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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同桌

发布时间:2024-08-27 08:24:03

  梦中的同桌

  □ 陈永明

  从小学到中学到中师到大学有许许多多的同桌,这些同桌中有男有女,女多男少,家庭背景、学习成绩、性格爱好各不相同。其中有一位女同学曾在小学和初中与我两次同桌,时间都是一学期。同桌时间不算最长的,可快四十年了,她却时常走进我的梦里。几十年未谋过面,她的一举一动,一瞥一笑,还是中学时那个模样,还是那么清纯可人,梦中的她被定格在七十年代中期,仿佛穿越了时空。真是感到不可思议,多少年已经过去了,现实生活中从未因工作、家事和她有任何联系,平时从未想起过的同桌竟然梦中相见。

  记得上五年级的第一学期我与她同桌,我是家住在县城里农村孩子,她家是城填户籍,家里条件比较好,小时候人长得不是很漂亮,但长地很周正,从小身上就有大家闺秀的气质。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学习踏实,还肯助人,在班上人气最旺。当年都还是懵懂少年,坐一张课桌中间划出一条“三八线”不许对方“越雷池半步”一次在写大字的午自习上,我手里拿着刚蘸了墨的毛笔,转身给后排同学说事,不小心竟将笔上的墨汁,糊在她刚穿的新白衬衣上,当时把她都气哭了,一怒之下她用毛笔竟在我身上画了两道。发生矛盾后老师我们叫到教室外面批评一顿,我是无意的而她是有意所为。事后她也觉得有点过份,为了表示歉意她送给了我两张写大字时用的“影格”,不过这事很快就过去了,谁都没在心上。

  上了初中我们又分到同一个班上。说来也巧,初二的第一学期班主任把我们安排成了同桌。她已经出落成了一名楚楚动人,婷婷玉立的姑娘了。这时和她同桌已经没有了前一次同桌的那些做法,在她面前说话办事少了粗野多了文明。她长白了,比过去更显腼腆。我对她生出一些好感来,还时时想和她闲聊。我数理化学得比她好,做作业时她不懂不会的地方喜欢问我,我也十分乐意帮助她,还显得特别有耐心。她知道我爱读小说,她哥收藏了不少好书,文革时都列入禁书范畴,像《苦菜花》、《林海源》、《红旗谱》、《烈火金钢》……我如饥似渴得读,读完一本还给她,又给我换一本新的。那时各家条件都差,夏天她是班上唯一穿裙子的女生,头发很自然的在脑后扎两个“刷刷”,从不化妆和刻意打扮,她看上去美的很自然。

  第二学期,班主任安排座位时将我排在第一组的第一排,她被安排在第二组的中间。同桌成了另一女生,开始一段时间很不习惯,时时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上课或上自习隔三差五转过头去看她一眼,后来发现靠右边的窗户里玻璃中,通过光线反射正好可以看见她。我在看玻璃中的她,同学们还以为我在望窗外事物,老师以为我上课不专心。那段时间男同学中都在玩“响炮”这种玩具,那是用山上的木竹做成的,将纸在口中嚼烂,用一小团塞入一端,再用另一小团塞入另一端,通过竹棍推动塞入的纸团挤压空气,把另一端的纸团射出去并带有响声。一次和同学闹着玩时,“响炮”中小纸团射出去后,她正路过此地,打在了她脸上,痛的她捂着脸蹲在地上,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我想这下坏了,伤重了咋办?告到班主任那去了咋办?我走到她面前怯懦得向她道歉,她大度得站起来看了我一眼,说了声“没关系。”原谅了我。她的那个眼神、那个表情我至今都没忘记。

  初中毕业上高中靠推荐,因我家出身不好等原因,班上学习最好的我失学了。她送我了一张一寸黑白照,给我写了临别赠言,这种赠言都是文革时的套话。我当时心情坏极了,感到前途渺盲,对一切都没了热情更无激情。我将回家在生产队和父辈一样,过日出而作,是落而息,受人歧视的农民生活。我准备再也不见她了,回家后的第一天,我一人上山去砍柴,上到高高的橡子崖顶上,寒冬天里趟在阳坡草丛中哭了,用砍柴的弯刀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把她的照片和赠言埋了。生产队的田地在我家和学校之间,学校上学、放学时都要经过田地边,我躲在菜地里避免和同学见面,走在路上远远地见到同学我就避开他们。

  两年后,改革了招生制度,我考入师范学校,第二年她高中毕业,考入省城一所中专。她毕业分配到县政府工作,第二年我又考入省城高校,毕业后到母校任教。她与上中专时的同学结婚调到外地去了。从初中毕业后到现在从未见过面,只是从则面了解了她的一些情况。

  我从未向任何人表达过这份情感,可能也从未走进过她的梦里,我只想祝她一生平安和幸福

  2014.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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