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北京
望着夜幕下蠢蠢欲动的城市,我不仅心中一痛,与这个从小向往的城市相处并磨合了六年,然而依旧融入不了她,蓦然回首,不觉惊叹,我永远都是这个城市的边缘人,虽然我一直在努力,揉碎自己去饱和她。
与这个城市撞击得久了,才发现自己已经遍体粼伤,且棱角不在。但终是不能圆滑地穿梭于言语之间,于是放下脚步,回望故我,已找不回那个扎俩羊角土得掉渣的纯真女孩。唉,无奈之下只有叹息,如此而已。
在这个城市里,我不能站,只能漂,在高空氧气都不愿与我为伴的那个地方,有的是孤寂。这不是我的选择,是叹息中的迫不得已。我也曾痴痴地妄想,哪怕是一处属于我的角落,我也会感激地像个天使,但这个城市几近残忍地拒绝了我,我只能选择逃避,此时,我发现我无辜地像个孩子,快乐但却痛着。
夜,静的无声无息,骨骼与身体剥离的咔咔声刺得我双耳发痛,于是努力地强迫自己入睡,有时也会带着欺骗自嘲地对自己说:“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其实,心早已被鞭笞地支离破碎,甚于身体。身体与这个城市的抗拒永远也说服了自己,与这个城市近在咫尺却不再感觉到她的美丽,有的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痛楚。叹息中的痛,依旧如此而已。
痛依然挽救不了我的痴迷,失了方向的我孩子般的哭泣,我无助地向这个城市呼救,但她却视而不见,她从不会像母亲那样抱我,悯惜我,因为我选择了她,她并没有选择我,她只会踩我像踩一堆草芥一样践踏我,还有那颗被剥离于身体的心,她有她的高傲。
漂得久了,累得失去了知觉,任何东西我都咀嚼不出它的味道,虽然我会为一朵枯萎低头的小花失神半天,会为一个为生活不得不满街乞讨的风烛老人落泪一斗,尽管有时我也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比我还要富有的骗子,这不能怪我,因为这个城市并没有教给我识别它的能力,并没有改变我最原始的本质。其实,对此我应该感到庆幸,至少我还没有被这个城市的浮华所同化,否则,就仿鲁迅先生所说的“我将不我”矣。
游离于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才开始清楚地体会到我正像孩子一样想家。家的概念在我的意念之中依旧温馨、可亲,而这个城市给我的只有孤独与无助,尽管我义无反顾地留了下来,这也许就是冲动的惩罚。
再度回首,背后用尽全身力气踏上的脚印已经无影无踪,被雪覆盖了?还是被沙吹满了?无从知道,但结果很清楚: