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位置:首页 > 散文 > 经典散文

十月,越过山丘才发现已无人等候

发布时间:2024-07-03 20:52:54

  我又坐了下来,午饭过后,阳光洒在阳台上,窗子没关,它又跑到了房间里,此刻屋子里透彻明亮、死寂一片。克一从抽屉里翻出了两支烟,正好一人一支,这天高云淡一品黄山的感觉让刚才的寂静更加的寂静,此刻的屋子里轻烟袅袅、死寂一片。

  “我们出去吧,随便走走!”克一说。

  我觉得克一同学说的还不够具体,他原本并不是要随便走走,他是有计划的,只是这个计划现在只能有我陪他完成了,无非是随便走走,没看过风景,去看一看,没见过的东西,去见一见。

  这就准备出发了。克一推着自行车去修车铺打气了,我负责收拾帐篷地图手电等远行的工具。不知道克一在打气的时候会不会向修车师傅要点补胎神器什么的?北京到天津几百里难说不会轧到钉子什么的,要是真爆了胎,难说我跟克一不会大吵一架!想着想着,我又往包里塞了半瓶酒,有它,一切都可以处理得很潇洒。

  我们沿着北京的四环辅路骑行,等找到了103国道,这一路的景致也就定型了。十月的下午,蓝天下飘着云朵,云朵下是一排排谢了顶的树,树下的流动的影子是两点钟的阳光扯出的那个角度。克一跑的很快,我的车子就跟在他后边,要是迷了路,他问完也不用告诉我,我的车子就跟着他后边。

  我和克一来到了京津冀交汇处的金三角,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满天星光灿烂,煞是好看。国道旁的村子三四处灯光忽明忽暗,静谧而清寒,路上没有鸟叫,远处也没有狗吠,四下里都是一片寂静荒凉。我们就地停住了。克一说:

  “咱们这个自驾游,现在就算启程了,不停的骑,就不停的往前走。还有84公里,天色已晚,不如扎寨歇息,明日一早启程。”

  那天傍晚,意见是统一的,我们是在第二天上午继续前进的。 克一跑的很快,他在风里张望寻找能让我们停下歇息片刻的风景,几个小时里,路旁的树和里程碑消退在腕上的时针和车轮转动里,从近乎灰头土脸的地方到另一个格外灰头土脸的地方,我们到底在找些什么?因为不知道,所以一直在寻找。我终于喊住了奋力的克一:

  “太累了,我们该休息了! ”于是,在过了一个大桥之后,我们把车子推到了路边。

  桥下是一条大河,几个钓友忙着钓鱼,河水还算清澈,在秋日艳阳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映着淡蓝的天空和青白色的浮云,色彩处理的恰到好处,这样的美景,也就真的只有钓鱼的时候才能遇到。我问克一,我们出来是去天津吗?克一不说话,他就躺在那个能感受风吹来的斜坡上,霜打过的枯草地正适合这么躺着,他就看着那河、那云、那飘飘忽忽的树叶,在草地上斜躺着,不用站起来就拥有了这个世界。

  我拿出酒瓶,几口下肚,神清气爽,无限美妙,如果不是出来走走,还真不知道别人说的那个糟是不是那么的糟,别人说的那个好又是怎么样的好?酒瓶递给克一的时候,钓鱼的哥们甩上了一条鱼,个头不大,精气神倒是十足,看来鱼在这水里的生活是很滋润的,并非悲观的博客里一一枚举的那个样子。我们以为跑的快的时候是接近理想目标的时候,可是,生活就是一种慢,慢慢你就知道了。

  三百里路,我们要走多久,一生要走多少个三百里路?其实,在走的开始,我们就知道路尽头的样子,这不就是人的一生吗?一个人赤裸裸的来到这是世上,如无意外,最终又是一个人赤裸裸的离开,生死早已注定,奈何非要匆匆,奈何非要你为难我,我为难你,奈何非要车子、票子、房子、位子、女子,子子如意,五子登科!

  不出所料,我和克一看到了天津的几个著名景点,拍照合影,发表微博,回复评论,在你点赞我称好的社交圈里,我们都感觉我们之间走的很近,沟通的很轻松流畅,我们都以为我们感到了彼此的存在,可是,为什么我们看似如此密切,却又如此疏远。

  在回京的路上,大概是轻车熟路的原因,我和克一都选择了慢慢的走,慢慢的感受。车胎碾过小石子,一声声“砰砰”牵着一颗悬着的心,在确认没事的时候,意识里陡增的一抹触感,是一种感恩,一种窃喜,一种妙不可言的感动。站在百里之外的视角看那个曾死寂一片的小屋,那个忘了关上的窗,那个没有浇水的盆栽,那个忘了吃了的番茄,看的却格外清楚。离的愈远,愈清晰,如画如刻,触手可及。

  人与人之间的感觉也无非如此,从不觉得我们已经如此熟悉,当时间久了、腻了、乏味了,你以为远处才有你要的风景,那么,你走我不拦你,回来的路也不会多一树一草,而那虚无的远处的风景从来都很远很远。在平地上,看到了山;在山上看到了更高的山;在相对绝望峰顶,看到了星星。你追寻的到底在哪里?

  我又坐了下来,晚饭过后,窗外月光皎洁,煞是好看,窗子没关,月光又跑到了房间里,此刻的世界静谧而有气势。克一递来一支烟,青烟一缕,飘散于无形,如此匆匆的世界,抽支烟冷静冷静,真好!(敬请关注“青春的散文诗”微信公众平台)

散文相关阅读

散文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