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意象之漫想
《诗经》意象之漫想
——雪之幻灵
前段时间看到性淡如菊发表的《现代还有诗人吗》一文时有些感慨万千;尤其因里面的一句“不是现代人没有写诗的才华,而是现代人失去了诗意的灵魂”的话语让我浮想连连。思来想去,有点偏执的认为作者所说的“诗意的灵魂”融进诗里其实就是诗中的种种意象,并觉得诗中的意象越是故旧越是暗纳沉香、自蕴意念。关于意象,从读书念诗以来,一直有的是那一丝朦胧的感觉,而从这次再次学习《诗经》,尤其是对《诗经》意象粗泛的学习,让我想了好多,最终想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这一佛家之言之时不得不草草收尾,终结了遐思。
意象者,意为言志,象为载物,用物凝意而明志者。
不论新诗古律,凡挥墨行文皆是为了抒情明意。繁华喧闹的一天过去,静,整个的世界需要这个词,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因此不论念绪还是梦境都升起了一轮月,或缺或圆便再无需太多言语。当今,在乡村明月依稀如故,而在太多的城市却是“月终在,不常显”;而霓虹,朦胧的光,暗夜里的明,在现代诗歌里也已开始了不停地诉说。
《诗经》里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飞禽走兽的众多意象无一物都不是在诉说,鱼之恋、水之情、山有魂、竹有节、雁过留影、鹿鸣成宴······
象遂意,意成境,凝境为象;以象窥境,临境明意,观其象之妙,咏其意之动漫,叹其境之和美。旧尘纳香,窥象觅意临其境。
虽一直游离在文学的外墙之外,但前段时间忍不住地遐想到诗在现代的存在形式。不知是我离得太远而看地太偏,还是只看到了岔路上的一条叉痕,片面的觉得诗发展至今,要么都市的风刮得太炫太迷蒙,乡野的气息藏地太深埋地太厚;要么太多的梦想与思绪的线放地太高太远;要么都市的人迷恋着旷野的风,村庄的人却眼瞅着街区的灯,追演着一场新颖的“围城”。
脑海里浮想不断,不知什么时候纠结于琵琶与吉他之间难以释怀,同为乐器,只不过各领时代不同,皆是在各自时期较为通用的乐器。在诗中,一把琵琶,让我无法不联想到倾城倾国的美人,往往琵琶美人引领着我享受一场“景色之静美,音色之动美”的空灵之妙,更甚者一把琵琶,一曲《琵琶记》,一条五娘寻夫路,让我赞之不绝、恼之无奈、叹之不尽啊。而诗中的吉他,想有那么一位清纯的少女(或梦想的少年),或是静静坐卧于苍茫的原野,或是默默站立于茫茫的沧海,一把吉他,消停在一旁,或许刚罢了摇滚,或许即将拨动心弦,然此刻只聚焦于这一静美,悄无声响。诗中的吉他相较于琵琶,总感觉缺少些许的东西,或许还不够现实,难以融为和境吧。当然,诗中的琵琶相较于吉他,在近年来也似太过于空灵,难免有感于如绝响之余音之感。
翻读《诗经》,格律不见于唐诗,雅韵不比于宋词,吟咏不较于唱曲,且历经风雨几千年,太多事物已烟消云散而难以通观。那么《诗经》的魅力与价值是什么,我认为最主要的就是其中的种种意象。《诗经》中的所有意象最是“纯粹无华”,桑女骂桑、薪者伐薪,游水而慕鱼、行途而称马,树竹节以立君子气、怀碧玉以纳春色颜······
《诗经》中的意象源于当时人们的生活周围,因当时事物与人们的生活关联并不像现在如此复杂,且每个事物都是最本源,没有现在人为制作这么多的物品,几乎所有物品都是有其各自用途的,甚至每个人所从事的劳作与活动都是固定的,因此《诗经》中的意象最具有典型,一个个都也鲜活明艳。几乎每一意象都描绘出一副生活场景,将每个故事从头到尾显示的淋漓尽致。每让人观读之时,便是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其意自含,其境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