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我喧嚣
洪荒,人流将我遗忘。
独自走在每一条大街小巷,穿梭在每一寸空间的罅隙里。过客,大街上塞满匆匆的人群,人群,熙熙攘攘在大街的每个角落。我终究是个置身事外的人,所有的人与事与我毫无瓜葛。我独自踱在,踱在每一条大街小巷,抬头与低头之中,我,遇见了孤独。
中秋,喧嚣就这样将我埋葬。
我依然走在每一条大街小巷,或慢或快,行走,成了我唯一的释放与代言。置身于每个陌生的街角,有时候,因为陌生,所以安全。行走,或许,也是活着的另一种方式。
望着陌生的人群,陌生的面孔,高兴的,忧愁的,寂寞的,孤独的,悲伤的,难过的,每个人守着自己的领地,自成体系。喧嚣掩盖着一切,人,或许往往,笑得没心没肺的,最伤。沉默无语的,最痛。世界如此疲惫,谁又能给谁多少安慰?
抬头,中秋,,月圆得羞愧小心翼翼。
我在浩瀚的人流中起伏,节气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它于我,只不过是一种象征,存在的象征,既然存在,那么,就没有时间的界限,没有任何外在的形式。它,不需要外在的粉饰和吹捧。而当看到满街满街的食品,我不知道,是节日喂饱了商家,还是商家成就了节日?
人,总是被这样愚弄着,心甘情愿地游戏着相残着。
路灯次第睁开惶惑的眼睛,人潮涌动,太平盛世的歌舞升平,独自握紧一抹苍凉。繁华舞尽的背后,总是有着那么一抹接近腐烂的雕琢。人就这样活着,刻意的狂舞,刻意的绚丽,刻意的奔腾。而生命的长度,却悄然开裂,开裂的伤口兀自成长兀自消磨。路灯吞吐着惨痛的红光,红光透着冰冷的寒气逼上心头。这扭曲了的世界,就这样自以为是地张扬。
一个人的行走,一个人的徘徊,一个人的潮起潮落。“孤独一个人没关系,只要能真心实意地爱着一个人,人生就会有救。”忘了春上村树写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然而却记住了这句话,就如相信了一个人,记住了一个人。如是,为一句话而感动,只是因为深爱着一个人。那一个人——
那一刻,他说:在生死逃亡。于是,她说:那好,让我们一起逃亡,要死,一起死,假如我先死去,那么,请葬我以风,这样,无论天涯海角,我就可以永远伴随着你,不用被深锁故乡。她知道她爱他有多深,她看惯了别人无所谓的游戏无所谓的伤残,她需要相信,才不至于在这冰冷的世界中绝望,窒息。他一直是她黑夜中的灯塔,是她相信的选择的要一起天宽地阔的伴侣。于她,他,基督,一切密不可分,早以深深连接混入体内的每一寸血液,无法分离。
哪怕,葬我以风。
人潮散尽,黑夜的黑像一张巨大无形的网铺天盖地。我,依然独自徘徊,独自仰望,独自做个置身事外的看客。一个人不厌其烦地走,谁说,行走不是一种张力,一种安慰?
黑夜的街头,散尽人流,我,转身走进黑色的尽头,黑色的尽头一无所有,于是,我站成我自己的尽头。
此夜,葬我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