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槐米树与双亲
从我记事起,我家院里就有两棵树,一棵是槐米树,另一课还是槐米树,它们历经岁月的风风雨雨,时间的洗礼,人生的沧桑,依然挺立着,枝缠绕着枝,叶相拥着叶,宛如两位历经沧海的夫妇,诠释着父亲与母亲的人生。
春末夏至,两棵树悄悄的抽了新绿,不经意间嫩黄嫩黄的小芽已经由最初依稀的两个三个变成了一簇一簇,而后已是满树的碧绿,槐米树的叶子呈椭圆形,仅有饱满花生切面那么小的面积,但是数目惊人,一片一片的拼凑在一起却也可以遮风挡阳,庇护着小院。
盛夏时节,满院成荫的绿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细细碎碎的叶子撑起一个绿色的大屏障,占据了大半个院落,远远望去宛如两把碧绿的伞,细细密密地,几乎不留一丝的缝隙,偶尔风掠过流泻一地的阳光。东边的一棵稍矮一些,但枝叶繁茂,攀援到厨房屋顶上,遮挡灼灼阳光的直射,过滤了炊烟的滚烫;西边的那棵稍显修长,低垂的枝丫伏在我卧室的窗前,夏风一吹,在窗外闪来闪去,窗一推开,总想翻一翻窗台下的写字台上的书本,拂一拂偷懒的我。
待暑气渐渐褪去后,嫩黄的槐米便爬上枝头,如小米般大小的小精灵一簇簇拥挤在一起。过上十天半月,我们姊妹几个便用绑着剪刀的竹竿,一簇一簇的剪下来,母亲把它们放到屋顶晒上几天,便可沏茶,其味清香,可以去火,如若入茶前放进锅里炒炒,可治腹泻。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喜欢抱着弟弟坐在树下听大人们聊着家长里短,稍稍大一点,我们常常爬上树枝,坐在上面任小腿在空中荡来荡去,甚是快乐。那个时候只知道玩耍嬉戏,只知道一年一度开心地剪着一茬一茬的槐米,却从未想过它们和父母有丝毫的联系,如今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才猛然发觉它们跟父母是何其相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默默奉献着自己。
秋风一起,枝头的叶子开始泛黄,小小的黄叶子便开始辞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