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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木扁担

发布时间:2024-08-09 14:47:35

  我家阳台的一角,虔诚的摆放、站立着一根扁担,一根刷了桐油,散发着坚强生命力的榆木扁担。虽然历经四十多年的沧桑,它依旧纹脉清晰,通体透着柔韧饱满的光。它是父亲的最爱,是父亲留下的传家宝,是父亲灵魂朴实浑厚的写照,更是父爱如山、望子成龙的精神传承。每当我遇到挫折或坎坷,只要抚摸一下榆木扁担,就像依偎在父亲的怀抱,仿佛听到父亲掷地有声的叮咛,浑身立刻充满战胜风的信心和力量。

  我的故乡坐落在鲁南一个三面环山的腹地,小山村背倚龙之谷、豹头崖、仙人崮三座陡峭的群山,脚下是一面波光粼粼的人工水库,那雄伟敦实的水库大坝是出村的唯一宽敞的路。我的祖辈、我的乡亲,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这崎岖的山路上用扁担挑着风雨,挑着丰收的希望。野花飘香、百鸟争鸣的半山腰,是他们耕种贫瘠、收获微薄果实的战场。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酸,磨硬了他们布满老茧的肩膀,却也练就了他们沉稳、坚实、憨厚的意志和耐性。

  山上山下,随处可见高大耸立的榆树,它们不用人工特意栽培,一场春风、一夜夏雨就会看到小树苗的招摇,榆钱花儿含香的绽放。倘若泡涨了黄豆,挤压成豆扁儿,再撸几串嫩嫩的榆钱花儿,只须撒点儿食盐,那香喷喷的糊糊,就算有人拿“八宝粥”来,也坚决不换。

  在我幼小模糊的记忆里,父亲从山腰自留地的土坡上,扛回一棵碗口粗的榆树段,只见他满脸红光、“刨花”飞溅,灵巧的手上下翻飞,在那个春风习习、艳阳高照的乡村小院,一根长约六尺、宽约三寸、厚约一寸的榆木扁担,在父亲的精心刨推下,活色生香起来。它两头稍稍上翘,细密的纹脉透着一股刚硬、一丝坚韧和一付宁折不弯的上扬。

  父亲拿来木匠常用的桐油,给那根散发着雨露香气的榆木扁担,涂成防湿防潮的油亮而光滑的外衣。然后揉搓着我脑后的“八岁毛”,语重心长的说:“俺的儿,你快快长大!俺要用这根榆木扁担给你遮风挡雨,供你上学,供你念书,供你走出这片大山,去看外面的天地......”我有些懵懂的看着父亲,天真的问:“娘和爹都在这里,我要走出大山干嘛?”

  布谷鸟欢叫起来,干旱的山坡地散发着新翻泥土的芳香,万里无云,一丝风都懒得刮过,节气和农时,还有培植的地瓜秧苗都催促着这一方水土的人们,要战天斗地抗干旱,挑水插秧,也决不能误农时。山脚下的水库到半山腰崎岖的山路,成了父亲厮杀的战场。只见他一手卡腰,一手稳稳的掌控着肩上的榆木扁担,有力的脚步踏着稳重的节拍,在那羊肠小路上轻轻回荡。扁担两头的水桶,翘起落下,落下翘起,有节奏的悠悠荡荡,而水面却始终保持着平衡,不敢有一滴水溢出桶外。转弯处,父亲潇洒的把头一偏,扁担从左肩换到右肩,而水依然顺从着平衡。

  芝麻花一节一节,层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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