岗位上,都要认真对待。他不仅举了《脱光了,你就是一个真实》中的那个例子,还回忆起当晚报副总编的日子:“2002年6月,我在报社一人连值三个星期的班,加上在此期间母亲突然偏瘫卧床,签了付印,不管再晚,赶紧往母亲身边跑,在床前尽所能之孝。那一段时间,我忙里忙外,心绪纠结,难以释怀。总怕误了工作,又怕不能尽孝道。酸甜苦辣,味味尝遍;公事家事,事事上心。莫道办报千般苦,风送得墨香来。”

  三是勤于写作。在他的书柜里,珍藏着203封退稿信。文学是他年轻时的梦想,他为这个梦想一直在努力。这些年来,无论再忙,他都坚持写作,每天都要将所见所闻记下。生活是最好的老师,天才就是勤奋。这是他总结出的创作法则。

  这十二个字,让我不由扪心自问:到报社工作近20年,是否能够做到?对照前八个字,自我感觉还算做的不错,至于写作方面,谈不上“勤”字,没有什么成就可言,虽出了本诗集,不足挂齿,“欢颜终少汗颜多”,应加倍努力!

  谈到写作,最能引起我思想深处共鸣,同时也让我感到最受益的是他下面的一番话:

  他说,思想决定态度,态度左右成败。作家本来就生活在社会各个层面,生活在各种环境中。作家观察到的现实,不得不令他们感悟、思考、思索,并加以提炼。他们是快乐的,也是孤独和痛苦的。说他们快乐,那是因为他们发现了别人不曾发现的;说他们孤独和痛苦,那是因为他们有独特的思想和忧患意识——孤独和痛苦是思想的孪生姐妹。为什么?因为作家已经意识到:尽管作家本人可以在思想上远远超越同时代的人,但时代和人一样,却不能超越自己在生活中的阶段性存在。社会形态总是落后于意识形态,沉重的现实总要落后于美好的理想,这也是人类前进的动力。而作家写作的本质便注定不只是盯着眼前的现实,而是为了理想中的现实而写作。这情形如同杜鹃啼血,孤独、凄苦而不绝望,永远充满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因此,作家的思想可以和哲学家一样遨游宇宙,但他思想的根基却永远深植于充满烟火气的人间。作家要在短暂中追求永恒,就不能仅仅是时代的良心,凡俗生活的秘书,而更应是人类心灵史的记录者。面对思想深邃无垠的天空,作家在人间的最佳位置不仅仅是站在人类思想的珠穆朗玛峰上,而是同时走进人类心灵的大海。因为从本质上讲,如果说历史是人类的生活史,哲学是人类的思想史,那么文学便是人类的心灵史。三位一体,作为人类的精神记忆,文学作品才能更好地站在时代的制高点上。

  至于如何应对新媒体的挑战?他的见解也有一定的深度:媒体是一种形式,是一种载体,核心的东西是人,人才才是最核心的竞争力,人的思想才是发展的原动力。比如拥有博客的人很多,但他的博客访问量那么大,主要还是因为有可看的内容。传承和创新并不矛盾,即使将来有一天纸质媒体消减了,但“报”是会活下来的,报人永在,报人精神不灭,“报”会以更好的“融媒体”形式得以展现。

  诚哉“司”言!我汲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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