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
所有的夜晚中,最美不过大年夜。
“玉兔辞旧岁,金龙迎新春”。那年,当又一个新春到来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我未能赶回老家与父母团聚。这样,我的大年夜第一次在异地他乡度过。在这里,我拥有了一个新的家庭,我以一个丈夫与父亲的角色,在这个新的家庭里欢度春节。这让我在新的征程上多了一份温馨,在漫长的路上拥有了一份新意。可同时不断地证明着,岁月很快地过去,包括童年的天真,少年的痴意,以及后来波澜起伏的青年时期,最美好的时代,转眼便一去不复返。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吧,人就有不尽的怀旧来。
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个80年代的生个除夕。那时候,家里处在最困难的时刻,我们兄弟正在上学,守着20多亩薄地的父亲不能个出外打工,经济十分拮据。那年过年都没有杀年猪,也无钱买肉。大家希望姑姑家能够接济一点儿,结果事不凑巧,那年大姑家没有送肉来,小姑家也没有送。如此以来,腊月三十了,我们全家七八口人,竞连一钱肉也没有。下午的时候,爸爸蹲在屋檐下,脸上一番愁苦的样子。我们都看出了爸爸的心思,可谁也不好说。奶奶见这样,赶紧出来解围,说那两只母鸡已经几年了,就宰了吧。父亲开始不同意,后来想到腊月三十没有一丝肉,也就同意了。终于,大年夜,我们美美地饱餐了一顿香蓬蓬的鸡肉。但在那个正月里,我们再没有一丝肉食。
单位发的和自己买的,这里也算是鸡、牛、猎、鱼肉齐全了。加上糖、瓜子以及新鲜蔬菜,我们的年货可以说是很丰足了。大年夜,面对这一切,我心里的滋味不知是苦还是甜,而这一切源于记忆中的那个春节,随之想起现在年岁已大而仍在家乡的父母。子女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们思念我们,思念他们的小孙女。大年夜不能相互团聚,思念就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挂在嘴上、刻在心里。
彩电比家里大,年货比原来的多,心情却比原来的坏。人啊,尤其是中国人,大年夜最好的不在乎吃什么、喝什么,最重要是团圆,是亲人们平平安安的那份祝神,是大家你亲我敬的那份真情,是永恒不变的那份爱意。我知道,我是无法摆脱这份亲情的羁绊,无法抛却惦中数不尽多少年培育起来和亲爱情。人啊,这也许只有人类才有的一份良知和深情。
在又一个中秋到来的时候,我写下关于良宵的这些文字,两个节日的感觉加在一起,心中有诸多的感慨!20070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