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问》诗说
《海问》诗说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诗的缘分使我斗胆冒昧再三求教恩师一夫。途中遂打开尘封已久的记忆——
记忆的湖面上还荡漾着恙中造访恩师时,恩师盛情款待我的鸡蛋炒青菜香,不知不觉间竟馋涎欲滴丹田气生。令我终身汗颜的是那精神分裂的石块,曾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谁知它误伤了多少无辜?!
之后,为了爬出青春的沼泽,寻找自我价值。我在浪迹天涯中还坚持参加《诗刊》刊授,刊来刊去虽未刊出啥大名堂来,可我的一些小诗小文市电也台了,省报也刊了,媳妇是早就喜了——孩子都到上学的年龄了——
不经意中叩响恩师的大门,一声“嵇清华”唤我热泪流……突然间,我想起自己的乳名曾与《海问》的作者恩师一夫共同出现在1994年第三期《崛起》上!
《海问》诗说间,时间就推到第十个教师节。我真讨厌那个过早就把“一夜成名”天机泄露的诗人……
一个曾在精神病院晒过太阳的乡窝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竟登上乡村临代教师的神圣宝座。从此他死心塌地千方百计地侍弄祖国的小花朵们小放异彩!未曾想到这却惹得不少护花使者呕起酸来。可他们有谁知晓,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贤妻葛秀红牺牲了多少业余爱好——
第一次代课,拿一根教鞭我还喊累。妻竟扛起了整个的家。第一次去二十里外的池塘追星星赶月亮。贴足邮票的衣服竟也跟妻学默然前行不计辛劳。和泥土为伍,妻胖了河堆瘦了自己。缱绻的月亮回到洋井旁还邮戳般陪妻一下下分检我们的一大桶脏衣服。多少次哟!窗外的星星飞到了我的桌上,参照妻的模样分检那一本本作业。即便真有来世,让我做他的妻子,也还欠一颗理解的心啊!
《海问》何至于此?诗说——
魂牵梦绕的校园晨读,又含笑将我迎迓,童音可餐。为上演一幕活剧,我也曾浪迹天涯。蓦然回首朝阳已向我吻来,且用那天籁吻醒我心灵之窗。无须自卑过去的背影。人生苦短,价值全在于进取。既然朝阳吻上我的脸,我就应该毅勇有加直抵似火朝阳。艳如朝阳的红领巾,在粉笔的神启之下,定会溢彩流光……
《海问》何以为证?诗说——
初进校门,我就被委以重任——四年级差班班主任。一寒假过后竟然连升三级——小学毕业班班主任,兼语文教研组长,期末班级还被评为“县先进班集体”,本人因裙带关系,理所当然地第一次成为“县优秀班主任”。官运亨通的我一暑假都沉醉在《步入辉煌》的影片当中。未曾想——
《海问》想什么啊?诗说——
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家访的小校长惊醒伏案苦读的“文学概论”。告知乡里今年临代教师又要“大切边”……言辞闪烁间示意我“潇洒走一回”。我说:“算了吧,一切顺其自然!”坦白地说,比当时我虾了……一股无名怒火直冲云霄!平心而论,我辈临代者只不过是缺少孔方兄强有力的一撇一捺做后盾罢了。其实不是黄婆卖瓜,无论从哪方面讲(当然文凭除外),我辈还能苟且算得上一名“合格的灵魂工程师”(为月工资70到140元人民币奋斗终生的临代者)——
当晚,父母闻风前来安慰我,并达成“君子协定”——家人从此全力以赴支持我参加自学考试。妻在晒人的煤油灯下翻检贬值的“晚祷告”。六岁的大女儿一句句傻问令我心酸。可怜的缪斯女神善解人意,看我“四面楚歌”竟一连缠绵我好几日,一首首小诗遍体鳞伤呱呱坠地……我不知就里,告别无奈,只得前来求医问诊——
《海问》诊什么呀?味道好极了!一封呈九月一日试刊的《泗阳报》副总编的短笺,不知能否安慰诗寂寞已久的灵魂?!诗无言——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