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流年,窗框凄戚
季节交换更替,却最喜十月。花的芳华,草的垂青,这样的午后,适合穿着长裙,衣袂飘飘,轻舞霓裳,环抱一本古书,独自做那恍若跌入凡世的女子。辗转在那丁香小巷,揽一世清宁,安之若素。
依旧坐于窗前,与文字相伴,念串成珠,执笔写出年轮的素笺,不掺杂质,那份独属于我的心事,或明媚,或陈愁或平淡如水,不期有人能读懂,只希望在岁月中沉淀许久,回望,依旧触及真实的墨笔,感念亦喜悦。与墨笔相依的时光,总如桅子的静美与恬淡。浅尝古人的词法,随着纳兰寻访那段哀伤的红尘往事,伴着杜甫轻呤一口尘封的布衣流年;挽着清照回首女孩家的坚韧心事。饱尝忧伤,用文字诉旧光阴,在脂粉庸尘的凡世中独守一颗梨花似雪的心,于文字展开湿润的画卷,在年轮的喧嚣中,酥痒水色流苏的情怀。
很庆幸,我的人生还如早春,不似暮秋,低眉浅呤,书写我的璀璨年华。很喜欢,将所有的句子原于清美,宛如清风明月,浮云疏雨般的意境。爱着春来花自开,夏来草自展,秋来菊自黄,冬来霜自雪的安然淡淡。漫长的悠悠光阴,我只愿守在篱笆围成的小院里,待岁月逝去,依能读着如丝吐禅的故事,不念,只因我明了,花落无痕,三千过往,不过是指尖遗忘的点点赤沙。于艳丽的春花秋月之间,不贪,不念,不闻,不想,不恋。花自飘零水自流,果自成章叶自逝,而我则静静候在旁,看着人间万物,世间万象,回归于其本质,我也将归于一捧黄沙。
常见写书之人,翻尽华美词藻,阅尽朦胧万象形容时间与流年,可是最质扑的词语却是平淡,最长久的幸福来自简单。常痴想,世上会有一个人陪我走到人生尽头,或朋友,或家人,或爱人,能用一生的时光为我描一双眉,不浓,不香,只溶于绵长的意,悠远的情中,采晨间清露,浸于笔端,聆残荷听雨,江南青瓦;探庭前落花,染我韶华,倚桥边霜雪,素心几多。不求,凡世几多的姹紫嫣红只为心底的那份知已相知。
女子,大多于沉迷幻想,我爱纳兰感伤的诗词,爱朦胧的烟雨。但我也知道,人不可一直沉沦于飘的事物中。繁花开尽,多少人叹它艳,惊它美,却待众花落下,这芸芸众生能否直视一地残花败柳,不似往日绝代风华的现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