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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八爷的故事

发布时间:2022-06-10 06:09:42

  说起“乔八爷”来,大家并不陌生,他就是著名作家曲波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视连续剧《桥隆飙》的原型,就是这位传奇人物、草莽英雄与我有缘,他和我不仅是一家子,还长期居住在我老家乔家村,与我老家有着很深的历史渊源,并与我祖父一同抗战过,后成为传奇式英雄,我从小就听说过“乔八爷”的故事,后来看了小说《桥隆飙》,再后来就观看了电视连续剧《桥隆飙》,很早以前,头脑里就有了“乔八爷”的轮廓,只是没有草率动笔。前几日,我通过供电同事联系到了朱里村书记马寿朋,联系到了对“乔八爷”知根知底的一位83岁老人乔百恩,便急切地进行了电话采访,这才敢动笔,把我听说过的、采访过的“乔八爷”的故事写一写。

  “乔八爷”曾用名叫乔德山,参加革命后改为乔明志,1906年出生于潍坊市寒亭区朱里村一个贫穷的农民家庭,他的一生很不平凡,是轰轰烈烈的人物,在我儿时起,在老家经常听老人说起“乔八爷”的故事,因为在我老家熟络了,家乡人都叫他“乔八”,那时,把他说得神乎其神,说“乔八”带着双匣子枪,走在路上,往右一转身,不用瞄准,伸出右手往上一举,只听“叭”的一声,高空的电线就断了,再伸出左手,“叭”的一声,另一根电线也断了。当时,“乔八”的故事在小伙伴们中间都传开了,听着似信非信,不过感到很有趣,在心里也就暗暗佩服起他来,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再后来,上了初中,课间看到同学拿着一本掉了封皮的书,看得入迷,我便问他“看的什么书?”,他说是《桥隆飙》,并说:桥隆飙就是咱们说的“乔八”。我便接着反驳:不可能,桥隆飙怎么会是“乔八”?上课铃响了,我俩也没分出个输赢来。后来,我俩这次争论变成了同学间群体的辩论,双方势均力敌,都理由充足,都说要打赌。站在我方立场上的就说了:一是桥隆飙姓桥,而不是姓乔;二是桥隆飙是书中虚构的人物,而“乔八”就是现实中活生生的人物,并且在我们村子里住过。站在对方立场上的则说:一是《桥隆飙》小说里的故事跟“乔八”的故事一模一样,“乔八”肯定是《桥隆飙》里的原型;二是咱村乔洪珍就是《桥隆飙》作者曲波的战友,是他亲口说的,把“乔八”的故事提供给曲波,而变成了《桥隆飙》。结果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直到初中毕业,也没分出个子午卯酉来,后来,真相大白于天下,事实证明,站在我一方的输了,“乔八”确确实实就是小说、电视剧《桥隆飙》的原型。

  上面所说的这些都是故事以外的故事,只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而真正了解故事的内涵,还是得益于乔百恩老人,我是顺着他提供的这条脉络来写的,因这位老人同我和“乔八爷”都是一家子,我便亲切地称他为“大爷”,他便亲切地应了一声,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采访起来是那么的亲切、自然、顺畅,听老人说话声音爽朗,思路清晰,一听说采访“乔八爷”就打开了话匣子:“现在,乔明志(即‘乔八爷’)比较亲近的人也有,但他们对他还不是很了解,因为他们都是七十多岁,年龄差距太大,对他的有些事不是很清楚,而要真正了解乔明志的事,只有八十岁以上的人,我今年八十三岁,与乔明志(‘乔八爷’)在五、六服上,我对他的详细了解是通过我爷爷得到的,经常有新闻媒体来采访我,最近,潍坊电视台想来采访。”

  接着,乔百恩老人便一一述说着他与“乔八爷”从初识到深入了解的来龙去脉:“当时,我爷爷在村里开了个木匠铺很红火,‘乔八爷’的一个叔伯哥哥也在木匠铺里干,‘乔八爷’每次回来都到木匠铺里来,看看他这个叔伯哥哥,有些情况就问他,他也不回避,总是很愉快地一一回答,这样一来,他的故事就在老家传开了。”

  老人说:“那个时候,‘乔八爷’家里很穷,他又没有文化,但枪法很好,他不畏强暴,对土豪劣绅看不惯,就想方设法对付他们,当地老百姓都把他叫土匪,不过他这个‘土匪’为人耿直,杀富济贫,从不欺诈老百姓,久而久之,便对他留下了好印象。

  后来,‘乔八爷’因在当地很有名,就被招到昌邑伪警察局里干事,大概当着个班、排长什么的,结果,把枪支丢了,吓得就跑回了家,正在这个时候,在伪警察局的同事就捎回信来说:‘别回去了,回去就要掉脑袋。’‘乔八爷’一听,吓得再没敢回去,就到了潍坊,开了个剃头铺,雇了个伙计剃头,有一次,一个伪军官来剃头,腰里掖着匣子枪,威风凛凛,对剃头的伙计说:‘叫你的掌柜的给我剃头,’‘乔八爷’在里屋听到喊声,马上出来,一看是个带这家伙的伪军官来剃头,心中就有了数,其实他不会剃头,也马上应答着说:‘好,我来给长官剃头。’那时,剃头都用剃头刀子,剃了一会儿,‘乔八爷’就假装要给伪军官刮胡子,当伪军官仰起脖子时,‘乔八爷’立刻拿起锋利的剃头刀子,朝着伪军官的脖子狠狠地割了下去,给伪军官割断了气嗓,一命呜呼,他就和伙计一起把伪军官抬到里屋藏了起来,给伙计付了工钱,提着枪跑了。”

  乔百恩老人对‘乔八爷’投靠游击队的故事也津津乐道,听起来也有滋有味,他对我说:“‘乔八爷’跑了后就到了你们平度,一次,在一家饭馆吃饭,当伙计把饭菜端过来时,他就站起来接着饭菜,腰里露出了枪,这时候恰巧被邻桌的平度抗日负责人乔天华、罗竹风发现,就上前问他:‘老兄在家干什么?’‘乔八爷’愣了一下,接着回答说:‘老百姓’。‘老百姓,怎么腰里还别着炮?’‘乔八爷’看了看他俩说:‘我就是老百姓,现在,日本鬼子来了,我不想当伪警察、当汉奸,抢着枪找队伍抗日’乔、罗二人一听,时下正好一个缺少这样的保镖,就问‘乔八爷’愿不愿意在平度留下,参加游击队?‘乔八爷’当即答应,从此,‘乔八爷’就结束了他的土匪生涯,在平度参加游击队,后来听说参加了许世友的部队,再后来的事就不太清楚了。”

  一边听着乔百恩老人的讲述,我一边心里就有了底气,这样就能写出一个比较丰满的“乔八爷”来,使我的思绪又回到那零零散散的回忆中。乔天华和罗竹风接收了“乔八爷”后,名义上是当保镖,实际上成立了便衣队,“乔八爷”任队长,就驻扎在我的老家-乔家村,负责接应乔天华、罗竹风、刘文卿等人,开展抗日救亡运动,秘密传送情报,“乔八爷”的加入和便衣队的成立,使平度抗日救国会旗开得胜,影响越来越大,这就使盘踞在平度的投降派头子张金铭又怕又恨又嫉妒,于是,就造出谣言说,抗救会强迫老百姓捐粮捐款。抗救会会长乔天华听后,十分气愤,就带着“乔八爷”去见张金铭。

  “二乔”进了平度古岘镇,“乔八爷”腰挎盒子枪,虎彪彪地紧跟在乔天华的身后,一对鹰眼像要冒出一股怒火,炯炯目光让人胆寒,只听大街两侧有人压低声音说:“看!那就是抗救会的乔主任,后面跟着的是乔八爷。”街上行人一看这架势,知道来者不善,顿时紧张起来。“乔八爷”早已打听明白了张金铭的住址,进了东西大街,穿过十字路口,在南北大街路西“三福顺”的黑漆大门前停了下来。原来张金铭正在里面召集他的部下开会,门口加了岗哨。

  “我们找你们司令有要事商量!”乔天华对门岗说道。门岗回答:“司令有话,今天开会概不接见!”“乔八爷”一听,一个虎步骑身,盒子枪已顶在门岗的脑门上,厉声喝道:“你们司令特地请我们来的,耽误了事你能负责吗?”说完,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两个门岗急忙像两条夹尾巴的黄狗紧跟着进去。这时,张金铭正在训话,见乔天华、“乔八爷”突然出现在面前,显得慌张起来。连忙让道:“二位请坐!”乔天华喜欢开门见山,单刀直入,把要说的问题亮了出来。张金铭开始还矢口否认有此事,当乔天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后,张金铭无言以对。这时,再看那些满屋的小头目们,个个呆若木鸡。最后,张金铭只好答应抗救会在平度可以自由行动,二乔扬长而去。乔天华、“乔八爷”突如其来的行动,大灭了张金铭的威风,广大群众更加佩服抗救会了,宣传队趁机还编了一段快板书,题目就叫:《“二乔”责问张金铭》。

  “乔八爷”还协助乔天华在平度打了一次次漂亮的大胜仗,他胆量过人,武艺高强,被誉为“神枪手”,后参加八路军,升为许世友部队的特务营营长,转战胶东,身经百战,出生入死,屡建战功,1940年,赴延安受到中央首长的嘉奖;1943年,胶东军区司令员许世友亲自为他颁奖,讲给他战马一匹,手枪一支。建国后,转入地方工作,1979年,曾经威震一方的“乔八爷”,曾经笑傲在胶东抗日战场上的骁将乔明志,病逝于莱州,悄然走完了他传奇的一生。“乔八爷”的传奇故事,至今仍在胶东民间广泛传颂。英雄事迹永久铭刻在老百姓心中。

  “乔八爷”的传奇人生震撼着我,他的抗日精神鼓舞着我,我为本家有这样一位传奇英雄而骄傲,我为这位传奇英雄能征战在我家乡的红色土地上而自豪,英雄留给我们的传奇故事和不朽精神我将永驻心间!

  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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