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
个体户久了,明白了法国大革命时为何资本主义者对封建统治者呐喊“平等”了。一大学同学问:“你知道他是谁?原省卫生厅厅长的儿子。”仿佛自己身价也跟着上扬了。然而个体户的我内心却是:干我屁事? 又一大学同学说某某当上了院长,你和他不能比。嘴角笑笑:最后不都是比“利”?阳光收入嘛,可能还没有我多嘛。于是,“平等”的得意油然升起。
同一个“槽子内拱食”的人群里,尽管你内心有颗平等的心,老板与员工能平等吗?科长与科员能平等吗?简爱也只能这样感叹:穿过坟墓来到上帝的面前,我们是平等的。 那么人世间,“平等”的本质是什么或者说平等的基础是什么?
最近卫生部门的某人不知哪根神经“短路”了,发文“三统一”,其中有一个统一就是门面招牌要统一样式统一颜色统一标注卫生局核发字样等。真是你动动嘴我的荷包瘪呀,才做的门头三千元呀。我是自己“找食吃”的个体户,你凭啥管我门面招牌样式?我还就“反”了!你又能咋样呢?大不了我还是个体户!于是在卫生局群里发了这样的短文:“请依法行政!”,其中有这样一句:“门头招牌属于户外广告,按《中人民共和国广告法》,属于工商部门管理,与卫生局没关系。”官家不再强硬了、妥协了。终于,我“捍卫”了我原有的招牌。什么是“平等”?这就是平等。老实说,若我端的是卫生局的“碗”,打死我也不敢抗命的。
生性犟种,曾经和国营单位部门的头过不去,于是她到更大的“头”那里告御状。于是我“停职反省”7天。终于“乖”了,因为不能和“碗”过不去。7天没工资呀,蛋疼。于是夹着尾巴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碗”的多样性也是平等的基础,所谓“此处不不留爷自有处”是也。曾在一家私企打工。老板的娘死了,于是吊唁。老板的“新夫人”厉声断喝:“跪下!”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是鞠仨躬了事。心想:“去你大爷的‘跪’!你以为天下都是你家的‘碗’?大不了老子走人。”曾经都是大一统的“碗”时,你敢随意率性?即便是换个“碗”——单位,也就是调动,还是公家的“碗”,于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了,平等?哈,屁! 普天之下莫非“公碗”的时代,你是“走”不掉的。于是,那时的“上级文件”,圣旨一般了。
那个时代,你是不能自己决定端什么样的碗的。记得父亲当年在合肥教书。一声令下,于是“下放”了——去农村的地界吃食了。母亲望着父亲的背影也只能抽泣了。
皇帝要杀谁,还要谢主隆恩。为啥?因为你不谢,杀你全家灭你九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时代,平等的概念是不可能产生的。天下都是皇家的“碗”,于是,皇帝看上你老婆你也只能奉送了。所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便应运而生了。历代造反,其本质不是追求平等而是追求“上位”。所以有振聋发聩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正能量”了。
平等,一个古老而又时髦的词汇。以为能否平等的本质就是看你端的是啥样的“碗”。端人碗受人管,天经地义的事,于是“平等”还是少放在心上为好的。还是要礼赞这个时代的,因为现在是比以前更加平等的时代。 赞同“存在决定意识”,很多人都是端自己的碗或者可以自己决定端谁的碗时,于是“平等”的“呐喊”便因运而生自然而然的了——即便坦克大炮也挡不住的了。
平等可不是比高矮,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当你敢说“不”时,它便暴露了狐狸的尾巴;当你敢说“不”却迎来一顿“拳脚”时,便可以断定“平等”还只是个“芽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