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城市,我的心事。 一写给岳修丹
你的城市,我的心事。
直到有一天你会发现,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城这件事是真的。一座城市真的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城市会因为那个人而变得鲜活,马路会是宽敞的,阳光会是温暖的,人们会是亲切的,就连路边的广告牌都会是可爱的。
一裴宗元
我将赶赴你的城,沿着你的归路,抵达你的心底。
从未想过能有什么地方会让我魂牵梦萦,久久注视,让我在日复一日中单调地翻看着地图,确定它的位置,让我搜索它的历史,观看它的新闻,在意它的天气等等,本以为不会有这样的地方,可直到遇见你后,我才恍惚明白你的城早已等在哪里,等着我走进它去了解你。
其实我并不知何时萌生要赶赴你的城的想法,它好像早已根深蒂固的存在我的脑海里,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最终长成大树。我曾不止一次地计划着要赶赴你的城市,但总会被搁浅,胡思乱想仍念念不忘。偶尔我也会问自己这样是否真的有意义,也曾疑惑过没勇气过,但最终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不再过多的考虑,不管有意义也好,没意义也好,关键是自己不遗憾就好。
在赶赴你的城市之前,我曾对它有过千百次设想。它究竟是怎样的,是宽敞明亮车水马龙,还是风景如画落落大方,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又是怎么样的,像你一般温柔善良生机勃勃,还是像我一般温和安静暖人心弦,但可以肯定它是美好的温柔的生机勃勃的,像我的故乡一样,有着宽敞的马路,干净的街道,温暖的阳光以及善良的人们,这一点我很确信,因为在梦中我也曾不止一次地走进了你的城市,虽然朦胧,但一切都那么真实,那无法言说的亲切感占据心间,久久难忘。
如果说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城,那你的城市定会有我的心事。午夜梦回,总会习惯性想到你,然后忍住思念不去扰乱你的美梦,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发呆,做着一些设想,假若我生活在你的城市会是怎样的,有没有可能和你走同一条回家的路,喝同一家蓝莓味的奶茶,吃同一家的煎饼果子,在同一家的蔬菜摊买夏瓜,然后的然后我们便认识了,可以肩并肩地走在马路上,沿着干净的街道,吹着熏风,你的发丝飞扬,裙角摆动,像个少女和我嬉戏,我们一起大笑着,直到日薄西山,我送你回家去,然后约定明天再见,希望会是一个好天气。想着想着我便又睡着了,嘴角上挑着。
美梦依旧是美的,遐想依旧是不可靠的,很多事若不亲身经历,那讲出去的话都是不真实的,即便写出来的文字也仅仅是凭空想象毫无依据的,更多的还是遗憾,于是我决定赶赴你的城,沿着你的归路,解开我的心事。
早上八点,雾霾还未退去,我就已沿着你的归路走向东去,车上的乘客两两三三,前面的几位老人在聊家常,我独自坐在后面靠窗,打开一本书翻看着,气氛安静祥和。没过多久太阳露了脸,窗外的景色清晰可见,挺拔的杨树,方方正正的农田以及路边的鱼塘都呈现在我眼前,于是合上了书,认真地看向外面,说不准你曾回家时和我做过相同的座位看过车窗外一样的风景,说不准我们会有同一种心情,同样的触动。这一刻突然有了少许的激动,仿佛你就在不远处等我一般,叫着我的名字,让我一瞬间想要抵达,去看你的笑脸,虽然我知道你并没有等在你的城,但这一点也不影响我的心情。我打开手机,翻看你的照片,车窗外的景色和我应和着,我便傻傻的笑了,然后看着地图上的定位越来越靠近你的城市,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填满了整颗心,激动期待,各种心情难以形容,但我终究要走到了你的城市,那个你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所有想象都是美好的,或许会有落差,但也会超出意料之外。车窗外的风景变换,司机师傅踩了刹车,让我从自己的沉醉中醒来,首入眼帘的房地产的广告词,心所居处是原乡,然后是巨蛋的建筑物,还没仔细看,红绿灯转换,我被匆匆拉往终点站。
如果非要说对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那可以说整座城市是安静的,仿佛置身于江南的某处水乡,马路笔直宽敞,建筑格局大大方方,整座城市是干净的也被绿色包裹,于是喜欢上了卫华的垂柳,向阳的香樟,加上本是秋高气爽的时节,风一吹树叶摇晃便产生了诗意,想到了那句“叶子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突然有种老道士的感觉嘴上嘟囔了一句,万物必有归宿。
话题回转跟着路线。到了终点站便下了车,我终于站在了你城市的土地上,头顶上的蓝天是和你一样的,我们之间也不再是有温差的,我不用像从前那样再去叮嘱在家的你出门带伞,天冷加衣以及天空还未变暗就让你回家去等等。这一刻的心情难得的放松,脚步都是轻快的,哪怕方向感错位在同一条街上徘徊了好几回都是兴奋的,故意关上了手机地图开始问路,开卡车的大叔、卖煎饼的阿姨、看孩子的老婆婆都是那么热心慈祥的,虽然有爱屋及乌的心态,但这座城市真没有辜负我对它的期待。
桂陵出发,走上匡城,穿过向阳,到达山海。一条条路,一道道街,我就这样穿梭其中,脚下走的路必定是你走过的,头上的云也必定是笼罩过你的,耳边的风也必定是吹拂过你的,我的心是如此轻盈,就好似我们不同的时空遇上,走着同一条路,顶着同一片云,吹着同一阵风,你迈左脚我迈左脚,你换右脚我换右脚,就这样很有默契地朝同一个方向走着。这座城有阳光也会有阴影,温暖时是你的笑容,阴冷时是你的伤痛,温暖显而易见,伤痛悄然遮掩,你就是这样子,不情愿和我分享你的心事,就好像你的灵魂里从未有过悲伤和迷茫,一直自信张扬,像北方部落里的威武图腾,但如果你真的难过,那就请你告诉我,哪怕不能逗你笑,也不会看着你哭,我会给你肩膀依靠,容纳你所有委屈,你不需要坚强,不需要勇敢,你只需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快乐就好。
我去了你曾读过的高中,一个人在门口傻站了好久,只因为长得显老未被放行,其实我只不过想在你的母校里拍一张和你相同背景的照片,好证明这个地方我来过,更多的还是想出现在你那张老照片的场景中,也许未来的岁月不能陪你走,但你的过去我确确实实的来过。透过学校的栅栏看向操场,蓝白色的校服闪烁,你是不是也曾穿过,站在篮球场旁边为自己喜欢的人摇旗呐喊,是不是也曾躺在操场的草地上,看着天空想着心事……我不再猜想,毕竟这些都是属于你的,而属于我的,也只有此时此刻的心情,开心满足还有未拍成照片的小遗憾。
之后我便漫无目的的游走,拍风景拍路标拍这个城市的人,一步步的走,走过很多地方。你可能不知道,我给这座城市的五星红旗敬过礼,给子路拍过照,还白痴地多走了几里路去民政局签个到,最后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吹了两个小时的凉风,也悄悄的想念了你几分钟。
如果说爱上一个人,就会恋上一座城,那这座城市真的会因为那个人而改变,整座城市都会变得鲜活,马路会是宽敞的,阳光会是温暖的,人们会是亲切的,就连路边的广告牌都会是可爱的。它会向你证明,你之前对它一切的猜想都是正确的。
你的城市是我的心事,我把那些现在想对你说的话留在这里,纵使青春留不住,纵使往事记不起,纵使未来你已不在,纵使寂寞汇成海,对于你,对于现在,我依然无悔。
最后我终于要走了。再见,你的城,等下次我再来给你续说我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