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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归属

发布时间:2024-07-28 07:30:02

  写下这个二难命题,缘于一对英国连体婴儿的生死抉择:为了不至于同归于尽,在公正冰冷的法律旗帜下,二十位医生用手术刀把妹妹玛丽的生命赐给了姐姐茱迪。于是11月6日,便成了茱迪永远伤心感恩日。

  手术是结束了,但留给人们的思考与争论却将像那对曾经紧紧纠缠在一起的同胞姐妹一样,伴随道义、人权等一系列社会问题一直延续下去。

  我无意介入,引发我认真思考的是英格兰《医生道德报》的一段话:“很可能幸福的姐姐将在一笔巨大的情感债务背负下,不幸地度过一生,因为她的生命不仅仅属于她自己。”

  这就是一个关乎生命归属的沉重话题了。

  从英国最高法院和曼彻斯特圣玛丽医院的角度讲,选择“舍妹保姐”手术完全是履行了生理科学上的天职,他们严谨得无可挑剔;站在牧师与社会学家的坐标上仰视,拒绝手术,也完全是一种对伦理道义的疾呼,他们虔诚得可爱。而作为婴儿的父母,这对来自马耳他的天主教教徒,则只能在夹缝中对着上帝默默祈祷和悲哀,因为他们也像许多普通人一样无法抉择生命的归属——两种立场都对都错。

  打开《现代汉语词典》,一下就可以认定生命纯粹是一种生理物质,和一切无思维的动物一样,是一种自然生息。然而如果把它置于人性的天平上称量,谁都知道生命并不是手术刀就可以任意分解、组合与支配的。它具有一种伦理上、价值上的多元意义。这里就提出了一个生命的归属问题:前者属于自己,自私却公平;后者则属于别人,无私但煽情。

  从这种意义上说,归属问题就是价值的取向。这在国人中早就进行过好几次大的争论:八十年代关于“大学生张华粪池救人”事件;九十年代由作家高晓声引发的关于影片《大兵瑞恩》话题等,但最后都各执一见,无法包容。

  其实,不论归属那一种,都只是一种形式上的意义,原本就不能涵盖彼此,重要的是“善待”,这才是一种正视生命的行为与心态。当然善待并不是一味呵护,而是一种价值的凸现与取舍——让生命之花开之所开处,谢之当谢处。这就像一件器皿,用之即是质朴的实用品,它属于你自己;赏之,则是一件绝伦的艺术品,它属于所有见到它的人。

  生命诚如风筝,飘飘忽忽,扶摇上下,命运在你手中,价值却在人们的眼里。当有人需要你用生命去关爱时,请毫不犹豫地放飞它,让生命之美人所共享,因为这时你的生命属于别人,就像上帝与美丽属于全人类一样。这样的生命就破译了托翁的诠释:“生命只是助长人生的爱”。如若当你自己终于陷入一片落寞的沼泽地,比如失恋、失财、失意……请千万不要失志,不要轻易入弃手中的生命之线。因为这时的生命只属于你自己,属于唯一,应像荻更斯说的“勇敢地保护它,直到最后一分钟。”

  特瓦尔多夫斯基在《到了生命的杯底——》中淡然地吟唱了生命:“尽管一生里/全是纷扰/任它去吧/有何可说/……/用老人的手杖/划个道道/不,无论如何/这也不错 ——/我偶然到此/勾了个到。”多么无奈,却又是多么地坦然,如斯者,才算真正顿悟了生命的归属。(QQ598756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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