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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晋你怎么了

发布时间:2022-10-02 19:46:30

  心在哪里安放?

  默默地思量:心在哪里安放?总想总想把她遗忘——京畿西面的屏障,黄河,太行,汾水吕梁,五台云冈……还有那3700万老乡!

  心在哪里安放?在烈火熊熊的太钢炉旁,在黑金滚滚的大同煤矿,在晋南改造黄土地的村庄,或是,在雁北那啃着光秃秃草根的牛羊……

  ——孟学农

  晋,表里山河。晋,飞龙之地。

  山,太行巍峨,吕梁壮丽。水,黄河滔滔,汾水汩汩。

  卦山之柏,有着不同于黄山松的意蕴;“秋风卷起千层浪,晚日迎来万丈红”,壶口瀑布,恢弘地飘摇着、沉淀着风吹来的沙;“星辰熠熠,聊揽九万里神州山川……岁月悠悠,再寻五千年华夏史实……”,临汾华门一联长长短短,写尽了沧桑,道尽了三晋;灵泉浩浩,圣水溶溶,岁月苍苍,世俗往往,晋祠就在那里,穷尽地脉,荡涤天光;无独有偶,洪洞大槐树也随榕树成了故乡的象征,我寻着《苏三起解》婉转里徜徉……

  “人说山西好风光,地肥水美五谷香”。然而,好风光只是风光。乌金之都,还有另外一种说来总不光彩的风光。大红灯笼高高挂,却总也照不亮黑暗的触角。天注定,你在这是是非非之中不自生便自灭。

  我的晋,你怎么了。一次次的矿难事故,一次次生命无言地流逝,是那片黝黑的煤田的无情,还是喂不饱的人性宁愿抛生命于不顾。我的晋,被抛到了黑色的染缸里,它做不到出乌金而不染,它在铁幕似的天空里狰狞出鲜红的血舌。多少儿女的父亲不是手里把脆弱的生命攥出了汗,心里打着颤,半蹲着在矿坑里不知黑夜还是白天,像是个未获自由的黑奴。溃坝了、倒塌了的煤矿里,多少人生吞了乌金,多少人沉积做了活化石。

  我的晋,你怎么了。大大小小官员多米诺骨牌式频频落马,更有离奇“消失”事件。支柱经济——煤炭业、钢铁业发展了山西经济,也腐化了山西官场。这并不见怪,这块“腐”已是根深叶茂,有着庞大的细枝末节。唐朝大文学家韩愈特做“三绝碑”之称的平淮西碑记录中兴名臣裴度平定叛乱的事迹,而今的臣子帝王气,被曝光的只有种种贪腐的“光辉”事迹。先前引咎辞职的山西原省长孟学农,深切感受着这片土地,眷恋着没有遗忘,写了《心在哪里安放?》在中国青年报发表,有人评论无论如何这是一种进步。这事小,大的是他没有贪腐迹象。

  我的晋,你怎么了。穷的,穷到酸;富的,富出油。我们这代人有些不肖的,拼不出个干爹,竟怨恨自己不是煤老板的儿子。那些煤boss们可以捞钱在商海,也可以砸钱在官场;那些煤boss们视觉疲劳了,比较起了谁的情妇多;那些煤boss们堪比天王洪秀全,走到哪儿都有那么一两套天堂欧式院落群。反差是自然的,可它竟是出奇的大,另一边已是临了深渊。

  我的晋,你怎么了。你好似被践踏得遍体鳞伤,我努力寻找,却找不回童年时的那个你。

  你好似被囚禁,我整日祈祷你能起解。“群峰壁立太行头,天险黄河一望收。两岸烽烟浓似火,此行当可慰同仇。”试看将来的三晋,必是芳华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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