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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瓜头的那些日子

发布时间:2024-07-06 14:51:09

  瓜头,就是在瓜地看瓜的人。说到这里,不禁让我想到了那些老头,在瓜开园的时候,搭起遮阳棚,坐在阴凉的地方悠闲自在的看着瓜地,觉得那是老头应该做的事情,而我就做了一次看瓜老头做的事情。

  现在说来轻松可笑,可是在我二十二岁的年龄里经历的那些往事,在当时看来是很辛苦的行程。很不甘心在那样环境里生存,可是,却没有其它的路可以选择。

  没有经过劳动锻炼是不能参加工作的,最少也要劳动两年才可以参加工作。也不知道是哪个领导心血来潮这样决定的,有些事情不能都是抱怨文革和毛泽东的,毛泽东也不可能事无巨细的管理这个国家,还是执政的下设管理者没有看到这里的疏漏,让我们这一代的人在艰苦里度过了美好的年华。

  抱怨归抱怨,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每天都是在不情愿里劳动,自然就感到很不开心。七六年的夏天,园田在距离十里多路的地方开拓了一片地,在那里种了西瓜和香瓜,那片地是靠着公路,是去往中旗的必经之路。

  那片地在一块高岗上面,很长的瓜地,从高岗上面向下是下坡,最后的地面隐没在下坡里,在高岗上面看不到。要走下去到另一个高处才能看到下面,就若如一个抛物线的瓜地。

  我们那些知青在开春的季节里,跟着拖拉机翻地的后面捡拾树疙瘩,然后,平地,在土地上面备拢。在春里点籽,种下了西瓜,香瓜。

  小苗出来,我们还要间苗,除草,虽然我们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时就开始了劳动,但是,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那炎炎烈日让我们的草帽还是没有了阴凉可乘。围在脖子上的手巾在冷水里洗了又洗。

  锄头挥舞的没有了力气,看到带头的继续,也就闷着头坚持着,就这样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真的坚持了下来,可是,那白白的皮肤却变成了古铜色。倒有了力气,身体结实了很多。劳动让我有了耐受力,坏事变成了好事。

  夏天瓜熟了,每天可以摘下来很多筐香瓜。看着很是欣喜,因为那是我们大家付出的结果,从点籽到结果是一个让人等待和欣喜的过程。感到没有白付出。

  园田男的很少,有两个要在晚上值班,白天就没有人值班了,我们那些知青里没有人愿意去,就派我和一个比我小四岁的赵淑琴白天去瓜园看瓜。

  说不上愿意不愿意,既然派了就这样吧,我的伙伴小琴,她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心计,开朗活勃。个子不高,胖胖乎乎的。眼睛不大,但是,是那种弯弯有笑意的眼睛。笑起来一口芝麻牙上面路出红色的牙床,皮肤白。

  和这样的女孩子相处我觉得很高兴,因为没有什么婆婆妈妈的事情,安闲自在。每天清晨,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我们约好,骑自行车一起来到瓜棚。到瓜地,让夜里看瓜的回家,做一个换岗。

  瓜棚是在公路边上面搭起的一个三脚架,呈三角形的屋子,两面用稻草帘子盖好,这样阳光照不进来,雨水也不能淋湿小屋。两面搭起了一张床,在外面搭起了一个简陋的灶台,那是我们中午做饭的地方。

  两天下来我就喜欢上了这里,在这里不要每天出去干活,不要太阳晒到,想睡觉就一个人打更,一个人休息,一个小时去到瓜地去看一下有没有人 偷瓜,剩余的时间我们两个惬意的玩连仔棋。

  有时高兴的时候我会唱歌,拿着歌本教小琴识谱,把家里的提琴也拿到了瓜棚里,让清澈的琴声把我们带到无忧无虑里。我的琴声在旷野里飘荡,仿佛是放飞的音符,自拉自赏,那个观众小琴很惬意的躺在床上听我的表演。

  她总是会说:“你怎么生长在这个地方?可惜了。如果你生长在环境好的地方,你一定会很出色。”是啊,有很多时候会有一种恨不逢时的想法,幽怨的想:“如果有来生,一定要在一个能够得以施展能力的地方生存,那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 这个希望虽然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愿望,还是愿意让她寄生在我的精神里,陪伴我前行。

  每天早晨去瓜地,第一时间要去瓜地挑选香瓜,那些带露水的香瓜吃起来冰凉香甜清脆,先入为主我为先,那么惬意快乐时光。有一天,做饭时,把西瓜打开,抛开里面的籽,再把大米放进去,放在锅里煮,大米熟了,可是不和我的口味,太甜了,西瓜的味道没有那么清香了。失败的实验,但是,我们还是很高兴,感到这个空间是我们随心所欲的地方.

  秋天,在不知不觉里到来了,瓜地的绿色变得泛黄,香瓜也减少了很多,看到了秋天味道,看到满山的泛黄,心里有一种落寂。

  下午的一天,我去那个岗坡去看有没有人偷瓜,一个年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手里拿着一个军用挎包,在瓜地里找香瓜,我大声的喊他,让他出去。而他看看我没有应答,又低下头找西瓜。没有理会我,他是看我是一个女孩子,胆子大了起来,根本没有把我看在眼里。

  其实,他要说找几个瓜,我也会同意的。没有想到他这样眼里没有人似的,让人来气,我大声说:“你停不停下来?”他没有反应,好像没有听到一样,那时,我感到气愤极了,到瓜棚里把晚上看瓜园人的沙枪拿了出来,本来以为吓一吓他,当他看到我拿的沙枪时,他没有害怕,还是自顾自的低头去寻找瓜。

  年轻人的火气让我怒火中烧,我端起沙枪,说:“如果不停下来,我开枪了?"他抬头看看我还是低头去找瓜,我想:“他一定以为我是一个女孩子,不会开枪的,以为我在吓他。”他真是看走了眼,我是民兵排长,打的枪法是很准的,半自动,手枪,小高射炮我都有射击过。

  我气愤的端起枪,子弹推上了膛,“呯 ”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了,在他旁边的地面上沙子飞了起来,我是瞄准了他旁边的地面开枪的,那个小子,只听到那个小子“妈呀”一声,扔下他的军挎包就跑,就如同撒了鸭子一样迅速,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我马上后悔起来,会不会把他吓破了胆,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那是我平生做的第一件冒失的事情。如果他能够给我一个回应,我是不会那样对他的。

  那时的人很本分的,如果是现在,一定会有几个哥们去找茬报复的,想来那个男孩子还是好样的,没有和我计较。

  那个瓜头,没有想到现在走出了那个天地,人世沧桑,世事难料。人生会随着时光的变迁而改变着,只要在其中努力的奋斗,其中的甘苦都是一个有滋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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