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米仓踪迹
千年米仓踪迹
文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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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溯历史的画卷,穿梭在光雾山境内蜿蜒盘旋的米仓古道,已被历史的尘烟封盖多年。昔年的车辙、栈道已在岁月的变幻中散作史册中的文字。它是历史繁华衰落的见证,亦是一方文明得以延续的路径。
米仓古道是一本文化底蕴厚重,鲜为人知的书籍,一直等待着有缘人穿过高山河谷,迈过风雨剥蚀,将它开启。
三千多年前,米仓古道亦如另一条“丝绸之路”。这条从陕西汉中到四川巴城的古交通要道,起源于商末夏初,绵延两百四十多公里。它纵贯秦巴山区,连接黄河长江流域,北上三秦而通中原,南下四川以达滇缅。承载着南北之间政治、军事、文化、商贸的交流往来,是先辈们留给我们巴山儿女的宝贵财富。
追寻米仓古道的遗迹,两条主线路贯穿南江全境,在县城汇合,再顺江而下到巴中。沿途的关隘、桥梁、寺庙、碑刻无不在诉说着当年的繁华。巴峪关、牟阳城、琉璃关、米仓关、蜀门秦关、汉平关无不在讲述着当年的金戈铁马。
如今的光雾山依旧威武、雄浑的立于群山之间。曾经徜徉在米仓古道的英雄气概,已经装帧在历史的扉页里。巴峪关是曾经的经济、军事要地,蜀门秦关是米仓古道西线入川的第一关。
刘邦北伐三秦,在绝壁栈道东侧的险要处筑汉平关。萧何追韩信于截贤岭(韩溪河与焦家河的交汇处),淮阴侯成就汉室王朝四百年的天下。
“群峰摩天百里远,一关锁住陕川黔,孔明火烧米粮仓,曹操至今怨郃渊。”张飞曾带上万士兵垒石填土,修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米仓关。
刘关张屯兵巴山,诸葛亮伐魏取道汉中,张鲁兵败奔蜀,杜甫避安史之乱入蜀,陆游往返成都汉中……都奔走在古代自陕入蜀的唯一通道上——琉璃关。
探米仓古道,风华依在,诗意悠然;寻千年足迹,撰刻题记,旷野布遍。山寨古寺,占尽风水,穿越时空,遗韵健在。望大千里锦绣山河依旧,数往昔人事面目全非。佛石坝石像,留下唐人雕塑,彰显盛世繁华;风流雅士云集,题太子洞诗文,以示闲游乐趣。秦巴咽喉的巴峪关,乃历代征税关卡。乐善桥连接着巴仓古道,是涉川的利口。禹王宫雕梁画栋,领建筑风骚。唯南江皇柏林挺拔巍峨,高低蜿蜒,恍如青龙掩映,诉说着三千年的沧桑。汉代模砖、铜斧见证了南江历史的古老;唐宋的钱币、银饰记述了米仓曾经的繁华。
蜀道难攀,视野闭塞。所以米仓沿线一带的民风独特。管婚庆为“红事”,称丧葬为“白事”。山里人的生活勤俭节约,民风淳朴善良。农忙时的山歌迭起,吐露劳动者心声。
背二哥的脚印沿着南江河,踩过“二十四道脚不干”,攀越阎王扁,直上直下手爬岩。大坝林海,百里无人烟;秦关险岩,莽莽尽雪原。途中野兽出没,匪患猖獗,九死一生,苦状难言。背二哥的二架子托起了一家人的生活,传递着山内的质朴,山外的文明。
米仓奇秀,不知醉倒多少文人墨客。李商隐的“夜雨寄北”流传至今,陆放翁转辗巴蜀体察民情。李太白怨蜀道之艰难,“一水绿环市,万山青抱城”,孙清士绘南江之图画。
……
过去的繁华依旧篆写在历史的碑刻上,现代的文明正焕发着青春的力量。当米仓古道,成为历史的记忆时,唯有那如诗如画般的山水,送走黄昏,迎来朝阳,永不改色。
只是,一场繁华一场衰。当岁月的河流漫过历史的堤堰,飘扬在米仓古道的马铃声和背二哥豪迈的号子声,已在岁月的风声中飘散。只留下废弃的寨堡遗址和道路的屐辙袒露心扉,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然而,我们都是岁月的拾荒者,路过历史的城堡,翻开手中的书册。历史依旧在这一片土地上熠熠生辉,而那远去的号角声,驰骋沙场的威武身影,已流逝在滚滚浪涛之中。
时光还在,只是飞逝在时光隧道的人物故事风云变幻。岂不知,沙场秋点兵的雄风浩然之后,指剑问江山,如今,又是谁主沉浮,再次煮酒论英雄?
(文中历史详见图说米仓古道)
2014年11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