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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诗一个人一段不了情

发布时间:2022-07-14 09:18:35

  一首诗一个人一段不了情

  蝶梦庄周

  我为自己建立了一座非人工的纪念碑

  在人們走向那儿的路径上

  青草不再生长

  它抬起那颗不肯屈服的头颅

  高耸在亚历山大的纪念石柱之上

  ……

  还记得这首诗吗?在青葱岁月,在白鹭洲求学的的日子里,在高三(3)班的教室,二十五年前的某一节课上,谁在为我们慷慨激昂、深情并茂地朗诵?

  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吗?教我们国文的郭石山老师早已白发苍苍,声音低哑而细小;是我们的语文科代表吗?她总带着副眼镜,说起话来还有点斯斯文文;抑或是我们哪一个诗兴大发的小诗人,即兴朗诵着普希金这么一首抒情诗?

  这压根儿就不在上什么语文课,也不是开什么诗歌朗诵会。

  这是节历史课,严肃中不乏生动。就像黑板上的板书一样,瘦长的字体工工整整,一撇一捺中方见遒劲。灰色的中山装掩饰不住身躯的高大与魁伟,端庄的国字脸上,写满岁月的坎坷,纵横满腹的才识。中气十足的嗓门,富有磁性的嗓音,抑扬顿挫,带你走进历史的殿堂,感受那些逝去的兴盛与衰败,辉煌与没落。上他的课,你不会走神,更不敢说话。那锐利的目光,像夜行船上的航标灯一样,指引你穿梭在历史与现实之间,感性与知性之中,一会儿山重水复,一会儿柳暗花明。但不管怎样,你都不至于盲目成一只迷途羔羊。在求知的路上,能遇到这样一位老师,是我们的大幸。可不?讲着讲着,是岳飞、是文天祥,还是十二月党人、或者普希金本人?这这些都已无法记清。反正那节历史课,萋萋白鹭洲上,我们第一次聆听了这首气壮山河的《纪念碑》,聆听着一颗灵魂对自由的呼唤,对理想的憧憬,对人格的塑造。

  不 我不会完全死亡

  ——我的灵魂在遗留的诗歌当中

  將比我的骨灰活得更久长

  逃避了那些腐朽灭亡——

  我将永远光荣不朽

  直到还只有一个诗人

  活在这月光下的世界上

  掷地有声的朗诵,出自一位历史老师之口。他姓郑名绎,文革前的北师大名牌生,恢复高考后一直在白鹭洲中学担任历史教师。教书30年,以后还做了吉安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长,从政达10年之久。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光荣离休,现移居珠海。

  往事如烟,弥漫着我们逝去的青春美好,挥洒着我们奋斗的汗水和激情,同时也氤氲着我们的心血,温暖着我们的记忆。记忆的深处,我们深深藏着老师对我们的殷殷教诲,款款举止,白鹭洲上的点点滴滴,求知路上的细枝末节,像一个结牢牢拴在记忆的门窗,打在我们的心头。

  记得那一个冬天的黄昏,我骑着单车不小心撞晕在上学的路上,昏迷中我对前来营救的路人说“我是白鹭洲中学的学生。”……第二天在医院里醒来,我看到了我熟悉的同学:朱晓云,林珊,王晓华,尹春宝等等同学,是你们不辞辛苦,跑到我的河东农家,通知我的父母。事后我才知道:更是你们当夜垫付了医疗费,才有了我的及时救治。严重的脑震荡让我几个月呆在家里,功课耽搁了不少。重新返校上课,我的情绪极不稳定。记得历史课后,郑老师把我叫到了走廊,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伤好了吗?学习有哪些吃力?不要紧!历史重在多看多记,关键是要有信心,有方法。耽搁的东西一定能够补回来。”早春的寒风中,我看见老师那双锐利的眼里透露着丝丝关爱,不再让我感到惧怕,反而倍感亲切和温暖。一整个春天的拼搏,加上老师和同学的热心帮助,我顺利考取了大专。裹着泥巴的双脚终于迈进了神圣的殿堂,1984年,我第一个飞出了名叫芫下的河东农家,成为父母眼中的骄傲。

  斗转星移,弹指一挥,和白鹭洲高中同学一别就是25年。当《告八四届白鹭洲同学书》把散落在祖国各地的我们集结在一起,通过网易邮箱,通过QQ群,我们侃侃而谈,彼此熟悉,用文字消融25年的陌生,用真心缩短25年的时空,唤回那些逝去的花儿与青春,纯真与美好;丹桂飘香,金凤送爽,在上海、吉安两地筹备组同学齐心协力,不辞辛苦努力下,我们欢聚在一起。“十·一”的白鹭洲,我们热情相拥、相抱、相聚,我看到了我亲爱的老师和同学,看到了您——一个满头银发,身体硬朗,精神矍铄的郑绎老师,我用双手紧紧握住您的大手,嘘寒问暖,也表白不了我心中的感激和崇敬。短短的三天,我们陶醉在畅谈和酒杯间,陶醉在熟悉陌生又熟悉里。3号中午三班的告别宴席上,我们再次聆听您的深情独白:“昨天中饭后我又回到了白鹭洲,一直在等待你们,无非是想再看看你们,像父母在路边盼着,注视着儿女们的归来或离去。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等着,等着,为什么呢?”因为他满藏师生情,慈父爱

  为什么呢?老师继续用沙哑的嗓音读到“因为他想到了这欢聚的时刻,也许也就是诀别的时候,你们在我心中的份量太重了,我才会有这种浓浓情感的触动。再见了,希望还能听到你们的问候声,我爱你!这是我们共同的声音”。

  “我爱你!”敬爱的郑老师,这也是我们共同的声音。

  同学们一个个噙着泪花,簇拥着您和英语—姚琦老师,我们举着杯,道着别,握着手……杯举着,话说着,别道着,泪噙着、流着;情珍着、藏着。二十五年,深深的那段情在滚滚红尘中揶得太久,太久了。

  再见了,我敬爱的郑老师,请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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