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的命运
对于鸡还是很熟悉的,尤其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站在篱笆上迎着曙光高声啼叫,大有雄鸡一唱天下白的气势。这样一幅画面当真不是来自画里,小时候这样的画面每天都可以在院子里看见。
现在的乡下也可以见,但委实少了许多。少了鸡鸭鹅狗的声音,使得现今农村的田园气息淡了许多。那种鸡犬相闻的祥和,也许会象历史一样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那种场景与感受也许只能以画面的的形式与后人分享了。
大姐家在农村,今年散养了一群鸡。母鸡下蛋,公鸡的命运却是注定了的。那日他们带了一只大公鸡来。大公鸡绿尾巴,此君却不是,是白尾巴,身上披着红色的羽毛,高昂着红冠甚是可爱。这怎么忍得杀掉,大概是长了年纪,心越来越软。
我是杀过鸡的,而且不止一只。第一次杀鸡 ,不懂得章法,只是心想着干净利落,让它少受些苦痛。结果一刀下去,竟是砍下半只嘴来。罪过,自此也便怯了手。再逢此事,多是躲了开去,倒是虚伪的很。
姐夫见我犹豫 ,大含鄙视,亲自操了刀来。“慢!“见其迟疑,我解释道;"是这样的,老婆学佛,它与孩子很少吃肉。更不赞同杀生。受他们的影响,我也吃得少。这样吧,拿去给柳儿吃吧。”他们的女儿在市里工作。“拿给你的,就是拿给你的,他们的家里已经留了,你若不吃,你便送人。”“姐夫,我是真的领了这份情,柳儿工作累,正好补补身子。我们也很久没去看她了。”我这番话是真心的。“你养着吧!”转身不再理我。
午饭过后,乘姐夫几人下棋的空,又跑去店里看那只鸡。剪开绑着的双爪,将其栓在外屋一角,洒了些米来 。是旅途劳累,还是味道不对,竟是看也不去看上一眼。此君也不知我心下所想,不含丝毫感恩。任我为其小命抓耳挠腮,背转身子,扬着白尾,不言一语。
养着,哪有地方。只见提笼遛鸟,也没见过提笼溜鸡的。放生,我去!在人类栖息的陆地,失去主人的庇护 ,哪有生机。若是鱼可以放到人类不能生存的江里。若是鸟可以放到人类无法飞翔的天空。悲催的是它偏偏与人类争一块地方,还如此弱小。倒也不是,狮子老虎不也早让了地儿了吗。何况一只鸡。真是费思量。
递烟倒茶。“宰了得了,一会我就帮你弄完!”一高兴姐夫又想起那只鸡来。“不急。”我急忙岔开。张罗起晚上的酒菜,酒酣面热,鸡便被姐夫忘了。只是我还在合计怎么处理它。思来想去,别无办法,还是力劝姐姐,把鸡给柳儿拿去。
次日刚进店,邻居就告诉我,你家的鸡在叫。是吗,我倒是好奇起来,不知道有多少时光没听见鸡叫了。此君状态明显好转,悠闲地啄几粒大米,昂起头来,“咯!咯!“叫了两声,甚是明亮,底气十足。视我于不见。它没向着太阳的方向,对着的是北方那是它家的方向。是想家了吧。
不知怎的,我倒是想起句诗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它不知道死亡么,它可知道分分钟它都有可能离开这个缤纷的世界。它想过它的明天吗吗,它可知道人们欣赏它的美丽却更惦记它的肉体。
因为那根短绳的束缚,我得已与它亲近。它的羽毛光滑且温暖。掀开红色的翅膀,里边却是洁白的羽毛,煞是好看。离开我的掌控,它骄傲滴扇了扇翅膀,”咯!咯!“又打起鸣来,莫不是怕我脏了它的花衣衫,还是在大声抗议。
大姐离开的时候,总是说服了他们。重又缚了它的双爪,随他们去了。我知道如何它也过不了那一劫,”大公鸡,你别怪,生来就是一道菜!“这就是公鸡的命运吧。
谁是谁的菜,碌碌苍生,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