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恋母亲之【永远的心痛】
人们常说皇帝爱长子,平民疼幺儿。而正是母亲幺儿的我间接的促使了母亲的早逝。
岁月冲淡了很多记忆,可对母亲的怀恋与日俱增。多少次在梦中见到母亲,还是那样的慈祥的笑容、不知疲倦的劳作 。
母亲由于家境贫寒,和父亲为了操持我们那个家,吃了很多苦。小的时候常常听本族的老婆婆讲我的母亲,如何的勤劳,善良。父亲十七岁爷爷就过世了,身为长子的他和奶奶撑起了这个家,十九岁和母亲成家,共同担起了照顾弟妹的责任。母亲还是一个识文断字的人,在生产队担任妇女队长,公社修堤的号子清脆悦耳、余音不绝,这都出自于母亲婉转的歌喉,而那些村里的劳力在这号声里,和着拍子,将大堤垒实。。。。。。母亲还有一双巧手,村里待嫁的女孩时常来找母亲画刺绣的草图,每到夜晚,母亲在煤油灯下飞针走线的剪影,伴随着我进入一个个香甜的梦境!在粮食短缺的岁月为了让大哥有米饭吃,他经常用小砂罐单独给大哥煨着,等他上中学回来吃。在逢年过节总会想着法给我们解馋。记得读五年级的冬天,不知是什么原因让我昼夜咳嗽不止,母亲不知在哪条小沟里摸到两条鲫鱼,说喝了鱼汤能够止咳。那碗鲫鱼汤鲜美了我整个童年的记忆!记得由于父亲在外面做运输,母亲挑着两筐谷子扎米,扎米机的皮带把母亲的胳膊肘打了一个大洞,母亲捂着胳膊一路小跑到廿三里外的大队卫生室缝针包扎,我顺着血迹,远远的紧跟着母亲,看着母亲咬着牙缝针【当时没有麻药】,幼年的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没有让它流出来。后来农村合作社转为单干,父母亲种田还带干副业:运砖瓦泥沙、放鸭子,哥姐成家后还到汉口收废品。母亲常常教育我们:柴米多,没有日子多。有双勤劳手,百事不用愁。母亲的勤劳和坚强给了我们兄妹四人一个无忧的童年,
哥哥、姐姐相继成家,他们的结婚用品在当时是数一数二的,母亲的面容日渐消瘦,常年的劳作使腰身不在挺拔,耳朵不在聪敏。记得年少时由于和母亲交谈时的费劲,曾无数次的朝母亲吼叫,有时发现母亲的面容掠过一丝感伤我都懒得理睬,正是母亲的包容和隐忍,让后来成为母亲的我懊恼不已,“女欲孝而亲不待”的遗憾伴随着我以后的岁月。最让我后悔的是由于我的任性,出外做事半年没有回家,回家见到母亲时,母亲说她想我都快哭瞎了双眼。后来我暗暗发誓,再也不要让母亲伤心、怄气了。我们兄妹四人在别人的说法里,我是最像母亲的,而母亲总是和我有很多话说。姐姐回娘家时将进村就被人拉去打牌,到下午兜里揣着母亲煮的鸡蛋赶回家;而我回娘家总缠着母亲有说不完的话。记得有时候母亲托人要我回去,我带着女儿刚进门就看见母亲眼眶红红的,我就知道母亲和在外的父亲吵嘴了。儿女在痛苦时需要母爱来安抚,而当时的母亲又何尝不想有儿女的宽慰呢!
四兄妹都陆续成家,父母也小有积蓄。母亲一辈子都没存过钱,而我又时常说自己的公公、叔叔们都把钱存进镇上的信用社,母亲把自己辛苦攒下的大几千元交给了我,这些哥姐都不知道。直到听说信用社的存款被别人贷款亏空无力偿还倒闭时,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明事理的哥嫂并没有说什么。每次回家我总是用这样的消息、那样的话语来安慰母亲,母亲对我没有责备,还说我也不想的,钱没了再赚。但从母亲转过身暗淡的神情知道,母亲是在乎的,是她从那些如山的废旧中扒出来的,钱上有他的血汗。。。。。。
那时我在村里做代课教师,女儿才两三岁,回家很少,也在关注钱的事。。。。。。当母亲病发赶回家时,干练、聪慧的母亲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了,医生说是抑郁症的病况。我们把母亲送到了邻镇的医院,我每逢周末都带着女儿去看母亲,而母亲恢复的很快,住了不到一个月就回家了。但由于要长期吃药母亲的脸部浮肿,身体乏力,但生活能自理。一向能干刚强的母亲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样闲了下来,母亲没事在屋前屋后转转,就是不去大哥家,怕湾里人笑话。由于要照顾母亲,父亲不打算出去了,而孙子也大了,母亲还叨叨说和父亲包田种。母亲的失落和忧患是我们无法体会的,一向心思细腻的、多愁善感的母亲早已动了轻生的念头,而我怀着对她的愧疚和怜惜在周末来看她。家人们也是个忙各的,对母亲也是谨言慎行,倍加照顾。
我永远记得一九九八年二月二十二日,那天星期日。老公陪我去镇上的卫生院做了一个小手术,当我们回家时就有人对我说母亲快不行了,我在家休息,从老公后来的眼神可以知道母亲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母亲是吃农药自杀的,当姑妈去看她时,她已经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的脚把地上蹬了一个坑。。。。。。。而父亲在出杂工。从时间来判断我在手术台上痛的喊母亲时,而哥哥们抬着母亲从门前经过,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亲人,为什么老天爷在冥冥之中不给我一点指引,哪怕一点暗示和欲知,在或者我利用这天去看他,再或者父亲那天没有出工。。。。。。。邻居说那天母亲盼着我来,在村口走了几个来回。父亲叹气说这是迟早的事。
母亲的积蓄政府陆续已经还清了,而母亲的早逝成为我心里永远的伤痛,生活里没有太多的如果和假设,而我也只能在许多个午夜梦回而泪湿枕巾。我永远记得那个让人心痛的春天,贝儿才三岁多。此时的我已过不惑,儿女都大了,往事只能成追忆。 母爱就像一首深情的歌,轻吟低唱;母爱就是儿女成长的殷殷期盼,而这种伟大的爱在经年的岁月里延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